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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超珙突然向夏卿卿的操作属实是骚,险些让在场的众人断了腰。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难道一点都不尴尬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这未免也太尴尬了点吧?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认真严肃的?

两心相许的情侣求婚,还得准备鲜花和戒指呢,他温超珙有的就只有他那软趴趴的膝盖骨?

要是他把他的膝盖骨剔下来,多少也能算是有点诚意。

结果就这么一跪?

他怎么想的那么美呢?

温超珙大概、或许、应该……是知道他这么求婚不合时宜的。

因此,他主动承认了这一点。

甚至还因此表现出了一丝丝愧疚。

“对不起,亲爱的,我今天向你求婚的准备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准备鲜花和戒指,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说着,低下头,叹气:“早知道我会在今天遇见你,我命定的爱人,我一定盛装打扮、隆重出场,给你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印象!”

夏卿卿听着他仿佛小学生在升旗仪式下激情演讲的语气,狠狠抽了下嘴角:“你现在这样就让我永生难忘。”

温超珙显然没听出她话语里的贬义,激动地瞪大了他的眯缝眼,仿佛终于睁开了眼睛。

“老婆,你说真的吗?”

眼睁睁听着他的称呼从“小姐姐”到“亲爱的”,再到“老婆”,夏卿卿已经麻木了。

江晏礼则是对他忍无可忍:“地下赌场门口就是饭店后厨,门口那三个半人高的泔水桶正好适合你,你要实在认不清自己,可以去泔水桶里泡泡澡清醒一下!”

温超珙听他讽刺自己,脸色唰的变了。

“你谁啊?你凭什么阴阳怪气?”

他说着,瘪了瘪嘴,看向夏卿卿,一副受了欺负的可怜样。

这表情要是江晏礼来做,或许还能让夏卿卿生出丝丝怜惜。

放在温超珙身上,夏卿卿只觉得辣眼睛。

温超珙大学的时候长相虽不如戚云谏,却也还没差到与野猪比肩的地步,当时的照片还算得上是清秀。

现在的他,因为放纵,已然长成了满脸横肉的样子。

别人看见他的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脸上肥肉挤出来的毛孔。

因为脸上横肉太多的原因,他眼睛的存在感都降低到了几乎没有的地步。

正常说话的时候那双眯缝眼看起来,就像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条缝。

也就是刚刚情绪激动的时候,突然睁开了一点。

温超珙当真是对自己的形象一点数都没有,还以为学着小奶狗撒娇,就能让夏卿卿护着他。

夏卿卿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锻炼出来了。

要是换成之前,这种人她——

温超珙还不知道夏卿卿在心里想怎么弄死她,伪装弱势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夏卿卿的回应,顿时就不耐烦了。

看向夏卿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不满,语气更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你是不是向着这个男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说清楚!”

他的语气恶狠狠的,仿佛夏卿卿是背着他出轨了别的男人似的。

夏卿卿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用抓奸成双似的口吻质问自己。

对付这种人,浪费太多口水委实没有必要。

给出他想要的反应,那就是在为他抬咖。

因而,夏卿卿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戚云谏身上。

“知道身为戚云谏债主的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温超珙原本笃定自己和夏卿卿立场是相同的,对上夏卿卿面无表情的脸,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夏卿卿扯了扯唇角,语调多了几分玩味:“你知道是谁让我来找你的吗?”

温超珙脱口而出:“是,是戚云谏?”

“bingo~”夏卿卿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温超珙这会儿没心情注意她是否耍宝,只想弄清楚她究竟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欠债还钱,债主当然是来讨债的。”

夏卿卿漫不经心地啧了声,“你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

温超珙莫名有些心慌:“你,你想要钱找戚云谏去啊!找我干什么?欠钱不还的人又不是我!”

“欠我钱的的确不是你,不过……”

夏卿卿拖长语调:“你得替戚云谏把欠我的钱还上。”

“凭什么?”

温超珙愤怒大吼:“你的钱又不是我花掉的!别说让我替戚云谏还债主的钱了,我自己欠债主的钱都没还呢!”

原本他昨晚就准备跑路回老家了,要不是想着临走前捞一笔,他这会儿早就逍遥天外了。

烦死了!

温超珙将情绪写在脸上,看夏卿卿的眼神充斥着满满的防备与警惕。

仿佛夏卿卿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跟他抢钱的恶势力首领。

因为夏卿卿突然“翻脸”找他要钱的行为,让温超珙对夏卿卿产生了恶感。

原本想着要成为夏卿卿赘婿的念头也没了。

这种女人,呵,活该单身一辈子!

也就是夏卿卿不知道他心里的戏这么多。

要不然她怎么也得亮出自己的结婚证,让他开开眼界。

毫无自知之明的温超珙权衡了利弊,确定自己没有办法在便衣的包围下逃出生天,便决定和夏卿卿讲道理。

钱,不是他欠的。

凭什么让他还?

“你是没欠我钱,但你欠戚云谏的。”

夏卿卿说着,将平板上戚云谏的照片递到他眼前。

看着不断朝自己靠近的那张脸,温超珙额头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夏卿卿见状,啧了声。

“看来你自己很清楚,你欠了戚云谏什么。”

温超珙自己心虚是一回事,被人指着鼻子指控又是另一回事,当即又抖了起来。

“我欠他?我欠他什么了?明明是他不要脸,故意抄袭我的作品!”

温超珙说着,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我当他是亲近的室友,所以一点都没有提防他,他居然趁我不注意偷偷抄袭了我的剧本!要不是我提前去注册了版权,说不定我的作品转头就成了他的了!”

听他这义愤填膺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这样。

由此可见,最高明的谎言不是欺骗观众,而是先骗过自己。

温超珙本人都对此深信不疑,自然能提高别人眼里的可信度。

“我没找戚云谏算账就算我仁慈了,我欠他?我欠他什么了!”

江晏礼也是头一次见这种奇葩:“你既然觉得自己不欠他什么,又为什么这么心虚?”

“谁说我这是心虚?”

温超珙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是满满的厌恶:“就算要心虚,也应该是他心虚才对,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他这理直气壮的表情,夏卿卿和江晏礼相互对视一眼,心下猜测这其中莫非真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