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
关语汐一直记挂着下雨的事儿。
隔一会儿就想出门看一看。
就连冷烈想跟她亲热。
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甚至嫌一趟一趟懒得跑,索性搬了凳子坐在屋外的阶台处。
冷烈很是无奈,“外面还有些冷,进屋吧。”
关语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将凳子往外挪了挪。
以前是她撩他。
每每撩得他面红耳赤,身子僵硬。
如今。
开荤后骤然戒肉的男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惹不起了。
不仅每每撩得身娇体软,还特义正辞严。
衬得她更像个贪.欢.纵.欲的女色.魔似的。
冷烈俯在窗口,拉着椅子靠背,将她转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天没黑呢。”
关语汐警惕地往后仰。
冷烈将她转了过去,背向她,又将椅背连同她的头一起拉下来,斜靠在窗边。
目光深邃。
满目的深情,像是凝视等着灌进她眸中似的。
他的手轻轻拂过她脸庞,顺了顺她的碎发。
关语汐颤了颤。
他总是这样:直白,深情,毫不掩饰。
情动之时,就像要迫不及待将她吞噬了似的。
在这样的他面前。
她总是无法矜持到最后......
“为什么要等到天黑?”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几分罕见的戏谑。
关语汐:“......”
这男人是逗他上瘾了吧?
冷烈的大手扣住了她的脖子,倾身而前。
尖挺的鼻子轻掠过她的眉眼,吻住了她的唇。
窗棂边。
倒立吻。
他颇为体贴地护住了她的头。
即便椅子滑落,也确保她不会摔下去。
关语汐从未试过这样的接吻方式。
再加上,他的吻既热烈又深情。
很快,她就沦陷了。
直到呼吸急促,几欲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冷烈才终于松开了她。
他的大掌慢慢向下,抚过她雪白的脖颈。
温柔地按着她的胸口,为她顺气。
意料之中的是:
关语汐的喘息更急了。
她周身漫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眸中艳色四散。
冷烈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下雨了。”
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心思压根不在这上面了。
关语汐只是傻傻地看着他,脸蛋红润白皙,水波潋滟的眸子分外勾人。
冷烈情不自禁地轻喃了一句:
“小仙女。”
他的声音清润低哑。
连呼吸的节奏都压得细细的,生怕亵渎了人比花娇的美人儿。
“什么?”
关语汐有些想笑。
因为这个称呼,在21世纪网络用语中是贬义的。
代表着相貌丑陋,好吃懒做,爱慕虚荣,厚颜无耻......
而此时的她,更多的却是感动。
他叫她小仙女?
她在他心中竟然这么美好么?
那不堪回首的开局,似乎也并不需要耿耿于怀了。
关语汐的目光灵动起来,眸中爆发了熠熠光彩。
冷烈瞬间被她所吸引,情不自禁地陷入。
想为她的光华,再添一抹明媚......
直到。
哗哗的雨声,伴着凉风吹上阶沿。
柔柔地扑在了她的脸上。
“下雨了?”
她欲起身。
冷烈的手穿过她腋下,微微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坐在窗棂上。
他将头搁在她颈窝。
她在看雨。
而他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天色向晚。
暮色伴着烟雨蹒跚而至,返家的人脚步匆匆。
夫妻俩享受着温馨的静谧。
几欲定格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哎呀,我们赢了!”
不知何时,关语汐终于醒过神来。
她恣意地笑着。
“啵”一声吻在了他脸上。
冷烈唇边荡起一抹浅笑,“嗯,你赢了一千块,好厉害呢。”
关语汐嘻嘻笑着握紧了他的手。
又在他脸上香了一个,“都是你的功劳。”
冷烈看着她笑得如孩子般雀跃,不禁开口道:“其实,我是瞎说的。”
瞎说?
关语汐眉梢轻挑。
这她可不信!
那么笃定的语气,会是乱猜?
冷烈亲了亲她的嘴角,小心翼翼道:
“如果我说,我故意想输给他们,你会不会生气?”
关语汐心思微动,拧眉看着他,“你在武装部干得不开心?”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冷烈叹息着摇头。
他也知道,那份工作不仅是关老爷子的性命换来的。
更重要的是,助他摆脱了坏分子的帽子。
以后,不会再影响孩子的前途。
他替关语汐抚平了弯弯的柳叶眉,用唇角碰了碰。
关语汐转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只是你要记住一点,那份工作虽然重要。
但还不至于重要过咱们的感情和家庭......
我相信,不论如何,你都不会饿着我,冷着我就够了。”
眼见气氛有些凝重。
关语汐俏皮地笑了笑,“何况,咱们刚刚赢了一千块呢。
你工资还不到三十块钱一个月,算算抵你多少年工资了?
再加上咱们现有的积蓄,一共三千多块呢。”
冷烈感觉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他以为她会骂他,会对他失望。
没想到,她却如此豁达,如此善解人意。
他鼻音浓重,含笑接了她的话,“三年,得抵我三年工资。
加上积蓄的话,差不多是我十年工资。
如果我一直不涨薪的话。”
关语沁扑哧一声笑了。
她拧了拧他的脸,“没看出来啊,你这么会算账。
你工资会涨,咱口袋里的钱也会涨的,放心吧。”
三千块钱,在如今虽然算一笔巨款。
可若放到21世纪,不过是一件衣服,一个包的钱罢了。
她必须得抓住时代发展的风口,让钱生钱才行!
冷烈:“......”
打赌的钱,都还没进腰包呢。
她就算成自己的了。
论算账,她比他可强太多了。
“万一,方圆赖账呢?”
关语汐立马凶神恶煞地揪住她的唇,“呸呸呸,不许乌鸦嘴!”
眼看冷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终究没崩住,莞尔一笑。
“放心吧,他才不会,也不敢。”
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明天一早,就专程去提醒他。
若是方圆真敢赖账,她就将戴爷爷的钢笔卖给他。
戴爷爷将钢笔给他的时候。
方圆的眼珠子都快粘到笔上了。
卖个人情,讨回赌注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