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她是璃月的孩子
洛辰陪钟离喝了一上午的茶，在往生堂吃了午饭。
下午的时候，洛辰是打算继续和钟离老爷子喝喝茶，聊聊各种有趣的往事，谈谈政治，说说历史，多是一件美事啊。
如果说和温迪的聊天，像是朋友之间的交流，那么，和钟离的交谈，或许没有那么悠闲，但却能够从中获得许多有价值的东西。
就像是一位看遍世间的老古董（划掉）老前辈，总是能够很轻易的将许多深奥的道理，深入浅出的教导洛辰。
尽管没有明说，洛辰确信，钟离所说的故事，至少有一部分，并不来源如今的璃月，或许是无尽轮回之前的“往事”吧？
洛辰自然是非常愿意听钟离讲故事的，这些可都是拿一整个国家，无数人民，一次次轮回之中试验出来的人生经验和治国理念啊。
一直以来，洛辰其实都很羡慕提瓦特世界的“轮回机制”。
人生最难求一枚后悔药，而提瓦特世界却有无数枚后悔药。
如果说须弥拥有着提瓦特世界最深厚的知识底蕴，那么，和古东煌相当类似的璃月则在不断上演着，规则允许范围之内，璃月各个阶层的斗争。
简单来说，即适应着不同时代，不同政体的“内斗经验”。
对洛辰来说，就是统合内部的执政宝典。
这一点恰恰是洛辰有些薄弱的地方。
可惜，洛辰很想学习，但胡桃不答应。
胡桃气呼呼的说着：“你好歹也是我们往生堂的客卿，怎么也得偶尔来干点活吧？”
洛辰：“……”
我又不……咳咳，不怎么寄账单回来，以前你不是盯着钟离的吗？
胡桃似乎看出了洛辰的神色，开口：“这不是之前还不太熟吗？你贵为岩神使者，小女子不好意思指使伱干活。”
洛辰有些好笑，饶有兴趣的说着：
“所以，胡堂主是觉得新任岩神要即位，我的身份马上就要报销了，准备抓紧最后时间，充分压榨一下我的价值，是吗？”
胡桃小眼珠子转转，笑嘻嘻的说着：
“怎么会？当然是因为我们现在可是好兄弟啊，只要你开口，就算让我以往生堂的名义向甘雨小姐提亲都不是问题！
往生堂提亲？总感觉怪怪的……
洛辰：“……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啊！”
胡桃摆摆手，“大方”的说着：“不用客气！”
洛辰：“……”
游戏里的钟离经常会说，他不太擅长应对胡桃。
尽管现实之中的提瓦特世界，洛辰经常能够看到钟离非常熟练的将胡桃“骗”的团团转。
这一次，洛辰是体会到胡桃究竟有多“麻烦”了。
洛辰无奈叹了口气，对钟离说着：“老爷子，那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钟离淡定的点点头：“嗯，一路小心。”
钟离补充了一句：“三天之后的典仪，由你来主持，地点在黄金屋，别忘了准时到场。”
洛辰有些意外：“我来主持？”
洛辰想要挣扎一下：“听刻晴说，帝君入梦七星，将典仪交给老爷子你主持？”
钟离淡定的品着茶，不紧不慢的说着：“帝君托梦，将典仪交给我安排，但并没有指定谁为典仪主持……”
“自然是由我这个典仪安排者，负责筛选典仪的主持之人！”
洛辰：“……”
草率了，以钟离的性格，有合适人选的情况，怎么可能会自己上？
胡桃似乎早已了解内情，对钟离的话，毫无意外。
胡桃一脸笑嘻嘻的拉着洛辰的手臂：“走走走，今天可是有好几个大客户！”
洛辰：“……”
岩神继任典仪，这么大的事情，还比不上推销往生堂吗？
洛辰有些无奈，但还是起身和胡桃出门去了。
虽然他没干过推销的活，但有胡桃在，自己应该只需要看着就行了吧？
洛辰和胡桃离去之后，钟离手中捧着萦绕着淡淡雾气的茶杯，几道类似敲门的“咚咚”声，从地下传来。
钟离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平静的说了一句：“请进。”
大地深处的地脉，浮现出点点绿色光芒，汇聚成人形。
大慈树王在洛辰的位置上坐下，温和的微笑着，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惊叹：“摩拉克斯前辈，好手段啊！”
或许见到“同事”，钟离金色的瞳孔之中无意识泛起点点金光，一时之间仿佛再度回到了建立璃月之初时的岩王帝君：
“好久不见，布耶尔。”
大慈树王不以为意，目光眺望远方的璃月大地，以及大地之上的点点金光。
