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折早就将夏侯玉的纠结眼神看在眼底。
只是他并不想当着霍无殇的面谈,找袭击小光的人要紧,也是借口避开霍无殇。
霍无殇忧心夏侯玉的安全,倒是让俞子折单独折返了。
夏侯玉在俞子折的目光下点头。
“是,少师之前说前天夜里来东宫是有事,是什么事?来了没发生什么事吧?孤记得孤让少师把脉?”
俞子折温和点头:“是,微臣也记得这件事,太子那时候说难受,所以微臣替太子把脉看了看。”
“只是具体脉象如何,微臣却不记得了。”
夏侯玉试探问道:“那少师记得多少?”
俞子折看了一眼夏侯玉,在她忐忑的眼神中,摇了摇头:“只记得把脉,印象最深刻的也是‘把脉’两字。”
夏侯玉:“……”那是我叫你绰号了。
看来俞子折是记起来俞把脉这绰号了。
给老师起绰号什么的,学生时期都干过,绰号也不是都带有恶意,老师自己也知道。
但起绰号是起绰号,但当面叫就有些过了。
要是程剑霄,夏侯玉叫就叫了,但是俞子折……
夏侯玉脸都憋红了。
俞子折确实也回忆起俞把脉这名号了。
还没人给他起过绰号,你要说多喜欢不可能。
但也就此可以看出太子对他的怨念。
本来他想说这样的行为不好,但看到太子不安羞愧紧张的模样,最后心软了。
俞把脉就俞把脉吧,当初也是自己吓到殿下了。
这样想着俞子折就跳过这件事。
“除了给殿下把脉,其他的……断断续续记得一些。”
俞子折看夏侯玉脸更白了,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却只是暗中叹息一声,嘴里忙道:“不过殿下,你不用多想,喝醉后人有些失态是正常的。”
夏侯玉看向俞子折,俞子折除了耳朵微红,依然是熟悉的温和模样。
“殿下是不是有些羞赧,其实微臣也是,喝醉之后虽说事出有因,但确实做出了夜闯太子寝宫的事。”
俞子折温声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这件事两人都有不对,就翻篇过去,不再提起。
也是为了双方好。
夏侯玉看到俞子折这样的态度,松了一口气。
这大概是没做更过分的事了。
俞子折没有多待,怕霍无殇发现,很快告辞离开了。
俞子折行礼时,夏侯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因为她忽然发现,俞子折手腕到手背上有结痂,这结痂不大,是细细的一道。
像是被谁挠了一样。
夏侯玉心中咯噔了一声,不会是她挠的吧?
不然为什么俞子折方才一直有意无意挡着那道结痂。
不是她,没有发生什么,何必多此一举。
夏侯玉脑子更乱了:“俞子折和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能通过脸色或者眼神异常,看出什么,像程剑霄就一直在和她确认。
真和她发生过什么,不管是程剑霄景湛还是霍无殇,他们没一个人会淡定,就像之前发现她是女子。
程剑霄虽然没当场跳出来,但后来那叫一个漏洞百出。
只有俞子折,稳如老狗……咳,这样说俞子折好像不太好。
但俞子折就是这样的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最沉得住气的,之前知道她是女子身份,他最稳得住,若不是去孟大夫那里遇到了,可能她会一直蒙在鼓里。
所以就算他隐约察觉真相,或者真的被她那什么了,他也不一定会找她负责。
真和她有过什么,他也可能会同样淡定?
完了。
麻了。
夏侯玉真的越想越头疼,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听声音是程剑霄。
程剑霄之后,景湛也回来了,但两人都没什么收获。
景湛是根本没要忠勇他们伺候,问也问不到什么。
程剑霄该问的早仔细问过了,可只得到他要泡花瓣澡献身这种情报。
两人表情都有些异样,那小眼神幽怨的,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不好问。
夏侯玉知道,那是他们吃了梦中梦,分不清梦境现实的缘故。
夏侯玉说起梦中梦就很无奈,害人不浅。
但此刻也庆幸都喝了梦中梦,她发病不正常的那些调戏,他们也以为是做梦。
程剑霄到底要赶回去,满眼心事走了。
夏侯玉送走程剑霄,再看到霍无殇,也感觉他眼神有些异样。
唯一表现正常的好像就是俞子折。
但他的耳朵,一直红,就没退下来过。
他们四个都不正常。
夏侯玉很崩溃,怎么感觉她对他们都有犯罪嫌疑,让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对谁了。
他们表情都还很不自然,让她都怀疑她对他们四个都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夏侯玉一个激灵。
“不可能,不可能!别多想,别自己吓自己!”
虽然她以前也看过那种各种YY的小说,什么穿越女尊美男环绕的,还很羡慕向往。
但她不可能那么色那么猛。
她也没那个体力。
“等回头再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
世间的事真是无法预料,之前她找嫌疑爹,对他们千防万防,到现在,变成疑似她祸害他们了是怎么回事?
她从找嫌疑爹的受害人角色,一下子变成找受害人的嫌疑人……
“殿下。”奶娘白氏的声音打断了夏侯玉的思绪。
“殿下,该喝药了。”
一闻就很难喝的药被白氏端了上来,看着夏侯玉脸上的麻木,白氏哄道。
“殿下,就暂时喝两天,好了就不用喝了。
夏侯玉接过药,却没急着喝,放到一旁:“奶娘,你做,孤有话问你。”
夏侯玉让其他人都下去,等只有两个人时直接问。
“奶娘,小光被敲晕了,最后是你发现孤高热的吧?”
“是,后半夜,奶娘忽然醒了,总觉得心突突跳,不安心,最后就来看你,正好看到您高热。”
“幸亏奶娘发现了孤高热,不然等天亮,说不定孤都要烧干了。”
夏侯玉真心实意谢过,随后直奔重点:“现在孤想问奶娘,奶娘发现孤时,孤是一个人吗?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孤想知道更详细的。”
“是一个人,殿下在金屋,至于身上异常,就是殿下脱了子孙库。”
夏侯玉手一紧:“没穿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