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断倾斜的天平
祝女士摇头道。
“我和你说不通,我们求同存异吧。但关于小古的问题,我坚持自己的意见,支持她继续参加工作。
这次的事本就是白天鹅集团搞出来的,杭城子公司助纣为虐,实在是做得太难看了。
老姜,你知不知道那个任天行游戏公司的义银是什么来历?”
姜女士叹道。
“我也在疑惑,这个义银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古月如此失智,怎么劝都劝不听。
古月这个年轻人一向知道分寸,做事有理有节,这一次,是让我大跌眼镜咯。”
祝女士嘲笑道。
“你是老了,可人家年轻人还是有激情的。
义银伱不知道,那么京华百年第一校草,你有没有听过?”
姜女士仔细思索了一下。
“好像,有点印象,是当年上过**联播的那个京华优秀男学生?”
祝女士一拍大腿,说道。
“对,就是他。
这男娃子当年不得了,可以说是一笑倾校的美男佳人,只是经历坎坷,高起低落,蓝颜薄命呀。
听说他的老婆出车祸死了,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当了六年的家庭煮夫又重新出来创业,日子过得很是艰难,精神上也出了点问题。
白天鹅集团不单单抄袭人家的创意,还要给人家泼污水,闹得满城风雨,欺负人家孤女寡父精神病人,你说过不过分?
这受害人可是当年的京华校草,他的追求者,暗恋者,爱慕者是不计其数,还有当年的好闺蜜。
这些人可是京华出身的年轻俊才,现在都已经成了各行各业的中坚精英。
白天鹅集团在网上这样搞她们的校园初恋,梦中情人,就是点燃了炸药桶。
我听说有173名京华出身的优秀男士联合写信询问夫联部,各个功成名就,你我都未必扛得住,何况是夫联部。
结果呢,网络信息安全办公室昨晚刚开好发布会,半夜三更网上就冒出来一万五千分钟的*秽视频,全都是义银的换头假视频。
据说,办公室那边脸都被打肿了,负责人气得砸杯子。
夫联部的问询函就在我桌上刚放下,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不再客气,今天头版头条就是关注男性隐私权,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事情闹到这份上,你说古月的行为过激吗?我觉得她的预判很正确,白天鹅集团的问题不小呀,要是早点处理,也不至于闹这么大。”
姜女士并不清楚一夜之间又冒出来这么多事,她皱着眉头说道。
“白天鹅集团的行为是有些不太理智,欠缺考虑了。”
祝女士冷笑道。
“这哪里是欠缺考虑?明明就是跋扈嚣张,平日里傲慢,做事霸道惯了,完全不顾良序公俗的影响。
发展改革部的老郑给我打了电话,那个要来调研的小黄,昨晚改签了高铁票,今天就会到摩都。”
姜女士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黄毅?他那个调研组不是还在组建中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黄毅一个小辈并不让姜女士担心,但他的家族背景和任职部门却是不一般。
这次,帝城总公司的发展改革部忽然临时加派黄毅组队下来调研,姜女士心里也有点嘀咕。
眼看五年一次的提拔会还有三个月就开始了,这时候历来是以安稳平静为主,发展改革部那边忽然大动干戈,到底是想做什么?
祝女士笑了笑。
“调研组还没组建好,组长先跑来打前站了,你说是为什么?