只有大慈树王和钟离，才能够望见的景色，在这片名为璃月的大地之上，无数曾经为这片土地奋斗的人类和神明的懵懂意志，正在一股神秘力量的指引之下，从地脉之中归来。
尽管祂知道摩拉克斯肯定不会危害提瓦特世界本身，但作为掌管地脉的第一神明，于公于私，大慈树王都要过来问一声。
钟离神色淡然：“只是些小手段罢了。”
大慈树王抿嘴轻笑：“您口中的‘小手段’，动静可真大啊！”
大慈树王目光落向无数金色光点的汇聚之处，即是……黄金屋，准确的说，是摩拉克斯的仙祖法蜕。
以大慈树王的能力，自然能够望见仙祖法蜕日渐澎湃的活力，以及先祖法蜕之中，那一个正在孕育的小小生命。
既然现在的璃月没有人能够继承岩神之位，那为何不自己创造一位？
魔神遗骸往往会残留规则之力，对凡人来说是“剧毒”，对诸如大慈树王、摩拉克斯等神明来说，是非常优秀的材料。
只不过……
大慈树王脸上适时露出一丝好奇：“摩拉克斯前辈，这种手段似乎没有见到过啊？”
更习惯走“堂皇大道”的钟离，没有隐瞒，随口说道：“哦，你说这个啊。”
“前段时间，洛小友给了我一份异世界的魔法体系。有一种名为‘白魔法’的体系，似乎挺有意思的……
我简单琢磨了一下，将之返本归源之后，结合璃月现状，弄出来着这么一套有些用处的小法术。”
大慈树王：“？？？”
简单琢磨？有些用处的小法术？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好一会，大慈树王由衷赞叹道：“不愧是提瓦特大陆最终保障，您的才华不论何时，都是如此让人惊叹啊。”
在一个心灵、意志和记忆占据极大份量的时间，最不容易被时光和情感腐朽的磐岩，所扮演角色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钟离看了祂一眼，随口说着：“你想要吗？”
大慈树王“腼腆”的笑着：“如果前辈不介意的话。”
钟离右手抬起，一枚金色的岩神印记浮现。
钟离看向大慈树王，不紧不慢的说着：“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准备让纳西妲……前往永恒一梦进修？”
想要适应新时代，提前“进修”是一件非常正常，且有必要的事情。
大慈树王微笑着：“确实如此。”
钟离将岩神印记送到祂的面前：“那么，给纳西妲找个同伴如何？”
大慈树王轻轻伸手，将岩神印记收起，温和的笑着：“正有此意。”
这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璃月和钟离，跟洛辰的关系，可比大慈树王和须弥要亲近多了，就算没有祂，想要塞一个人进去，并不算困难。
这份技术资料，几乎相当于白送。
这种情况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谁让大慈树王是诸多根源神明之中最小的一位，也是最容易“猝死”的一位。
尘世七执政制度的存在，自有其合理性。如水桶一般，一旦出现短板，整个世界的稳定性将会大大降低。
其他几位神明对大慈树王可谓是关爱有加，而大慈树王所能够回报的，也只有保护好世界树，梳理提瓦特的地脉。
……
三日之后，黄金屋，
到场之人比洛辰想象的，还要……少一些。
以天权凝光为首璃月七星，独自一人前来的往生堂胡桃，众多商会的代表行秋兄弟，驱魔世家的代表重云，还有诸如香菱等神之眼拥有者，以及几乎全部到齐的仙人们。
让洛辰有些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看到萍姥姥、烟绯，和魈。
前两者可能是真的没来，魈的话……不会躲在角落里了吧？
你不准备把他叫出来吗？
洛辰看向钟离，钟离点点头：“既然使者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洛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洛辰也不好在这个时间和场合“打”老爷子的脸。
洛辰点点头，昂首挺胸，走到台前。
洛辰的家世看起来是不错，但实际上对比真正的权势人家，最多只能算是一个“爆发户”。
在秩序相对更完善的现代社会，有优势，但又没有那么大。
