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金簪我收下了,不过只是这一支金簪就好,其它多余的东西,我都不需要。”束宁虽然收下金簪,确没有戴到自己的头上,而是放进自己胸前衣襟之中,一脸冷漠的对恰恰尔说道。
束宁的冷漠伤到了恰恰尔的心。
恰恰尔知道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本来放荡不羁,豪爽热烈的草原汉子,面对一个拒绝自己的女人,要么是帅性放手,要么大胆追爱。
可是,当恰恰尔遇上束宁时,恰恰尔就没了自我,既不想放弃,也无法大胆追爱,恰恰尔火热的心性被束宁的冷傲抵制。
这一次,恰恰尔虽然又一次被束宁的冷漠伤的遍体鳞伤,却异常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既然收了我的金簪,为何不戴在头上?”
束宁没想到恰恰尔会要求自己,把收下的金簪戴在头上,当两个人四目相对,束宁选择躲闪,因为她清楚自己内心的身音,她在努力的压制自己心底暴露的真情实感。
“金簪要戴在头上”恰恰尔又对束宁说了一遍。
“不喜欢”束宁高高吊起的头发上,确实没有任何饰品。
“你是不喜欢这支金簪吗?”恰恰尔问道。
“你既然把金簪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我自己的东西想怎么处理,那是我的问题,你无需在过问。”束宁冷声回道。
“可是,金簪就是要戴在头上才好看。我送你金簪,就是想让你戴在头上。”恰恰尔拉住束宁的胳膊,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心声。
目光碰撞时,束宁竟然从怀里拿出金簪,说道“还是还给你吧,放我这里,也是蒙尘。”
“我既然送给你,又怎么会拿回去。”恰恰尔说道。
“确定送给我?”束宁又在一次问道。
恰恰尔点了点头。
当束宁要把金簪放回自己怀中时,恰恰尔一把将金簪夺了过去。束宁惊讶的看向恰恰尔,第一时间的反应是“他后悔送给我了吗?”
“我就是想看你戴这支金簪的模样。”恰恰尔将金簪插进束宁的发髻之中,望着金簪,又对束宁说道“真好看”
“……”心跳加速的束宁,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束宁在半路上跟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用做工精细的喜服换了一件土黄色的粗布麻衣。
一支金簪,一件粗衣,两者相结合,让束宁有了尘烟的生活感。
“你就算不喜欢,你也先别着急摘下来,今天戴一天如何?”恰恰尔怕束宁将头上金簪摘下来,以商量的口吻,对束宁说道“就一天”
“……”束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转身躲闪进人群之中。
因为束宁害怕恰恰尔炙热的目光,害怕自己冲跳到喉咙处的心跳,害怕炙热的目光与狂跳的心相遇,害怕一切无法压制!
恰恰尔见束宁没有摘下头上金簪,眉开眼笑,心满意足的跟在束宁身后。
“公子你看,那是谁家小娘子,长得可真俊啊!”旁边有两个人盯着束宁,悄声说道。
待两个人欲要上前搭讪时,恰恰尔一个晃身,跳到两个人面前。
恰恰尔整整高了两个人一个头,低着头,默不作声,只一个凶狠的眼神,直接将两个人吓退。
在人群之中,恰恰尔只要看到有那个男人多看了束宁一眼,一个眼神直接杀了过去,许多男人都不自觉的躲离。
“束姐姐,束姐姐”天涯海海见束宁从自己身边走过,喊道。
束宁听到天涯海海的呼唤声,转身时,又刚好与恰恰尔的目光相撞。
“小娘子,赠你一个平安符。”旁边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走到束宁面前,将一个叠成三角形的平安符送与束宁。
“谢谢”束宁感激的回谢老婆婆。
“姐姐,你看我的簪子好看吗?”天涯海海走到束宁面前,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一支蝴蝶金簪,问束宁。
“好看”束宁回道。
“姐姐的金簪也好看,我的金簪也好看。”天涯海海挽起束宁的胳膊,又对束宁说道“你看那边多热闹,我们去看看。”
“我……”束宁想去医馆或者客栈里去找青原,没想到又被天涯海海拉到十字街口。
“买扇子吗?我这里样式齐全,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买折扇吗?还是买檀香扇?竹丝扇更适合你清洁的气质!买羽毛扇吗?我这里还有金茧扇!”卖扇子的摊主,对不同的人,推荐不同的扇子。
当恰恰尔经过时,摊主拦住恰恰尔说道“公子风度翩翩,手中若握黑沙扇,更趁公子气质绝绝。公子可否留下脚步看一看。”
恰恰尔眼睛一直跟随着旁边的束宁,根本就不理会卖扇子摊主。
摊主见恰恰尔无意买扇,又将目标锁定恰恰尔身后的管弥章“公子气宇转昂,定是不凡之人,我这里有一把极为难得的落霞扇,公子可愿意留步一看。”
“不凡之人一定要用不凡之物,公子且细细品看。”摊主从袖口中拿出一把折扇,一边说,一边缓慢的展开折扇。
摊主见管弥章有些感兴趣,便又说道“公子若是有心收藏,我保证这世间只有公子有,他人无。”
“此落霞扇,完全可以跟霞云媲美,你看这飘逸绚丽的色彩,你在看这肆意洒脱的留痕,这把落霞扇拥有千姿百态,让人赞叹的色彩,更似轻纱抚披在身,明艳且朦胧,这乃是千古第一落霞扇,世间只此一把绝美惊艳的落霞扇。”摊主介绍完落霞扇,撇了一眼管弥章,又说道“公子一看就不同凡响,自然知我所说的都是实话,公子可喜欢这落霞扇?”
