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错,那是蒙宠者四骑士之一。”
“是的,那是天灾,是祂。”
“还有出现在幻梦境的那两位……”
“祂们不是追随伏行之混沌去往星空彼岸了吗?为什么接连现身?”
“那两位在将伊姆纳尔押送到卡达斯之后透露了一些讯息,祂们此行是来收回属于祂们主人的某些东西的……”
“天灾、贪婪、面具……还差一个瘟疫,四骑士每次都一同降临的,祂肯定还躲在某个暗处。”
“我们必须保持警惕,祂们游走在群星之间的恶魔,不要遗忘古老战场上祂们夺走了我们多少的同胞…”
“不必惊慌,卡达斯山与祂们立下过誓约,那契约至今有效,祂们不敢逾矩。”
“但愿如此。”
…
被“吓退”的梦境诸神的意志在最遥远的天际窃窃私语。
而破碎的地面战场上,以猩红作为开端,到后来旧日乱战,再到对抗腐化红女巫,本应该早早被歼灭分食的混沌灵视者阵营依旧坚挺着。
但接下来即将迎来的是更加可怕的未知敌人,那被称为“天灾”的胖女人…
……
祂此刻还处于一个近乎于癫狂的混乱状态中,但却并不是因为受到血月的影响,而是来自于红女巫那次盛放的重创。
祂抱着残破的血肉之书蜷缩着身躯,沉浸在那扭曲的悲伤中暂时无法自拔。
大片黑灰色的火焰在其肢体上空翻滚着,酝酿着某些极端的恶意。
…
而破碎的大坑边缘,藤蔓再次贯穿红女巫那所剩无几的残破身躯,她用所剩无几的意志艰难地向迈洛述说最后的打算。
“岁月对猩红的消磨程度比我想象的更加眼中…”
“我明白…你无法从已经癫狂的旧日们那儿汲取到恐惧,但祂不同,祂受到的庇护来自于另一位外神,血月无法影响祂的意志,所以……所以祂可以称为恐惧之力的源头……”
“可猩红残缺得太严重…我以为我能用最后这份力量在祂意志中凿出恐惧的豁口,那样的话,我可以把我寻得的恐惧之源交到你的手中……抱歉孩子……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好的赎罪,最终也没能实现。”
“诅咒很快就会完全取代我的意志,你最好是……”
属于红女巫的沙哑声线在不断变弱。
取而代之的是藤蔓贯穿、摩擦的声响,以及一些不断变换着的陌生嗓音。
…
“知道,我会尽快干掉你,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由丽贝卡全程扶着的迈洛很认真地说出这听起来有几分冷血的话。
但这是他与红女巫早已达成的共识。
迈洛可太想把身上这被腐化的圣餐诅咒给剥离开了,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几乎要将人逼疯。
…
“okok!动起来伙计们,别一个个装死,给正主清一片场地出来先。”
一旁的严已经站到了几米高的巨石上,双手叉腰指挥着混沌灵视者们开始干活。
无论是执法队还是银暮小屋的人其实都不太愿意听从这个不穿裤子的家伙的指令。
但好在队伍中还是存在醒目仔的。
比如刚刚断了一条手的朗尼,这家伙直接放了个拳头大小的咒术火球把断臂伤口处给强行烙干进行止血,一路蹦跶着从废墟缝隙里冲出来,一边用极快的语速嚷嚷着:
“没错,听他的,我们得撤出一段距离,最好还能吸引一下敌人火力,那是《卡纳玛戈斯遗嘱》,发动之后会招来夸切·乌陶斯的意志,它会让召唤者获得长久永生并杀死上一代召唤者,这是杀死那个女巫的唯一方式,懂我意思吗?我们必须让这个召唤仪式顺利进行,不能被打断。”
也就只有这个忠实的邪教分子在这紧要关头还能这样疯狂地做着无意义的科普了。
但他说的确实是真相。
遗嘱就是迈洛留给红女巫的最终反制手段,或者说,是红女巫留给迈洛的。
总之现在一切准备就绪,需要做的就是临场的“简单配合”了。
…
“趁现在那些发狂的旧日还没有靠近,你们执法队那边保护铁匠大叔撤离,银暮圣光协会的孩子们,请与我一同追随黯影的意志,与我一同,见证黯影的永生吧!”
朗尼算是把邪教的煽动性发挥到了极致,某种略带病态扭曲的团队氛围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
在丽贝卡在那边忙着抱迈洛不肯撒手的时候,朗尼摇身一变成了临场的最高指挥。
在银暮大祭司开局就死掉的情况下,再加上朗尼还断了一臂,在邪教徒的视角之下等于是与我主有了某些相似之处,此刻他的指令非常具有分量。
但也并非所有人乐意听从。
比如执法队中就有人嘀咕道:
“如果我们所有人同时使用那份遗嘱进行召唤的话……”
于是,执法队和银暮小屋两支队伍的所有成员首次达成了共识——
“闭嘴布奇!”
