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手术顺利,不过醒过来的时间不好说。”
我松了口气道谢。
随即我弯腰看着原本睡眼惺忪看到医生出来又恢复精神的顾慎,“我说什么来着,他会没事的。”
“姐,哥他真的没事吗?”
我点点头。
我和顾驰有个共同愿望就是,顾慎不受我们两个任何一个人的影响,我们不需要他变得有多强,只要他平平安安、自由自在的就好。
这是在汉堡店的时候我们两个默默定下的,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去找我的。
病房外,我看着戴着氧气罩心率不太稳定的顾驰,垂在两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我拿着手机拨了个许久前打过的号码,电话接通,那边响起疲倦的声音,“Nay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钱先生前些日子是说要找我帮我对吗?”
那边的人咻一下来了精神,“你考虑好了?”
“自然。”
“我现在让人去办。”
“先别急着办,我帮你,你也得帮我。”
“哦?要怎么帮?”
“知道顾氏集团吗?”
“知道。”
“我要它所有的资料,最好是深挖。”我重咬了最后两个字。
那边顿了顿,“明白。”
我先送了顾慎回去,毕竟我的车还在那,门口的守卫换了人,这次他们没有拦我,直接放行。
把车开了进去停在主宅门口,我让顾慎上去睡觉,顾慎没动只是看着我。
“不困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
“不困也给我上去。”
他知道我要发火也只能回房。
他上去后,我穿过长廊,上到一处阁楼,老头就住这,我一脚踹开了门。里面的老头立马惊醒,我自顾自走进去,拉了张椅子坐下。
老头借着微弱的床头灯也看清了我的脸,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孽障!你还懂不懂礼仪?”
我随手取了一根他放在桌上的老头烟,咬着拿火柴点上后把火柴扔在地毯上踩灭,慢悠悠地呼了一口。
“你怎么还睡得着?上次见面大概是…半个月前了吧?”
“你想干什么?”
“我上次没动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怕你?”
他没说话,默认了。
我觉得有些好笑,又吸了口烟,“顾驰和顾慎是我在你这里的底线,他们在你手上出了事,你说我该找谁?”
一根烟抽完他还是没说话,我抬眸看着他,“顾秉昆,回答我。”
“我教育我自己的孙子关你什么事?”
我轻哼了声,“这会儿承认他们是你的孙子了?不再是你的工具了?”
我打量着周围,都是易燃物,好像弄个意外火灾也不错。我又划了根火柴,扔在地毯上,没有管,又多划了几根,准备扔下去的时候,顾秉昆沉不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杀人要偿命,更何况杀人未遂呢?祖父。”我慢悠悠道。
“你疯了?我要是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吹灭了烧了一半的火柴,笑吟吟地看着他,“对我当然有好处啊,怎么没有?你死了,我父亲,我弟弟都可以坐享其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