小黄本来就是总公司那边有名的男性代表,他也是京华出身,听说和义银还是同寝的闺蜜。
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饶得姜女士一贯沉得住气,心平如水,这会儿也难免对白天鹅集团产生了些许不满情绪。
这次的提拔会对她特别重要,她在摩都分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十年,年纪快到线了,能不能继续进步,必须过今年这关。
姜女士原以为这件事是古月在节外生枝,所以才想先压一压古月,风头过去以后再说。
谁想到,白天鹅集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引起了网络信息安全办公室,复联部,甚至发展改革部的关注。
事情到了这一步,姜女士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容忍杭城子公司胡闹,上面的眼睛已经看过来了。
她想了想,说道。
“古月的事,我们之后再谈,正式会议还有几天,先不急。
黄毅到了摩都,一定会来拜访我,看看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再说。”
祝女士帮古月说了这么多话,姜女士却是依然谨慎,不想与浙省分公司发生冲突,引起她的不满。
“老姜,我知道你是顾忌席女士的态度,但这让我非常不舒服。
浙省分公司的地位高,我可以理解,毕竟席女士一直在主动上交更多的商业收入给帝城总公司。
但这种用商业收入换取总部宽容的做法,不是长久之计,反而是取祸之道。地方商业收入与上交总部的分配比例,存在很大问题。
谁上交的商业收入多,就可以拿捏总公司的态度,这样合适吗?
我觉得,应该尽快改革地方与总部的商业收入分配方案,进行两收革新,改变帝城总公司被地方分公司牵着鼻子走的不合理状态。”
姜女士叹了一声。
“老祝,你的暴脾气多少收一收,这些话你对我说就算了,真要对外宣传你的主张,我保证你干不满两任,做到一半就被人赶下去。
你这是要动多少人的蛋糕?真不怕人家和你玩命呀?
我这次多半要去帝城总公司,摩都分公司这边,应该是你接我的位置。
你先不要考虑什么两收革新,好好把摩都分公司干好了,等进步到了总公司,再说吧。”
祝女士趁热打铁道。
“你也说了,摩都分公司之后要交给我负责,那么像古月这样年轻人的工作问题,你是不是应该多听听我的意见?”
姜女士见祝女士又饶了回来,忍不住揉起太阳穴,对这个老倔驴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祝,我给你透个底吧。
古月已经申请要去高原分公司锻炼锻炼,她之后可能不会留在摩都分公司,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祝女士听得一愣,神色一黯,叹道。
“古月主动要去高原那个苦地方?这孩子真是。。
老姜,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里是一个姓立的接了摩都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把我们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口碑和声誉败得是一塌糊涂。
我真希望古月能够留下来,我真担心噩梦成真。
摩都分公司现在做的不错,要是让污七八糟的人伤害了群众的感情,坏了大好局面,你我才是真的遗憾。
古月这个好苗子,你怎么肯放去高原分公司的?我还想多培养培养她,以后好接我的班。”
姜女士拍拍老伙计的大腿,笑道。
“什么梦不梦的,你越说越离谱了,我们和睦集团的人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古月是个有追求的年轻人,去高原锻炼锻炼又不是坏事。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们要懂得尊重年轻人的想法,要学会放手让年轻人自己去闯。
至于古月停止工作,暂时休假的事,我答应你,我会再考虑,你就不要多说了。”
祝女士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叹息,点了点头。
———
公司门口,义银与席菲菲一左一右站着,就像是两个门神。
义银无奈道。
“都和你说了,太早了。”
席菲菲不服气的说道。
“我再打个电话。”
义银叹道。
“别催了,孙莜绫不是说她已经赶过来了嘛,刚到七点,再等等。”
义银正说着话,电梯那边传来了声音,随后就看到文星汉和孙莜绫两人一起出现在视野中。
孙莜绫一路小跑,过来先开门,一边开门一边道歉。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义银柔声道。
“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明明九点上班,这么早就让你赶来开门。”
看着义银依旧温柔帅气的脸蛋,孙莜绫想起两人昨天的缠绵,忍不住脸红。
“没事的老板,我随叫随到。”
席菲菲在旁喂喂提醒。
“你们两个行了,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板,你不是有事找文星汉聊吗?你们俩去会议室私下谈谈?”
义银看了眼文星汉,目光复杂,说道。
“学哥,我们进去说话?”
文星汉沉稳得点点头。
“好。”
两人先进了公司,步入会议室关上了门,孙莜绫问道。
“需要我准备茶水吗?”