……
团队的调度是没有问题了,朗尼带着所有人把不断朝着这边蔓延而来的旧日火力迎去。
执法队的速度更加迅猛,三两人不由分说架起康就往远方撤离,剩下的人默契配合,将那铁链串连着的武器配件往迈洛所在的方向运。
能存活到这个点的混沌灵视者基本都有两把刷子,而且也都享用了滴石赐予的力量,是一支不可小觑的战斗力。
但,终究还是要有人去拦住那蒙宠者的,对吧。
…
丽贝卡:“我试试。”
“你试个屁,都有红头发不代表你就能当祂的对手。”严跳到了最前方,又对迈洛道:
“你们家女巫虽然没有把那胖头鱼的恐惧打出来,但怨恨是招了不少,我能用得上,放心吧。”
此时,遗嘱已经送到了迈洛手中,是温迪戈叼着拖过来的。
它用那被烧秃了的脑壳蹭了蹭迈洛,然后也扭头走向了正前方。
…
“给点时间,不用太久。”
迈洛拍拍丽贝卡示意她可以把自己放开了。
随后捡起那串武器配件,将其在平坦的地面上整齐码放开来,确保自己能按顺序读到每一个符文。
接着对他们仨说道:
“看我眼神行事,时间到了各自逃命,记住,不要离我太近。”
“大哥你眼珠子都快碎完了哪还有什么眼神哦。”
…
(古语)
迈洛没有跟严继续废话。
他就地开始了夸切·乌陶斯意志的召唤仪式。
古老生涩的咒语音节逐一从他破碎的喉咙底传出。
传闻《卡纳玛戈斯遗嘱》召唤仪式开始之后,大地会卷起沙尘,那古老意志降临之后,所携带而来的死亡会赐予周围一切的活物以湮灭,除了召唤者自身,其余临近者都将化为沙尘,直至最终夸切·乌陶斯的意志离去,沙尘上会留下祂的一串足迹,故而得名——“踏尘者”。
…
咒语开始牵动一些常人无法触及的法则。
迈洛为了确保精准无误地诵读出所有的古咒文,不断用那尖锐的刀刃切割自己的大腿,以保证意志清醒。
而在他的视野内,再次展开双翼的夜魔、进一步释放旧日血脉的风行者,还有那浑身泛着余火的女人已经迎上了天灾的狂怒。
然而他已经听不见那可怕风暴深处的战斗轰鸣声。
随着咒语诵读进程的推进,迈洛开始感觉到有一些无形的怪力正在挤压自己的脊柱,剖析他的灵魂。
也许就是那夸切·乌陶斯从另一个维度在审视他这名新的召唤者。
也许是迈洛自己的意志已经虚弱到极致。
但他不能也不敢有一丝停顿,因为那样一切就都玩完了。
他不能接受眼前任何一人去死,他还没弄清楚那山谷里艾玛的碎衣是怎么回事,他还不知道星辰钟塔里的黛西遭遇了些什么……
他还没记起自己的本名。
…
……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
蒙宠者,那名为天灾的女人的怒火显然不是丽贝卡等人能够扛下的。
降维打击一般,可怕的差距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已展现得淋漓尽致。
夜魔的漆黑双翼瞬间被撕碎一只,那灰黑色的虚幻火焰甚至能够令他夜魔之力焚烧起来,且根本无法扑灭。
他几次被击倒又爬起,停留在脑海中属于夜魔的那狂暴力量在火焰的焚烧下顷刻化为齑粉。
这一次差距太大了。
严甚至都没有机会像往常那样说出一些不着调的胡话。
他仅剩的一只黑翼也被天灾手中那本书啃食。
而裹挟着冰霜与风暴的温迪戈也阻拦不了对方半步,毛球整个都被烧秃了,变成了肉球,最后变成一坨血淋淋的烂肉。
这或许不是开战以来最残忍血腥的一幕,却是最无力反抗的一幕。
他们没有奢望过能够赢下这场搏杀,单纯只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仅此而已。
然而无法估量的差距,冰冷地拍碎了那好不容易才燃起来的希望。
…
天灾那沐浴着暗炎的庞大身躯像山一样碾来。
夜魔和温迪戈还在凭着最后一丝意志苦苦支撑,也不知道他俩是谁在拖着谁,反正几乎是被一路碾了过来,几乎要被嚼碎在巨石和废墟夹缝中。
……
好消息是,时间已然足够。
并且,《卡纳玛戈斯遗嘱》的所有古咒文也都已经诵唱完毕。
但身为召唤者的迈洛,此刻却呆呆地跪在原地发愣。
…
“不对……不对…”
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些不受控制的发颤。
“一定有哪里出错了。”
念诵完整串咒语之后,风沙并没有卷起。
踏尘者的意志也没有显现。
那挤压灵魂的感觉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荡然无存。
反而是耳畔那战场的恐怖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召唤仪式……失败了。
…
这回迈洛真的慌了。
因为这是严他们拿命搏来的时间啊。
怎么会……
…
咔嚓。
