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轿车,停在了一家妙仁堂的门口,陈度下车去购买一些中药。
坐在车里的洛璃,看着陈度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其中最多的便是恐惧。
根据她的了解,这种地下组织的人,性格都十分怪癖。
不过,他们的人脉也确实很强大。
许多大家族无法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解决问题,就会花钱聘请这些人。
想到周慧慧对陈度如此恭敬,很可能是以前他们也发生过交易。
洛家很可能在陈度的帮助下,起死回生,更可能不知什么情况下惹恼了他,而导致杀身之祸。
在洛璃的眼中,陈度是真正的双刃剑。
而且,像这样过着刀头舔血的人,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不仅仅是在任务中遇到危险,也可能被以前的仇家甚至是雇主暗害。
二人相处的时间还不足两天,可洛璃并不想看到陈度横死街头。
她刚才还冒出一个天真的想法,让陈度金盆洗手……
“或许,他隐居在那个村子,就是金盆洗手了吧?”
“我把他请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洛璃心中出现了些许纠结。
若未曾相识,那陈度的生死便与她无关。看书喇
可陈度在这段时间发生意外的话,洛璃则一定会有负罪之感。
……
妙仁堂的装修风格十分古朴,柜台上还摆放着两尊香炉,升起袅袅白烟,沁人心脾。
贾信身穿白褂,正翻看着一本书,他在妙仁堂工作了三年,是这里的员工,也算是半个学徒。
陈度刚踏入,还未等开口,贾信抬头看了眼,仔细打量一番,确定不是滨海的富家公子,便极不耐烦地说道:“出去,出去!”
“没看到门上挂着牌子?今天黄神医不问诊!”
“我来抓药。”陈度说道。
“抓药?黄神医给开的方子?”贾信脸色微变,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
“不是,我自己开的。”
贾信闻言,眉头微皱,又拿起了手中的书:“真是,现在什么东西都能自己开方子了,中医可不是普通人能学的东西。”
“你还是走吧,自己开的方子,别到时候吃死了,来讹我们妙仁堂!”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叮!”
陈度随手丢出一枚钢镚,击中了柜台上的香炉,那香炉直接倒下,正在燃着的熏香直接洒在了贾信的胳膊和手臂上。
“啊!烫死老子!”贾信连忙抖掉熏香的粉末,但手臂已完全被烫伤。
这种熏香是甘松,苏合等配制而成,可以安神静气。
为了能够提升效果,黄元还秘制了一些材料加入。
只是这样的话,若不小心被其烫伤,伤口不及时处理会长时间溃烂,难以愈合,即便是愈合,也必定留下疤痕。
“你是来找死的?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算张家霍家的人,也不敢在这里撒野!”
“你这狗东西,真是嫌命长了!”
贾信捂着手上的烫伤,怒目瞪着陈度,破口大骂。
陈度单手伸入衣兜,又取出一枚钢镚,但还未等动作,柜台后面的内间,传出声音。
“小贾,怎么回事!”黄元开门,走了出来。
“师父,有人来咱们妙仁堂闹事了!”贾信立刻恶人先告状。
别说对方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是什么富家公子,得罪了妙仁堂,也别想在滨海安稳地活下去!
“噗通!”
贾信还想着添油加醋,却见一旁的黄元,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师父……”贾信愣住了。
“小人教徒不严,冲撞大人,还望恕罪!”
“砰砰砰!”
黄元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旁边的贾信,下意识地打了自己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可是滨海第一神医,国医孙邈思的关门弟子,无论是在滨海,还是整个华国都享誉盛名,其地位也仅比他的师父孙邈思低一些罢了!
陈度见此,收了双指间夹着的钢镚,将另一手拿着的药单放在了柜台上。
“抓药吧!”
“是,是!”黄元连忙起身,战战兢兢地拿起药单,按照上面的药方取药。
“陈……陈大人,以后您有需要,吩咐一声便是,我亲自给您送去。”
“不麻烦了!”
“为大人做事,是我三世都修不来的福分!”黄元真诚地说道。
愣在原地的贾信,看了看黄元,又看了看陈度,才反应过来,惹了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立刻跪在地上:“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我……”
很快,贾信将前额都磕出了血,不过陈度并未理会。
“黄元,医者仁心,不论问诊之人是谁,理应一视同仁!”
“大人说得是,我在此坐诊,从不会将患者以贵贱高低区分!”黄元连忙说道。
他平时坐诊,确实不论贫富,而且相对来说,价格也要低很多。
因为主要的收入是偶尔去给富人出诊,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算得上是真正的良医,所以黄元的名声在附近还是很不错。
只是收弟子的眼光,确实差了些。
贾信平时在黄元面前,都是恭敬本分,但只要黄元离开,便会换了一副嘴脸。看书溂
有妙仁堂和黄元的招牌,即便贾信专横跋扈,没人敢有怨言。
黄元每日除了坐诊和问诊,便是研究医术药理,对贾信也是疏于管理。
“若无仁心,不可为医!”陈度坐在木椅上,淡淡地说道。
“大人教诲,我会铭记于心!”黄元又看了眼贾信,继续说道:“至于此人,我也知如何处理!”
不久,黄元抓好了药,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陈度。
陈度随手接过药包,从兜里取出了几张百元钞票,放在了桌上。
“大人,这钱万万不可收啊!”黄元身子颤抖。
陈度并未说话,而是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大人,近日我遇到一怪病,闭门想了数日,还前去请教了师父,也没有治愈之法!”
黄元一咬牙,壮着胆子说道。
“什么怪病?”陈度身形一滞。
“患者每日头痛不止,全身多处淤青,右手腕部隐约看到一条黑色的丝线……”黄元说道。
听着黄元描述的症状,陈度的思绪回到了五年之前。
“此人身在何处?”
“就在滨海!”黄元说道。
陈度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五点多钟。
“明天上午,我会再来!”陈度说完,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