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剑霄冲动说出口,说完就后悔了。
霍无殇脸色一沉:“胡说也要有个限度。”
什么叫太子难道也亲过你不成?
这话的意思就是太子亲过程剑霄。
但太子怎么可能亲过程剑霄!
程剑霄看霍无殇怀疑无法接受的模样,一咬牙。
“谁胡说八道了,我说的就是真的。”
“程剑霄,你恶不恶心!”
霍无殇阴着脸,眼底都是杀气:“本王才不信你信口开河的话。”
程剑霄暗暗后退一步。
“你爱信不信,总之别再说王妃的事,和太子保持距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看霍无殇脸色难看,程剑霄想起霍无殇厌恶男风,故意不多做解释,直接走了。
霍无殇误会了更好,从此和太子保持距离。
程剑霄走了,霍无殇脸色一沉。
太子竟然亲过程剑霄?他怎么亲的?为什么亲?
其实太子也亲过他,但那是救人,那时候他还非常生气,因为厌恶男风,嘴唇碰嘴唇,让他觉得脏了,还拼命漱口。
后来即便知道和太子嘴唇接触嘴唇可以解毒,他也从没想过用这个办法。
他从没想过,不管是救人还是意外,嘴唇碰嘴唇这件事竟然不止在他和太子之间发生过。
太子和程剑霄之间也发生过。
霍无殇完美误会,因为自己就是嘴唇碰嘴唇,便以为太子和程剑霄也是嘴唇碰嘴唇。
他无法理解自己那一刻的心情,怒火在胸中翻腾,他花费了许多力气,才克制住追上去将程剑霄杀死的冲动。
他脑子混乱,本因为太子变得平静许多的身心,再次沸腾,无法平静。
太子怎么能去亲程剑霄。
太子不是说也最厌恶男风吗?
为什么?凭什么?
霍无殇顾不上用午膳,僵立片刻直接去了东宫。
夏侯玉还在用午膳,没想到霍无殇就来了。
她匆匆喝汤去了书房。
看到霍无殇,第一眼就觉得有些奇怪。
“你眼睛怎么又红了?是因为昨天没睡的缘故吗?”
霍无殇红眼病好一段时间了,怎么又犯了。
霍无殇低着头含糊嗯了一声。
“那快睡吧。”夏侯玉熟练躺下:“趁着程剑霄今天没来。”
霍无殇听到程剑霄三个字,气息便有些控制不住,但夏侯玉手熟练搭在他手臂上时,整个人又平静下来。
人平静下来了,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了夏侯玉的嘴唇上。
“怎么这么看我?”夏侯玉觉得霍无殇眼神奇奇怪怪。
霍无殇很想问,夏侯玉是不是真的亲了程剑霄,但最后没问出口。
“没事,快睡。”
程剑霄好像没必要撒谎。
所以真的亲了。
霍无殇呼吸不稳,内心依然沸腾,无法平静。
他看着太子,陌生又熟悉的嫉妒情绪翻涌。
他们两个男人,怎么能如此。
为什么就亲了明显心怀不轨的程剑霄。
凭什么?
不行,不能只亲程剑霄。
不公平。
他也想要……
霍无殇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凑过去亲了太子。
柔软的触感,后知后觉的酥麻,犹如电流,窜过霍无殇的身体。
霍无殇倒吸一口气,猛地后退。
可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他疯了。
他可能真的疯了。
他竟然因为嫉妒亲了太子,明明太子是男子。
霍无殇这一刻对自己的厌恶达到了巅峰,说不上自惩,还是让自己清醒,不要沉沦在那亲吻中。
霍无殇手里出现一把匕首,匕首狠狠划过手臂。
锋利的匕首划破衣服,刺破手臂,伤口很深,皮绽肉开,瞬间血肉模糊。
夏侯玉睡着了,但又不是睡死了,还是有感觉的。
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嘴巴,她迷迷糊糊就醒了过来。
刚想问怎么回事,就看到了霍无殇手臂上的伤和血。
顿时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好像不是刺客,霍无殇自己手里还有匕首,自残?
霍无殇双眸黑如点漆,声音低沉:“本王的寒毒好像犯了,放血可以保持清醒,你去叫慈眉。”
寒毒?
霍无殇的寒毒后面不就跟着发情,夏侯玉想起来之前被霍无殇死死抱住不放还咬人,差点没逃脱直接被办了的往事。
夏侯玉呲溜一下下地,百米冲刺冲出去。
“慈眉!”
因为那鲜血冲击,夏侯玉忘了或者忽略了睡着时,唇上感受到的异样。
慈眉进去后,夏侯玉察觉异常。
放血要那么大的伤口吗?
她担心霍无殇,又顾忌霍无殇毒发后理智全无凭本能行事的模样,犹犹豫豫间。
慈眉已经扶着包好伤口止血的霍无殇出来了。
“慈眉,王爷他……”
“没事,慈眉先带王爷回去。”慈眉脸色很不对劲。
霍无殇倚着慈眉,一直没抬头看夏侯玉。
主仆两人匆匆离开。
夏侯玉想着毒发需要时间处理,等到第二天才去探问情况。
善目亲自给夏侯玉回消息,说霍无殇没事,让夏侯玉不用担心。
但其实霍无殇有事,事情还不小。
他的内心早已天翻地覆,一方面不由自主去回忆沉浸在那冲动的,真正意义上的亲吻中。
另一方面,则陷入了深深的自厌中。
因为他不愿意承认他可能喜欢太子的事实,他甚至想都不敢想,或者说不能去想。
以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霍无殇没有毒发,却比寒毒发作一样熬人。
伤口的疼痛,提醒着他要清醒,可脑子却不受控制的总想起亲的事。
他只能不断破坏愈合的伤口,用疼痛来停止。
这是有效的办法,让他终于不再满脑子都是亲。
他竭尽全力去忘记那个吻,可偏偏现实中却有无数的东西动物来提醒他这件事。
以前没有发现,可现在全世界好像都在亲亲,花瓶上的鱼、鸟都在卿卿我我,甚至花朵都不安分。
路边的狗也在亲,马厩的马也不安分。
看到马厩里的马如此,霍无殇冷冷命令慈眉。
“分开它们,简直有伤风化,恬不知耻。”
慈眉:“……是。”
唉。
王爷那天忽然在书房伤了自己,还撒谎说毒发后,莫名开始不正常。
看不顺眼花瓶后,现在马都看不顺眼了。
说花瓶伤风败俗的,说马儿有伤风化太恬不知耻的,也就王爷一人。
之前王爷话里话外总是提起太子,现在却不再提,甚至不许他提。
偏偏也没说和太子交恶,支持照旧,但太子莫名变成了不能提起的存在。
还借口毒发,不再去找太子。
但不去找太子,整个人就变得焦躁,还变得奇奇怪怪。
慈眉心里发苦,将两匹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