他猛地抓起刀刃给自己大腿来了一刀狠的,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此刻他的身体而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迈洛茫然地抬起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重头再来一次。
……
事实是,蒙宠者天灾的庞大身躯已经近在咫尺。
而拦在迈洛和天灾之间的,是扛着火枪的丽贝卡。
她身上许多部位都在冒着鲜血,已经连站都快站不住了,但还是倔强地持枪,仰着头直视着那天灾的丑陋面容。
…
“没事的,没事……”
“我还有一发子弹可以枪反……我再试试看。”
“大不了死一起。”
眼下这一刻丽贝卡的平静,是连梦境诸神都无法理解的。
就像几年前义无反顾迎着活尸进行肉搏那次一样,她始终还是那个强得离谱的女执法官长。
连迈洛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而她却始终坚信着。
……
黑焰已经压到跟前。
那连夜魔都扛不住的黑色焰火,仅凭隔空释放的高温就已经让丽贝卡染血的发梢变得焦黑。
但她手中火枪没有丝毫动摇,末端那印刻着旧印的燧石已经烧得通红,丽贝卡扣着扳机的手指亦是如此。
……
迈洛身上的恐惧之力已经临近枯竭,他断臂处延生出来的手也已经消失,神殿的诅咒正在肆虐。
如果真的像红女巫所说的那样,破局的办法早已握在他手中,为什么会如此绝望。
诸神真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仅凭一个诅咒就可以让清醒世界的他们满盘皆输?
而这么多人拼死拼活就为了杀死迈洛自己的指引女巫,结果最终还失败了,这故事听起来怎么那么滑稽呢。
他甚至没有放开手脚正经地厮杀一场,就油尽灯枯了。
这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了。
而且……
那些高高在上的b光柱看着好刺眼啊……
还有那什么既定的命运啊…
听多少次都没办法相信的东西。
迈洛反正想破了头也不能明白。
索性就不去浪费那所剩无几的脑细胞了。
…
但还有这么一个问题——
为什么恐惧都要枯竭了,但诅咒却迟迟杀不死迈洛……
……
“呵……”
他低着头闷哼了两下,但血液已经枯竭,从迈洛口中吐出来的东西更像是沙尘。
“你说,一般这种绝境的时候总应该搞一段回忆杀的,但是我他妈什么都记不起来,呵呵…”
毕竟连本名都忘了的人确实也不存在什么回忆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丽贝卡没有回头。
她不确定迈洛此刻是什么状态,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拦在他的身前。
而铺天盖地的黑焰已经压了上来。
此时,迈洛面前的废墟地面上忽然冒出了几个造型很可爱的蓝色符号。
那些符号像是具有人性一样,胆大的拖拽着胆小的,一前一后,略显胆怯地钻出地表。
最后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段很简洁的文字。
那是谏言,迈洛在深渊里就曾见过的谏言。
谏言的内容也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前有可爱的人”
…
“艾玛?”
迈洛愣了一下。
他认得那蓝色符文,也认得谏言,这是以前从未把诺斯奇亚等式和谏言联想到一起。
…
远处,那被折叠起来、后脑勺枕着自己屁股的严在听到迈洛这动静的时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脑门:
“怎么能在人家为你拼命的时候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哎哟……”
……
那句“前有可爱的人”也只是闪现了一秒便彻底消失。
随后浮现出来的红色谏言是——d”。
紧随其后在迈洛脑海里回闪的是红女巫说过的——“信仰才是真正不死不灭的”。
…
“你那最后一枪留着以后再用吧。”迈洛的声音从后方传如丽贝卡耳中。
“不是,你再试一试啊!我可以帮你拖一……”
她已经快急死了。
终于是忍不住用余光往后瞥了一眼。
发现废墟上已经空空如也,不见迈洛的踪影,地面上是那些腐化了的肢体碎片,像被打碎了的陶瓷。
紧接着,忽然她的周身也感觉不到那股来自于黑焰的可怕温度了……
…
当丽贝卡焦急地移回目光的时候。
则正好目睹了那真正可以称得上骇人的一幕。
火与暗的对撞。
在那极致璀璨、绚烂的力量交织风暴中,丽贝卡根本看不见迈洛的身影,但她很确定迈洛就是其中的一方。
……
伏行之混沌的子嗣,令诸神不敢驻足的四骑士之一,天灾被当场掀翻!