至少，要说能够借此养成了什么“王霸之气”，纯属扯淡。
哪怕成为永恒一梦实质性的掌控者，洛辰也没有去养什么“独霸天下”的气场，有那功夫不如多看两本书。
就算如此，但洛辰换上这件被称之为岩神使者定制服饰的时候，一种莫名气势油然而生。
眼角的余光瞥见身上的服饰，洛辰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件衣服，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临时赶制的……难道说，无尽轮回之中，提瓦特世界真的曾经有过七神使者的职位？】
伴随着洛辰站到台前，正对着庞大而威严的仙祖法蜕，台上众人、众仙不由自主的期待了起来。
不同于其他的人和仙，刻晴眼底有些期待，又有些迟疑和不解。
下意识的，刻晴看向甘雨，后者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友好的点点头。
刻晴沉默了一会，望向高台。
从最初的兴奋过后，刻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按照帝君最后的“法旨”，如今的璃月理应是人治的时代，但……
既然是人治的时代，为什么会有新神降临？
难道说，时代……又变回去了？
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困惑，她也没有能力阻止“继任典仪”的到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不知道为何，岩王帝君似乎并不想把“继任典仪”搞的太过隆重。
站在高台的洛辰，哪怕背对众人，依旧能够清晰的“看见”所有人和仙的神色。
洛辰很快注意到刻晴的表情，不由的轻轻笑了起来。
他比刻晴更了解钟离，更清楚世界大势的脉络，未来必然是人治的时代，这一点毋庸置疑。
钟离站在台下，声音并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众人、众仙耳中：“岩神继任典仪，今日启……”
明明这是璃月第一次“岩神继任”，由钟离一手安排的典仪却无比到位，仿佛继任典仪生来就应该如此一般。
然后，洛辰在台上歌颂了整整七个小时，包括但不限于岩王帝君的丰功伟绩，璃月从古至今的历史变迁，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和期待。
对此，远在湛蓝母星的洛辰（本体），满脸庆幸：“果然，跟祭祀搭上边的礼仪，就没有不繁琐的。”
还好他操纵的是人偶，只要设定好“台本”，人偶可不会感到疲惫，更不会出错。
在技术支持的情况下，洛辰全程精神十足，情感饱满“歌颂”整整七个小时。
让众仙有些惊讶之余，又感到颇为欣慰，好感度飙升。
和洛辰关系比较近的甘雨、刻晴和胡桃三人，目光有些古怪，似乎没有想到一向不正经的洛辰，竟然能这么持久？
漫长的“歌颂”终于接近完结，钟离非常准时的开口：“礼成，此刻当请新神……”
神之眼持有者和众人都不缺乏耐心，但没有人和仙不好奇岩王帝君所认可的下任岩神。
根据他们的观察，璃月境内的仙人，几乎都在这里了，但应该没有人能够担得起岩神的职责吧？
嗯？
魈从暗处走出，目光注视着仙祖法蜕。
紧接着，其他几位仙人和人类，也感知到了仙祖法蜕的动静。
刻晴满头问号：【难道是帝君“复活”，重新统领璃月？】
虽然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帝君不是刚“死”吗？
仙祖法蜕或许都还没“凉”着哪？这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金光快速汇聚，仿佛在仙祖法蜕的身躯融化出一个空洞，一名生有龙角，身穿古典璃月龙袍的小女孩缓缓醒来。
单从外貌而言，竟然看不出和钟离的任何相似之处。
龙角女孩从仙祖法蜕中走出，站到洛辰面前，犹豫了片刻，如天籁般的清澈声线，透露着些许困惑：“父亲？”
嗯？
洛辰背后一凉，他感觉到了浓郁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