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叫张志超,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凯。”
“我叫邱健、我知道你,你就是昨天第一个报名的人,东家还赏了你一锭银子。”
“嘿嘿。。。。那是东家赏给我吃饭的,咱们东家看着年纪不大、出手那是真阔绰,昨天赏我的那颗银子足有五两重。”
“哇。。五两?”
“嘘。。别说了,东家来了。”
空地上、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唠嗑的的家丁们,见徐文领着几个人走来、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
“不错。。。。。人来的不少嘛。”
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一片、徐文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本以为经过一夜的冷静,昨天那些报了名的人、肯定会有打退堂鼓的、不来的,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大家早上好、我叫徐文,昨天我就说过做我的家丁会流血、会打仗。现在你们既然来了,那就说明你们已经想清楚了。”
“我这个人直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大家既然跟着我干、我肯定也不会辜负大家,这么说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那么你们就绝不会饿着。”
“好、东家爽快。”
“东家你们放心,俺们一定跟你好好干。”
。。。。。
看着台下乱哄哄的家丁们,徐文本想趁着热乎劲、拉着他们来场五公里越野的,可见他们一个个瘦不拉几、营养不良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没办法啊、看来只能先养几天在说,徐文暗叹一声望向徐武说道:
“大哥、你带他们先去厂房安置,另外在帮织布厂也收拾几间出来,我估计那边也有很多离家远、下班不回去的。”
“哎。。。”徐武点头答道。
望着欢天喜地跟着徐武离去的家丁们,徐文内心总算踏实了不少。。。额。。。不对啊,现在家丁是有了、可干仗的的家伙还没有啊。
想到兵器、徐文又冲匆忙忙赶回家,现如今明朝的热武器刚刚起步、最先进的便是火铳,那玩意自己不懂、也搞不出来。
而冷兵器无非就是刀、枪、剑,长枪是必须要有的、那东西是目前对付骑兵最好的武器。近战首选当然是刀,单刀、补刀、鬼头刀、以及腰刀(锦衣卫用的那种),几种款式徐文都觉得有些不够霸气。
思来想去他决定将后世的开山刀跟现在的补刀相结合、两者取长补短,这样一来不但能砍能刺、而且外形还别出一格,妥妥的专属。
仔细画好图纸后,徐文拉上虎子便赶往县城。还是那家铁匠铺,熟人嘛、说话也没必要绕弯子,掏出图纸就直接问道:
“老板,我要定三百个枪头、三百把补刀,你看能做吗?”
铁匠铺老板赵全、闻言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你能做吗?。。。。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要不是之前有过一次愉快的大合作、就冲你说这话,说什么也要将你赶出去。
“小哥,私造兵器可是要杀头的。你要是想做一两把防身,我偷偷摸摸也就帮你做了,可你如此大的量,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赵全苦笑着摇头说道。
“小子、你打这么多兵器,是想干什么。”一旁闷着头拉风箱的赵强、略带兴奋的插口问道,显然这头货也不是个安份的主。
徐文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而是继续向赵全问道:“老板、你一年可挣多少银子。”
赵全搞不懂这年轻人怎么突然打听起自己收入来了,他内心想了想没有隐瞒如实说道:“应该能有三十几两银子吧。”
一年能搞到三十几两银子、这收入的确可观了。难怪、人家日子过的挺好,自然不会为了多挣一点银子、而去做些犯法杀头的勾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谁会嫌银子烫手。他不愿做、显然是诱惑不够大呀。
“老板、可知河南、陕西、山西等地所发生的大旱。”
什么套路这是?
刚刚问的是收入,现在又问河南、山西、陕西、等地的旱情,一脸懵逼的赵全点了点头,表示有所耳闻。
“现如今、几地因大旱而变得流民四起,许多地方均已失控、甚至出现了杀官造反事件。。。。。。世道开始乱啦。”
“虽说咱山东目前还没有出现乱像,但估计也好不了多久。所以我就想组建自己的势力、到时以图自保。”
“家丁我已经招到了,现在就急需大量的兵器与铠甲。老板你看我这可是大生意啊,要不你将铺子搬到我那,我敢保证、你一年挣的绝对不止区区的几十两银子。”
赵全被忽悠的一脸凝重,他整日待在铁匠铺子里、实在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乱了。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当真有这么严重?”
“真有。”
见徐文严肃的点头,赵全思索一番后便同意了徐文的提议,当然、他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他的儿子,就是风箱旁的青年赵强。
话说这铁匠赵全、原本是东昌府境内一个卫所的军匠,什么是军匠?这里给大家科普一下,话说朱元璋开国的时候、将人户分为民、军、匠三等。
匠籍、则为手工作业者,也就是手艺人。其中在各都司、卫所、管辖的军器局服役的匠籍,称为军匠。
从法律的角度来讲,这些被编入特殊户籍的工匠或军匠、他们比一般的民户地位都要低,而且他们还要世代承袭、不许分户。
各位老铁、你们想想这得多惨啊。。。。。。等于说从朱元璋那代起,他家是铁匠、是木匠、那么他家世世代代就都得是铁匠、木匠、直到明朝灭亡或者取消户籍制度。
当然、匠籍若想脱离原户籍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极为困难。除了皇帝下旨更改以外、还有就是参加科举考试,完成鲤鱼跳龙门。
军匠又叫:轮班匠,他们给朝廷干活是无偿的。
也就是说你户籍所在的卫所,上官叫你做些什么事、比如打铁啊、帮他家收庄稼啊、这些都是没有工钱的,白干不说、甚至还要自带干粮。
我滴乖乖。。。老朱、你好狠的心呐。
赵全二七岁那年便接了他爹的班、成为一名军匠。那后果可想而知,他家的日子穷到就连乞丐见了、都会摇头痛哭的地步。
于是在十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赵全带着年幼的儿子赵强,连夜逃离了所在的卫所。由于没有路引,父子两一路上东躲西藏十分艰辛的逃到了邹县。
偏僻小城、官府对人口的普查不怎么严厉,因此赵全凭借着精湛的打铁手艺,在此慢慢安定了下来。
虽说现在的日子过得马马虎虎,可自己一家毕竟是黑户啊,儿子现在已经成人、将来他要娶妻生子,没个身份哪能行。
看眼前这小子像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与其一直隐姓埋名的当黑户、何不跟着他一起搏个前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赵全方才同意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