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神经的张妈在夏卿卿和季屿川身上看了又看,终于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
在主卧应她的男人不是什么废物男人,而是季屿川本人。
张妈想到自己不仅当着季屿川的面,说他肾虚,还说他废物……
光是想想,就尬得头皮发麻。
“误会,都是误会!”
张妈不想因为自己说的话,连累了夏卿卿。
急忙开口想要解释:“先生您可千万别想岔了!我炖的补汤不是给您喝的,您这龙精虎猛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肾虚的样子!”
看得出来,张妈绞尽脑汁想出一句“龙精虎猛”就已经是极限了。
为了防止她再蹦出什么虎狼之词来,夏卿卿赶忙让她把补肾秘方端回去。
季屿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锅补肾秘方,是为谁准备的?”
“当然是——”夏卿卿本想说“你”的,被他用威胁的眼神注视着,她只好弱弱地改了口:“是我!是我为自己准备的!”
季屿川饶有兴趣地问:“真的吗?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
夏卿卿左眼写着“真诚”,右眼写着“坦然”。
就差往额头上挂个“我这么诚实善良怎么可能会骗人呢?”的横批了。
她的确表现的很诚恳了。
不过很可惜,季屿川不信。
夏卿卿急了,“我都这么坦诚,你还不信?总不能让我当着你的面把补汤全喝了吧?”
季屿川:“是个好主意。”
夏卿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她怀疑季屿川是不是疯了。
张妈炖的补肾秘方,那可是加了二十多种大补之物的!
她又不肾虚,万一喝了之后阳气过剩怎么办?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季屿川似乎是被她怀疑他肾虚的事情伤到了,无比坚持非要夏卿卿给个“说法”。
夏卿卿对此很是头疼,“季屿川,我真的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真的没有必要讳疾忌医的!”
季屿川挑眉:“是么?”
“我让张妈给你炖汤,真的是为你好,如果你觉得我的举动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那我向你道歉!”
夏卿卿说着,结结实实给他鞠了一躬。
“看在我道歉诚意十足的份儿上,你就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吧?”
季屿川像是被她说动了,面露迟疑。
夏卿卿见状再接再厉,“我发誓我真的是为你好!”
季屿川终于点了点他矜贵的脑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勉强相信你吧。”
夏卿卿正要松口气,就听他继续道:“张妈既然已经把补汤炖上了,不喝就有些浪费了。”
夏卿卿眨巴眨巴眼,迟疑地问:“你要喝吗?”
“是要喝。”季屿川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不过是你要喝。”
夏卿卿:“???”
她弱弱地抗议:“可是我的肾很好啊!一点儿也不虚……”
季屿川淡淡扫她一眼,“所以你这是在内涵我吗?”
夏卿卿:“……”
她闭了闭眼,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洗脑。
季屿川不是季屿川,他是行走的气运值。
为了薅羊毛,可以满足他任何要求!
一番洗脑过后,夏卿卿恨不得对季屿川言听计从。
不就是喝补汤吗?
她喝!
等张妈端着炖好的补汤出来,就见夏卿卿露出一副即将上刑的便秘表情。
“太太,您这是什么表情?”
张妈不知不觉,又将称呼改了回去。
夏卿卿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很是憋屈地说道:“张妈,这汤……给我来一碗!”
张妈有些诧异,“太太您不是说这汤是为先生准备的吗?怎么突然……”
不等她将这个问题问完,自己就有了答案。
夏卿卿也不知道张妈脑补了什么,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揶揄:“我之前还担心先生真的不行呢,没想到是太太您害羞啊。”
她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可害羞的,女人嘛,迟早都得经历这么一遭,见多识广之后,自然就不会那么拘束了。”
她说着还有些感慨:“想当年我刚和我家那口子结婚的时候,也是臊得不行,有什么不懂的也都不好意思开口问。”
“先生身体好,一看就是持久性的战斗机,您觉得自己体虚也是很正常的,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张妈说着,把打好的一碗汤递给夏卿卿:“来,太太您趁热喝!”
夏卿卿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苦涩味,险些痛得眼泪掉下来。
如果她昨晚真的和季屿川做了什么需要补肾的运动,那她绝对可以心甘情愿的干了这碗汤。
但她没有!
她昨晚薅的那点羊毛,根本就抵消不了眼前这碗补汤带来的苦!
偏偏张妈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太太,这药只是闻起来苦,您一口喝了还能有回甘呢。”
季屿川不知从哪儿拿了一罐蜜饯过来,顺着张妈的话说:“张妈说的对,趁热喝。”
夏卿卿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张妈还说你持久呢,这话你好意思应吗?”
季屿川:“……”
这个问题他一时还真不好应。
倒不是他不持久。
就他和夏卿卿泾渭分明的睡法,就算他说自己持久,夏卿卿也未必会信。
万一她再打蛇上棍,非要他证明一下,他怎么证明?
总不能在她面前dIY吧?
至于让她身体力行的感受自己是不是足够持久,那就更不可能了。
在季屿川看来,没有爱情的为爱鼓掌就是耍流氓。
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发生亲密关系,与发情的野兽无异。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和夏卿卿结婚之后,仍旧坚持不碰她了。
夏卿卿是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没有回答自己是否持久的问题,当下不客气地怀疑起他来:“你该不会真的不够持久吧?”
说着,她怂恿张妈给季屿川也倒一碗补汤:“张妈,给他倒满一点,千万别亏待了他。”
张妈用怀疑的眼神在季屿川身上看了看,压低声音问:“太太,先生……真的不行?”
“嘘。”
夏卿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当着他的面说,他听见该自卑了。”
张妈惋惜地看了季屿川一眼,了然点头:“我知道了,太太您放心吧,我一定不当着先生的面说他不行。”
实际上听得见两人谈话的季屿川:“……”
要说悄悄话能先避开他吗?
还有,什么叫不当着他的面说他不行?
就算当着他的面说,他也不可能不行!
要是真让张妈背着他说,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呢。
季屿川对此很是头疼。
偏偏他还没办法直接跟张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