“喜欢”管弥章接过落霞扇,仔细观看,正如摊主所说,如此完美的落霞扇,却实实属难得!
“公子真是独具慧眼,这把落霞扇可值千金。”摊主挑了挑眉,又继续说道“不过有缘人难寻,难寻呐,我今天破例一次,公子若是喜欢,五百两直接拿走就是了。”
“什么?五百两,什么扇子值五百两?”天涯海海原本跟束宁两个人在看彩绳所编的手链,听到一把扇子要五百两,不禁走到管弥章身边,问道。
“落霞扇乃是无价之宝”摊主笑道。
“一把扇子而已,无价之宝!”天涯海海转身问管弥章“你要花五百两买一把扇子?”
天涯海海知道管弥章有钱,但不知道管弥章这么有钱,要花五百两买一把纸扇。
“你不想我买?”管弥章反问道。
“当然不想啊!五百两,五百两可以买很多东西呢?可以买好多衣服,金银首饰呢?你看我和束姐姐的衣服,你看,这里都破了一个洞。”天涯海海扯着自己衣袖上的洞口,让管弥章看。
“收好”管弥章把落霞扇还给了摊主。
“公子不在考虑考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落霞扇啊!世间只此一把完美无缺的落霞扇。”摊主极力劝说道。
管弥章看了一眼天涯海海,转身离开。
“看着不像啊!哎!早知道你是个惧内男,我还跟你费什么话!说得我口都干了!”摊主嘀咕道。
“他说你是惧内男”天涯海海听到摊主的话,直接对管弥章说道。
“惧内男?你想知道惧内是什么意思吗?”管弥章问道。
“什么意思?”天涯海海和束宁两个人都不知道惧内的意思,所以两个人都在等待管弥章的回答。
“害怕的意思”管弥章有所保留的回道。
“哦”天涯海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如意糕,吉祥果,豌豆黄,不好吃不要钱。”一个中年男人挑着果子匣,沿街叫卖。
一个老大爷,见束宁四人站在自己的肉祸前,以为他们想吃自己的羊肉泡馍,所以喊道“往里走,往里走,有地方,老婆子,给他们加个凳子,让他们先坐下。”
“好香啊!这是什么?”天涯海海问道。
“羊汤”老大爷直接先给天涯海海盛了一碗羊汤。
四个人一人一碗羊汤,吃喝了起来。
“呜呼,呜呼,呜呼”
“什么声音?”束宁警觉的看向四周。
管弥章和恰恰尔两个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戒备的望向四周。
“呜呼,呜呼,呜呼”
“呜呼,呜呼,呜呼”
随着声音的离近,从人群之中,跑出来一条似狗似狐又似豹的一只野兽。
当蜢狗跑到恰恰尔面前时,低眉顺眼的趴在恰恰尔的脚下。
“我们又见面了”男人跟在蜢狗后面,气喘吁吁的跑到恰恰尔面前打招呼。
“是你”恰恰尔认出男人和蜢狗。
“是我,是我”男人笑嘻嘻的回道。
恰恰尔低头看了一眼趴在脚边的蜢狗,问道“它……能动了?”
“能动了,能动了。”男人并不知道,蜢狗是因为喝了恰恰尔的血活了过来,也因为喝了恰恰尔的血,蜢狗彻底臣服于恰恰尔。但是他知道,蜢狗是最后喝了恰恰尔的血,所以蜢狗会记住的恰恰尔的味道。
“真香?”男人闻到了羊汤的味道,不禁赞叹道。
“来一碗”老大爷问道。
“来一碗?”男人自问道。
“你坐下,我这就给你盛。”老大爷说道。
男人摸了摸兜里的五两银子,心想“来一碗就来一碗,现在蜢狗无碍了,可以上山了,我就不用呆在这里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