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回来后,沈凌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确定她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将提起的心放下:“夏听瑾跟你说什么了?”
夏卿卿组织了一下语言,回道:“夏语薇跟他告状说我欺负她,他想替夏语薇出气。”
沈凌鱼有点不爽,“他替夏语薇出哪门子头啊?要不是夏语薇自己不安分主动搞事情,你也不会说出那番话。”
夏卿卿耸耸肩,无所谓道:“夏语薇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要是她想不开来招惹我,我也不会跟她客气。”
季屿川却有些不赞同:“在互换身份这件事情上,你到底是占了夏语薇的便宜,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你不妨让让她。”
“凭什么?”
夏卿卿眉梢扬起,跋扈地冷哼了声。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在身份上,我对夏语薇并没有任何亏欠,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们的问题。”
沈凌鱼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现了盲点:“是不是你和夏语薇抱错的事情,有什么内幕啊?”
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又说:“之前就有人怀疑夏家怎么可能那么蠢,养在身边的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知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凌鱼摆出一副“我早就怀疑其中有蹊跷”的智慧表情:“说不定你和夏语薇会互换身份就是夏家的阴谋!”
夏卿卿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沈凌鱼咂摸了下,觉得她这话好像不完全是在夸自己。
想了想,他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你是不是表面在夸我,实际上在损我?”
“怎么可能?”夏卿卿坚定摇头,“我就是单纯的夸你,觉得你很聪明。”
沈凌鱼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两眼,见她没有露出心虚的表情,这才点头说道:“那我就勉强相信你吧。”
季屿川看着二人互动,心底莫名就有点不爽。
夏卿卿怎么和沈凌鱼就能聊这么多,跟他就说不上两句话?
他显然忘记了从前是夏卿卿追着想和他说话,是他自己不愿意给夏卿卿这个交流的机会的。
眼看着夏卿卿和沈凌鱼越聊越投机,季屿川咳嗽一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你感冒了?”沈凌鱼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要是感冒就去吃药,别搁这儿咳咳咳的,万一病毒传染给我们怎么办?”
沈凌鱼说着,直接挡在夏卿卿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替她隔绝病毒:“夏卿卿,你要是不想感冒,就离他远一点。”
季屿川都无语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自说自话?”
话落,他看向夏卿卿,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我只是嗓子不太舒服所以咳嗽了一声,没有感冒。”
“哦。”
夏卿卿应了声,似乎没有深究的想法。
季屿川见状,又有点不爽了。
“就这样?”
夏卿卿疑惑,“不然呢?”
季屿川想抱怨她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可是对上她无辜的眼眸,这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
不说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夏卿卿就没有怎么关心过他。
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
离了婚,就更谈不上关心不关心了。
低落的情绪维持了片刻,季屿川终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不应该这么关心夏卿卿才对。
夏卿卿关不关心他,重要吗?
一点儿都不重要!
夏卿卿只是一个和他结了两年婚,都没能产生爱情的前妻而已。
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前妻的想法?
这么在心里开解了一番,他的情绪却没有好转多少。
反而更加难受了。
只要一想到夏卿卿将来可能会去关心其他男人,他就恨不得将对方取而代之。
这个念头一起,季屿川心下就是一惊。
他不是一个占有欲很重的人。
他的某些东西,在合理范围之内,不介意和别人分享。
从小时候的文具,到长大之后的一些电子产品。
有关系亲近的人想找他借,他并不介意与人共享。
夏卿卿曾经是他的妻子,现在是他的前妻。
在婚姻存续期间,他对夏卿卿并没有产生多余的感情。
在他看来,他和夏卿卿的关系就只是比寻常人亲近一点。
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为过。
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对夏卿卿生出这样的占有欲。
看着夏卿卿和别的男人说笑,他都会觉得不开心了?
突如其来的自我认知,让季屿川陷入了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必须阻止自己“疯”下去。
为此,他不等聚会结束,就提前离开了。
夏卿卿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只是对于他提前离场,让自己少了一个可以薅羊毛的工具人感到惋惜。
好在沈凌鱼给力,一晚上让她赚了不少生命值。
而且,他的作用不止于此。
得知夏卿卿有出道的准备之后,他还特意为夏卿卿介绍了一个老板。
江晏礼是娱乐圈龙头企业风晏娱乐的创始人。
他今年才二十八岁,白手起家创立的公司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在娱乐圈的巅峰屹立不倒。
可以说,风晏娱乐是娱乐圈明星艺人最想签约的公司。
一来是因为这家公司资源好。
二来则是风晏娱乐的老板江晏礼有节操。
别人公司,为了让自家艺人可以拿到一些资源,难免让艺人陪点酒。
风晏娱乐不同。
虽然都是说“付出才会有回报”,别的公司需要员工付出自己的工作,乃至是身体什么的。
江晏礼很敞亮的表示,只要成为他公司的人,陪酒什么的一概没有。
员工们只需要拿出业绩,就是对公司最好的回报。
风晏娱乐在是娱乐圈一股清流的同时,内部还特别卷。
一些不够卷的人,都没办法在这家公司待下去。
公司奉行的就是一句话。
落后,就要挨打!
不能给公司创造收益?
别墨迹,自己收拾收拾卷铺盖走人!
沈凌鱼把江晏礼的微信推给夏卿卿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她,让她千万别踩到江晏礼的雷点。
夏卿卿听他的描述觉得江晏礼还挺好的,不知道他的雷点是什么。
沈凌鱼说:“他这人最喜欢的就是钱,最讨厌的就是咸鱼。”
“要不是怕累死打工人犯法,他恨不得化身江扒皮,让员工们白天黑夜,一天二十五个小时,一年三百六十八天的给他打工,为他的公司创造价值。”
沈凌鱼说起江晏礼的财迷属性,就忍不住咂舌:“也不知道他赚那么多钱是想干什么,平时吃喝抠抠搜搜的,一分钱恨不得花十天……”
夏卿卿听着他吧啦吧啦一大堆,在脑海中想象出了一个守财奴铁公鸡的形象。
即便沈凌鱼说他才二十八岁,夏卿卿还是将他脑补成了一个挺着微凸小肚腩,且还有点秃头的成功企业家形象。
直到第二天,她在公司总裁办见到西装革履,一身精英气、朝气蓬勃笑容满面的青年。
“夏小姐?”
夏卿卿诧异于江晏礼的形象的同时,后者的视线也从电脑屏幕移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