两人似乎都没听到,顿时让孙莜绫有些尴尬。
席菲菲拉了一把孙莜绫,关上外门,在前台说话。
“甭管他们,我和你说,今天下午和老板请个假,跟我去次医院。”
孙莜绫一愣。
“去医院干嘛?我这病查了好几家大医院了,已经确诊了。”
席菲菲说道。
“**医院神经外科的李医生,我帮你约了下午见面。”
孙莜绫愕然。
“你是说李主任?你怎么可能联系得到她?”
席菲菲得意洋洋,指了指自己,说道。
“你忘了我姓什么?你家搞不定的事,我未必搞不定。”
孙莜绫撇撇嘴。
“有什么了不起的。”
席菲菲点头道。
“嗯,没什么了不起,反正能救你的小命。
外科手术,往往顶尖的圣手就那么一个,这一人如果退休了,某种治疗方案就只能废弃,因为其他人开不了这个刀,没这个技术。
李医生算是神经外科的第一刀吧?如果她来主刀,你的小命被保住的概率就能高很多。”
孙莜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李主任的手术日程早就排满了,至少要到明年冬天才有位置。以孙莜绫现在的情况,她的脑子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席菲菲这次可是雪中送炭,让孙莜绫不好意思得点点头,轻声说了句。
“谢谢。”
席菲菲甩甩手,说道。
“没事,你我可是人生四大铁的关系,人命关天,能帮的事,我肯定会帮你一把。”
孙莜绫脸上一红。
人生四大铁,同窗扛枪分赃男票男昌,席菲菲和孙莜绫能沾上边的就只有。。
孙莜绫忍不住反驳道。
“我们可不是四大铁的关系,老板又不是男支。。你别胡说八道!”
席菲菲摸摸鼻子。
“切,你还较真呢。”
不提两女在外面窃窃私语,会议室里的两个男人之间,气氛也颇为尴尬。
义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就在他犹豫那会儿,文星汉已经主动问道。
“老板,你知道泰勒制吗?”
义银愣了一下,摇头道。
“不知道。”
文星汉侃侃而谈道。
“泰勒是管理学历史上绕不开的人物,她通过科学的标准化管理,将依靠经验运转的小作坊,升级到更有效率的现代工厂模式。
更高的产量,更高的工资,就是泰勒制的表现形式。”
义银越听越懵,文星汉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但泰勒制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有产出无消费,无法支撑起经济循环,导致十年一次的经济危机不可避免。
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福特。
福特在工厂中成功引入了八小时工作制,让工人有了休闲时间。给高产量高工资的泰勒制,补齐了有生产无消费的短板。
工人有工资和时间去消费,生产才有意义。”
义银忍不住打断道。
“等一下,我们为什么要聊这种话题?”
文星汉严肃道。
“因为,我现在很紧张。
就算是我这样的精神病,在做下辜负你的信任,用你的公章去揭露你隐私的坏事之后,也会感到不自在,感到对不起你。
所以,我得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自己不安的情绪。”
义银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学哥,你真是个神经病。”
文星汉摇头道。
“我得提醒你,神经病是骂人的话,精神病是一种疾病。
虽然我的确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你不能骂人啊。”
义银哑口无言,不得已转移话题,又说起那个管理学。
“学哥,你刚才说的那个高产出低消费,真的不能持续下去吗?”
文星汉摇摇头,说道。
“这倒未必,其实可以试着多造房子。”
义银更听不懂了。
“造房子?这和造房子有什么关系?这算什么逻辑?”
文星汉认真说道。
“古语有云,安居乐业。安居了,才会乐业。”
义银越听越迷糊,摇头道。
“实在是听不懂你们精神病的思路,算了,我们还是聊聊一色千代那件事吧。”
“好。”
“学哥,你为什么要让一色千代公布我的病情,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文星汉点点头。
“考虑过,所以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