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工夫,刀疤男就被打趴下。
两人背对背被颜六和阿弟合力用绳子绑在一起。
刀疤男显然是个识时务的人,他一改之前的凶相,苦苦求饶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打扰是我们的不对,还请各位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审问的事宋欢三人都不在行,自然就交给了傅渊之。
傅渊之也不需要多少技巧,两人光长身体不长脑子,傅渊之不过起个头,刀疤男就和盘托出,当然了,其中不乏讨好的意味。
这座山顶峰有一土匪窝,名为青峰寨。
他们俩就是其中的成员。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只是因为巡逻的时候看到这方向有柴烟升起,这才前来打探情况。
两人暗中打量了好一会儿,猜想他们不是江湖中人,就是普通俩书生和伺候在旁的“仆人”而已。
送上门的肥羊不抢白不抢。
就算没多少银钱,就那头骡子和车厢也能卖几十两呢!
宋欢一听山顶还有一土匪窝,心觉不妙。
现在是无论雨势有多大她们都得赶紧离开,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哪里还能待得下去?
今天运气好,才碰上了两个人,若是人多……
宋欢没有继续再想下去,反正结果不好。
傅渊之三人也是这么想的。
好在这次骡兄没有闹变扭,车厢套好的时候,大家也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离开。
被漠视的刀疤男,“!!!!”
什么意思?
刀疤男见最后的宋欢也迈步准备启程时,忍不住了,大声喊道,“大,女侠!你,你们是不是忘记给我们解绑了?”
乞求意味十足。
宋欢看向他们,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放你?你回去拉上一帮兄弟追上来,我们还怎么走?”
不嫩(弄)死你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若不是考虑到阿弟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怕杀了人让他受不住,她早就动手了。
如今只是绑一下子而已,待他寨子里的同伴找到他的时候,她们也走远了。
绑住他们,不过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而已。
刀疤男,“……!”
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你也不用猜的这么准吧。
他们俩不见了,兄弟们那得多久才能找到他们?
刀疤男挣扎着喊道,“不,不会的!大家都是江湖人,怎么可能这么不讲道义的,是吧?!”
宋欢呵了一声,“若你换做是我,你会信?”
蠢货!
刀疤男,“……”
这女人,要不是打不过她,看他不把她大卸八块剁碎了再喂野狗!
刀疤男看着远去的车影磨牙,眼底的怨毒仿佛凝成了实质。
他把视线放在了刚才阿弟帮忙给胡茬男包扎的伤口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界参差不齐,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你永远也无法知道一个人的想法,你也永远不知道或许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对错问题,却会让对方突然对你恨之入骨。
宋欢对后面发生的恐怖一幕一无所知,若是她发现了话,她绝对会偷偷调转回去把人杀了以绝后患。
雨势渐渐变大,他们得快速离开这里再找一个地方落脚。
为了给骡兄减轻负担,车上只留傅渊之驾驭它,另外的三个人都身穿蓑衣走路了。
这个年代的路,即便是官路那也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
那些被雨水浸泡过的泥土,松软开一层薄薄的流泥,一踩一滑一脚印,泥泞不堪。
这种路,人走都费劲更何况骡车了,车轮若是陷进坑洼泥泞里四人还得帮忙推车。
索性宋欢力气大,不然还不知得费多少工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骡兄的体力也快消耗殆尽。
雨还是一如之前一般大,不见有丝毫变小的趋势。
天色本就昏暗,如今的亮度如清晨起床那种天微微亮的模样。
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论如何也得拉着骡兄找个好一些的地方才能休息。
骡兄迫于宋欢的“淫”威不得不继续赶路,就在大家都快气馁时,一间木屋出现在远处。
阿弟激动兴奋道,“阿姐!前,前面有人家!”
骡兄两耳朵抖了抖,仿佛也知道待会儿就能休息了,也强打起精神努力赶路。
花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大家终于赶到了地方。
这里是一个村落,天色昏暗,景象在雨中影影绰绰,看得不甚清晰。
宋欢找了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敲了门,谁知刚敲完,一阵大风刮过,门就砰的一声往里倒下。
宋欢,“……”
她,力气没那么大吧?
没了门的阻挡,宋欢对着屋里大声呼喊,许久也见有人回应。
宋欢不得已,直接就把火折子拿出来,火光一亮,她也看清楚了屋里的情况。
桌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还有随风飘摇的蜘蛛网。
这俨然是一间许久没人住的空屋子。
雨势实在太大,宋欢没有多想,直接就让大家进来。
当下主要是找到地方休息。
其他的等休息好了再说吧。
待火升起来时,大家也看清楚了这个屋里的构造布局。
堂屋中间有一张桌子四张杌子,墙角还有一些堆积的干柴。
好在有这些干柴,否则宋欢就得拆桌椅了。
屋子里蜘蛛网遍布,堂屋左侧地势稍低,地面已经湿了酿了薄薄一层积水。
堂屋右侧的房间已经积了约一个指节的水,左侧房间的屋顶已经被掀开一半,若不是门槛挡住了,水就会蔓延至堂屋。
好在堂屋干的地方勉强够大家度过一夜了。
颜六给骡兄割了一些草回来,还在角落找了个破碗,他在屋外头用雨水洗了洗,直接接了雨水给骡兄喝。
这个屋子外面没有水井,傅渊之也只能接雨水淘洗米煮粥了。
宋欢则把姜翻出来,大家还是得喝点姜水祛寒。
若是感冒生病了反而更糟糕。
至于晚上吃姜赛砒霜这个说法只能说是夸张了。
人到了晚上,阳气开始收敛,阴气开始上升,所以用发散的生姜容易燥热,睡不着觉,影响休息。
这不会危及生命,只是不大适合晚上吃生姜而已。
当然,阴虚火旺的人要注意,晚上不能吃。
姜水和粥都已经煮上,其实姜可以只放在粥里一起煮,但他们反正都得煮开水喝,那就粥和水都放上姜吧。
吃食已经煮上,宋欢就用抹布把桌子擦洗了一遍,把它拉到靠进火堆的地方,对三个男人说道,“先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湿衣服丢在桌子上。”
阿弟应了一声,直接去车厢把衣服翻找出来。
他们直接去了右侧漏水的房间,掩上房门,借着透进房间那微弱的火光换好衣服。
宋欢是最后换的。
还好多准备了两套衣服,否则现在就得穿着湿衣服熬夜了。
即使有蓑衣,那雨势太大也顶不住,衣服还是会湿况且那么一直赶路也会出汗。
趁着粥还没熟,四人到门口屋檐下借着雨水,把手里那满是泥泞的衣物鞋子都揉搓冲洗一遍。
这沾了泥巴的衣服鞋袜干了可就不好洗了,而且即便再怎么努力搓洗也会就一点黄色的印记,大家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浪费了好好的衣服鞋袜,所以趁着泥巴没干,还是得先洗好。
最后,洗好的衣服大家轮流送到宋欢手里,没办法,她力气最大,现在就是人型甩干机。
吃罢饭后再烤一晚上,明早就能干了。
忙完这些,大家就围着火堆坐下休息,其中也包括了白天阿弟救下来的小鸟,而骡兄早已经趴在角落呼呼大睡。
这只小鸟在今天赶路的时候一直被阿弟揣在怀里,怀里虽暖,但毕竟折腾了一天,如今看着它精神好像也还不错,比刚发现的时候好了很多。
只见它窝在阿弟特地给他拾掇出来的地方,烤着火的同时还把脑袋缩在翅膀里。
可能是太冷了?
或者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总之,它能碰见阿弟,又能侥幸活下来也算是它的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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