连同那巨大身影一同被掀翻的,还有祂的意志和秩序!
远处,朗尼为首的信徒们抱着头放声痛哭,只因见证了这华丽的一幕。
那是黯影之上的生命才能释放出来的力量。
…
……
那股来自于新d的威压,从战场一直扩散到远在另一侧的楠薇城阴影之下。
鲜血覆盖的山谷。
这里在诸神的视野之外,也在血月目光的死角。
就与马蒂绘画中所描述的那样,梅高就是在这里降临的。
祂来自于深渊,从艾玛背后的深渊裂痕里爬出来。
但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清醒世界的空气,躯壳就被炸成了碎肉,遍布整座山谷。
最开始迈洛瞥见的那可怕一幕,那些狰狞的碎肉和鲜血就属于死神子梅高。
艾玛用最决绝的方式拒绝了死神子的降临,只不过,摧毁的只是梅高的躯壳。
好消息是她自己没事。
碎掉的只是她事先褪下的其中一件衣裳。
并且刚才迈洛所看见的谏言,就是她亲手写下的。
…
眼下她有些虚弱地坐在山谷的一侧,身上披着外衣,脸色有苍白得吓人。
在感受到战场方向传来的那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之后,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她有些生疏地整理那柄对她来说有些过于沉重的手枪,换上了新的弹巢。
一边换,一边问:
“该怎么称呼您?执法官?还是…席恩先生?”
…
在山谷中最阴暗的角落里,可以看到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背靠着石壁,默不作声。
且山谷的正上空有许多拜亚基的影子高速掠过,来回盘旋,发出一些令人不安的嘶鸣,像是在争相代替着主人回答问题。
良久,那阴影深处的人才开口回应。
那是个很厚重的烟酒嗓——
“称呼……等我自己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好像确实是边抽烟边说话的。
…
“总之还是,谢谢。”
艾玛很诚挚地对着阴暗处的人影点头致谢。
如果不是在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有凭空出现的拜亚基将自己卷入keim的急速领域,艾玛就如愿以偿跟梅高的躯壳同归于尽了。
…
那阴暗处的影子没有立马回应什么,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使用了等式,祂们很快就会寻着轨迹找到你的。”
“祂们?”艾玛总算是把弹巢顺利安装了上去。
“对,祂们是来回收属于祂们主人的东西的。”阴影回答道。
话音刚落。
山谷上空的拜亚基群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急速四散而开。
随后一对略显破旧、笨拙的巨大双翼悄无声息的降落到山谷的正中心。
祂没有携带任何惊人光影异像,就是一只纯粹的、古怪的生物,有着四肢的身体结构,弯曲着腰,像是背负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也许是那对双翼,也许是背上鼓起的肉瘤,总之除了模样古怪之外,其余一切都显得那么朴实无华。
这其实就是不久之前把那个骗子惯犯伊姆纳尔从永恒国度铐走的俩人其中之一。
而现在,祂又马不停蹄地奔赴使命指引的下一个地点,来到了楠薇城。
…
大概就在祂站稳了的那一刻。
阴影处那抽闷烟的人把烟头丢到脚边踩灭,缓缓走出。
他身上的长衣随着步伐轻微摆动着,可以看到此前从未显露的一些柔和的黄色微光正被带动着缓缓流转了起来。
…………
“嗯?黄衣啊……”
“确定要阻碍我吗?卡寇莎的来客。”
那古怪的双翼对阴影中的男人发出了质问。
而男人只闷声应道:
“嗯,我跟她们家有点渊源,没有很多,但是有。”
…
……
与此同时。
猩红山脉的另一侧,那黄金律教会的门前。
祈福广场已经支离破碎。
废墟之下有迪拉肖的、蒙奎亚的血和碎肉,他们俩都已没有了任何战力,半截身子都埋在废墟里。
地上还有混种的头颅被碾碎之后散落一地的眼球,与粗糙的长发纠缠在血沫中,至于本体则已经无迹可寻,或者说,到处都是…
唯一还站在教会门前的,是那多年前就被驱逐了的渡鸦,那时候他还是蒙西斯派的学生。
这一幕或许带有些隐晦的讽刺意味,那挂在渡鸦嘴角的淡淡笑意或许也印证了这一点。
即便是在最糟糕、最血腥的战场上,渡鸦身上的那源自于学者身份的端庄和内敛气质也丝毫没有被狼狈掩盖。
…
“来吧孩子,让我品尝一下那口时钟完全释放的威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广场上那被渡鸦视为宿命爪牙的人已经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