褚音可不管容木怎么想,提笔刷刷点点把长公主的意思说了,又问他是否可在各自归位的时候联络长公主,她必须要亲眼看看皇帝,才能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请师父出山,但师父行踪飘忽不定,自己也联络不上。
另外收服于赛花的事情也详细说了,想请容安帮忙找一找关系,重启旧案。
刚把信封好,门口便有亲兵报告:“大帅,于小姐到了。”
褚音把信交给容木:“速速递出。”
才让请于赛花进来。
于赛花拱手,态度十分恭敬:“大帅,听说就要大练兵了,不知赛花可否一观。
“若是大帅觉得赛花有可用之处,赛花愿意训练一支女军出来,供大帅驱策。”
于赛花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子,凭借一己之力,四处奔波,只为替全家伸冤,这份胆气和执着是非常值得人敬佩的。
褚音对她颇有好感,客客气气请她坐下,“领军也不一定非要领女兵。
“能够参军的女子能有几人?战场上一旦失利,对女兵的伤害也太大。”
于赛花略有不服。
褚音抬了抬手,制止她发言,“于小姐,不可否认,你只是个例吧?
“也不能否认,这世道对女子还是过于苛刻吧?”
于赛花眼中出现了薄薄的泪光,咬了咬唇,没有反驳。
褚音温声道:“便是于小姐要留在军中……不是不行,但也不是我一人便能做主的。
“还要容我些日子,我要具本上奏。”
于赛花擦了擦眼睛,“好,我等着,我也等得起。
“不过大帅,有些事我却不能不说。
“这两年为了给家人报仇,我走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大帅不曾见过的民间疾苦。
“这世上最苦最累的还是女人居多。好些女人不光做着和男人一样繁重的活计,还要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却还要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遭受抱怨,甚至拳脚相加。
“大部分女人不敢反抗,因为他们无处可逃,跳出这个火坑,有可能还会落入另一个泥潭。
“所以我想着,军中也有很多杂活,是不是可以招募女子来做?
“比如浣洗做饭之类的,女人总比男人要心细些。只要能有一口饭吃,有安稳日子过,她们便别无所求了。”
褚音沉吟半晌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了解了,但我仍不能立刻回复你,不过我保证,会认真考虑的。”
于赛花大喜,起身拜谢。
褚音摆摆手,随口问她在军中可习惯。
于赛花的住处相对独立,和别的将士隔得都比较远。
她也受军纪约束,不能随意走动,所以显得有些孤寂。
于赛花心头暖暖的,感激地望着褚音,“大帅放心,现在已经很好了。”
比起当初饮冰卧雪的日子,这点寂寞她受得住!
褚音便不知再与她说些什么,随手拍了拍案头摞得高高的公文。
于赛花识趣地告辞。走出几步又回身,“大帅,公务繁忙,也要保重身体。”
褚音随口应了一声,让人好生送她出去。
于赛花到帅帐外正好遇到回来的容木,忍不住跟他打听褚音的日常饮食。
容木奇怪地看了她几眼,道:“大帅的伙食自有伙头营料理,于小姐不必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