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非我们有意帮助，你们姬氏一族，根本坐不稳这大周的皇位。”
王玲玲的语气很平淡，似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女帝面色阴沉，却并没有开口反驳。
事实上，当年大周立国之时，秦国正值兵强马壮之际，他们原本是打算马踏大周，一统天下。可却不知何故，明明大军已经集结，却并未与大周交战。
自那之后，秦帝便开始追求修仙与长生，派出了无数船队，寻找海外仙山。
而当时的后金，还不叫后金，而是叫元金。乃是由多个草原部落，合并到一起组成的国度。
只是后来内部攻伐，成王败寇，才有了今日的后金。
“你想告诉朕，当年秦帝之所以未曾派兵进攻我大周，乃是你们‘律’出手干涉？”
王玲玲微微颔首，
“不错，当年大周建立之前，已经死伤了不少平民百姓。若是再掀起大战，难免生灵涂炭。不过仅凭这些，我们也并不会出手阻拦。之所以选择帮助你们姬氏一族的先祖，仅仅是因为天道使然罢了。”
天道么？
女帝微微蹙眉，虽然她是大周的帝王，但对于天道什么的，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王玲玲似乎并不意外女帝的反应，而是继续开口道：
“因为你们大周立国之初，便根基不足。所以你的先祖，便与我们‘律’之间，进行了一场交易。”
此言一出，女帝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缩。
对于她来说，先祖当年承诺过什么，她并不清楚。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的话，自己当如何应对呢？
“你不必担忧，交易的报酬，你的先祖已经付过了。而他想得到的，如今也在这座皇宫之中，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王玲玲说着，忽而饶有兴致的瞥了书桌一眼。
“这书桌中有个暗盒，其中放的应该就是你们先祖的佩剑吧？”
说到这儿，她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回忆之色。
“当年你的先祖，倒也算的上是雄才大略，否则父亲也不会与他进行交易。只是没想到，当初的毛头小子，竟然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后代。”
女帝听闻此言，脸颊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神色。
大周立国好几百年，如果面前这位见过她的先祖，那对方不也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
而杨冬站在一旁，同样觉得有些尴尬。
若是按照年纪来算，自己是不是应该称呼她一声“王大娘”，亦或者“王奶奶”？
“咳咳！”
王玲玲轻咳一声，没有哪个女子会对自己的年龄不在意，况且她在玉宫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行，因此时间对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的漫长。
“你不必介怀，对于我等来说，往往一次闭关，便可能是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光景。因此见过你先祖，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至于你先祖当年的交易，其实就在这皇宫地下。”
王玲玲说着，指了指她的正下方。
下一刻，地面竟然发出一道轻微的震颤！
只不过，这震颤很轻微，而且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不是特意关注的话，基本上都会被忽略掉那种。
“咦？奇怪！”
王玲玲的脸颊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怪异之色。旋即自言自语道：
“难怪你们姬氏一族，竟然落得如此田地，竟然连护国大阵都损伤至此了么？”
女帝则是满脸疑惑，护国大阵？她听的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所谓“护国大阵”的存在。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是你们姬氏一族历代帝王才知晓的秘密。”
王玲玲指了指自己的正下方，继续道：
“这座护国大阵，并非你想象的那般，会保护这座皇宫，亦或者整个京城。它的存在，更多的是为了镇压你们大周的气运。”
“当然，说气运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你们恐怕很难理解。你便将其当做是运势吧。就像人一样，有的人运气好，有的人则不然。”
杨冬闻言，眼眸却是微微泛起亮光。
他没想到，自己这位救命恩人，居然有此等本事。
既然如此的话，青阳公主的病情，是不是也能……
他知道，现在并非询问的良机，便将这件事埋于心底，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再询问王玲玲就是了。
“如今这座护国大阵，早已破败不堪，几乎失去了效力。”
王玲玲如此说着，转而又道：
“不过……若是有合适的材料，我倒是可以帮你修复一番，就当做是你收留我的感谢吧。”
女帝却是蹙起眉头，反复思考着这件事情。
难不成……近些年来，大周各种天灾人祸，都是因为护国大阵失效？
这传说中的气运，当真是如此重要么？
若真是如此，那朕励精图治，勤勤恳恳的这些年，又是何必呢？
只要修筑很多座大阵，大周岂不是能千秋万代？
思及至此，女帝只觉心中有些发慌。
“敢问灵君，若是如你所言，朕只要修好这大阵，大周便会四海升平么？”
王玲玲却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气运的加持，无非是让你逢凶化吉，事半功倍。可若是你本身不作为，任何气运便是那湖中明月。”
“简而言之，气运使大周五谷丰登，丰收连年。可前提是，大周的田地有人耕种。”
“又比如，气运使大周海清河晏，可若是你麾下官员碌碌无为，不懂得疏浚河道，那大河依旧会肆虐，直至引发水患。”
女帝闻言，也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正当她想继续反问之时，却听王玲玲又道：
“你可知这护国大阵如何损毁的？”
女帝摇摇头，脸颊上同样满是好奇。
“莫不是当年兄长遇刺？”
王玲玲却是严肃的摇头，满脸慎重道：
“护国大阵自内而外损毁，如此看来，应是你们姬氏一族自毁大阵才是！”
自毁？？
女帝瞬间觉得头脑有些发晕。
大周立国数百年，十几任帝王虽说不是各个都是明君，但也没有荒淫无道之人，何来自毁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