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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被破坏,大家也没了玩的兴致,便商量着离开。

季晨叫来服务员买好单,拿起挂好的大衣穿上,他看向时初:“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个时候还有地铁,实在不行,我就打车。”

时初不想让他送,她不是愚钝的人,察觉到他的心意后,她没法回应,可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她有些无奈。

听她这么说,季晨眼神微暗:“时初,你非要跟我这么见外么。再说了,你一个女生单独回去也不安全,这后面就是酒吧街,鱼龙混杂的,又是晚上,你不担心你自己,我还担心呢。”

他一再坚持。

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她一个走确实不安全。

时初也不好再拒绝,便叫上廖明珠:“明珠,我们一块走。”

“也好,不过你们先等等,我让服务员去打包南瓜饼了,这的南瓜饼味道真的不错,我要带回去好好尝尝。”廖明珠一口答应,很是爽快。

看她眼神一直望着季晨,时初轻笑,她真是满眼都是他。

另一边,年景珩独坐餐桌前,冷峻的脸被昏黄的烛光笼罩,眼底满是落寞。

餐桌上是他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但这会看起来都显得滑稽,就好像他精心织了一张网,到头来,风一吹,网就破了。

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闭眼靠在椅背上,墙上的时钟在不停走动,滴答的响声让他感到烦闷。

看来,这回又是白等。

过了约摸二十分钟,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双眼一睁,立马上前。

见季晨跟着一块回来,那股子燥意就像藤蔓一样滋生,紧紧绞着他的肺腑,让他怒火高涨。

“谢谢你送她回来。”

年景珩一把将时初拉进门,手指紧紧扣着她的手腕,眼神里露出几分强烈的占有欲。

一看这情形,季晨就明白,他这是在宣示主权。

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他并不想当着时初的面跟人起冲突,淡淡点了下头就离开。

时初用力抽出手,跟着年景珩一块往里走,刚想开口,忽然看到一桌精致美味,以及轻轻晃动的烛火。看着几乎要燃尽的蜡烛,她瞬间明白过来,他等她很久了。

“时初,我想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年景珩凑近她,声音低沉:“我是喜欢你的,这么久你应该也考虑好了,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喜欢吗?

时初抿了抿唇,缓缓吐气,她抬眸看向他,声音艰涩:“我不聪明,所以我不明白你到底是真心还是玩弄。年景珩,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明白吗?”

说这些话,她几乎用尽她全部力气。

年景珩却不明所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几时玩弄过你的感情,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你昨晚吻着白颜艺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结果,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玩物。”

听到这话,年景珩神色顿变,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语气急切:“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在我眼里从来不是玩物,不许你这么说。还有,我跟白颜艺没有任何关系,更不可能吻她!”

“可是你们昨晚……”

时初说不下去,她不愿去回想那个画面。

闭了闭眼,年景珩让她说出来,他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知她去过酒吧,并看到他跟白颜艺在一起后,他原本沉寂下去的心脏瞬间复活,她这是在吃醋。但这误会实在太大,他忙跟她解释。

“我没有碰她,沈忱可以帮忙作证,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带你去那里看监控,她是别人带去的。”

看他这么焦灼,时初愣住,白颜艺那性子,的确是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她还是别扭。

年景珩又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开诚布公的好,我不会骗你,更不可能玩弄,所以你不要说这样的词,更不要贬低自己。”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在纠结什么。

时初心里有些酸涩,原来都是误会,因为这些误会,她昨晚都没睡好。

她小声说:“我以为你是特意叫我过去。”

“我疯了么,我对白颜艺没有一点兴趣,时初,不要胡思乱想。”

年景珩跟她解释许久,两人总算说开,误会彻底解除。

他拉着她在餐桌前,让她坐下:“蜡烛还没燃完,我再问你一次,你考虑好了没?”

时初怔了怔,忽然想到廖明珠跟她讲的那些,她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觉,感觉对了就都对了,其他的不要顾虑那么多,顾虑越多,这份感情就有消散的危险。

她当时听得晕晕乎乎,这会想起来,她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犹豫片刻,她最终点头答应:“我同意。”

闻言,年景珩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他轻叹一声,弯腰抱住她。

他等这一刻等得有点久,不过都值得。

被他紧紧抱着,时初脸色渐渐变红,就像是涂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愈发明艳动人,低头看见她这模样,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在害羞么。”

“你别说话。”

时初感觉耳朵好痒,好烫。

可他不听,还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触碰的那一瞬间,她瞳孔瞬间扩张,呼吸也变得急促。

被他的气息包围,她心跳渐渐加速,仿佛被雨水滋润过的花田,湿润,甜腻,这些美好的气息渐渐填满她的心脏。又好像一阵电流窜过全身,刹那间,血液都在沸腾。

“时初,我很开心。”他说。

他以为她不会答应,今天整整一天他都在等她的消息,可什么也没等到。

时初红着脸说:“我应该问清楚的,我只是怕受伤。”

因为怕受伤,所以她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听到这话,年景珩一把将她拉起来,将她整个拥入怀中:“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说谎,更不可能用那种拙劣的方式羞辱你。”

“……嗯。”

时初忽然很想哭,鼻腔有些酸涩。

察觉到她的异样,年景珩抬手揉了下她的脸:“以后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时初脸色更红,她干脆像鸵鸟一样将头扎进他怀里,那些复杂难忍的情绪在此刻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