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转醒,江若夏睁开双眼眨巴两下。
又是新的一天...
透过薄纱窗帘,阳台外似有障碍物投射在窗帘,形成一道道阴影。
她蹙着眉,心里隐隐泛起不祥预感。
江若夏起床趿拉上拖鞋,几步来到窗帘前,双手拽住向两边打开。
唰!
心脏狠狠跳动一下,随即沉入海底。
不知道什么时候,阳台扶手的位置向上支起一道道罗马柱,排列整齐。
从里向外望去,宛如置身于监狱...
江若夏头脑嗡的一声,瞬间清醒。
徐知珩要把她关在别墅里?!
来不及反应,她像受了惊的马奋力冲出卧室,跑下一楼。
环顾四周,眼前的画面令她难以置信,惊得她嘴唇发颤。
果然...
把守的人丝毫未减,反倒增多,就连没有落地窗一侧都有人影闪动。
徐知珩...
真的对她失去信心了...
别墅一楼的格局几乎不用墙壁隔断,只靠装饰或设计达到分区,半开放式厨房、餐厅、会客区等等...
因此站在大厅正中央便可以对整个一楼的空间一览无余。
江若夏缓缓移动脚步在大厅原地打转,此刻的别墅在把守的监视下密不透风。
只要徐知珩一句话,把她锁在卧室里也是极有可能。
她开始后怕...
宁姨在厨房准备早餐,听见声音连忙踱步出来。
江若夏惊恐闪烁的双眼看得宁姨心里打怵。
宁姨一大早起床看见别墅里的架势,心里暗叹糟糕。
不知道少爷怎么生了这么大的火气,居然要把江小姐关在别墅里。
她正在厨房想着如何缓和两人关系的对策,没成想江若夏今天起得这么早。
竟然硬生生被她撞上了。
宁姨似打圆场,“江小姐...怎么起这么早?”
江若夏声音嘶哑,强忍着严重的泪水。
“他要把我关在这里?”
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令她难以置信。
她向来见到的都是徐知珩的深情,他哪敢露出一丁点的凶狠和冰冷给江若夏。
即便她知晓徐知珩在京市的狠厉凶煞...
宁姨哑口无言。
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半晌,江若夏的委屈渐渐放大,转成愤慨。
她朝着楼上大喊,“徐知珩!你混蛋!”
凭什么关着她?!
她已经说清楚了,她没有和那男人做交易。
更不可能和他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只是违背了一句承诺,竟要将她囚禁吗?!
昨天若是做了交易,走进christian的圈套。
怎么?
他还要将她亲手活剐?!
很快,楼上传来点点声响,似是门上的锁扣发出的。
随后,一阵沉稳的脚步传来,声音慢慢放大,在瓷砖上沉沉作响。
一双长腿映入眼帘,接着是他的身体、手臂、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徐知珩缓步而下,笔挺的西装搭配他矜贵的姿态,让人望而却步。
江若夏怒瞪着穿戴整齐的男人,素面朝天的脸蛋儿晕上怒气。
“你凭什么关我!”她狠声质问。
“宁姨,早餐准备好了吗?”
男人淡淡,对江若夏的横眉冷对他的目光一扫而过。
她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
站在一旁怔愣的宁姨恍然,一拍脑门。
“很快,少爷江小姐坐下等一会儿,马上就来。”
宁姨快步回厨房。
徐知珩淡淡走进餐厅,优雅落座,泰然自若拿起桌上的平板开始浏览。
男人无视淡然的模样,更令她恼火。
“徐知珩,你聋了吗!”
她沉声,故意激怒男人。
江若夏两步上前,低头怒视他。
徐知珩深邃的双眸微动,缓缓抬起,对上江若夏似要吐出火的眼睛。
片刻,他淡淡道。
“今天开始,你安心待在别墅里,工作的事我亲自安排,其他时间,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没必要出门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叙述一件日常琐事。
他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人身自由,凭什么!
好一个没必要!
“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出门?”她冷冷开口。
就算她江若夏宅,在家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不出门,那是她自己的意愿。
凭什么听候徐知珩发落?
他不过是一个得了便宜就要付出线索的情人。
难道他心里没数?!
见男人此刻拿着平板惺惺作态的模样,冷漠姿态和昨天早上如出一辙。
她看了火气更盛。
一步上前,打翻他手中的平板,掉落在他的大腿上。
徐知珩淡淡拿起在桌面上放好,不怒不恼,缠着纱布的双手自然垂放在膝上。
“从前是我太过放任你,你要认清自己。”
他平淡的眸子下似有轩然大浪。
是啊,在徐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的面前,她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一直踩着徐知珩对她的爱蹬鼻子上脸罢了。
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将她淋个湿透。
“我需要手机。”
江若夏冷声,强忍着喉咙的哽咽。
关在别墅寄人篱下她忍了,不过总需要和外界联系。
徐知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眯起危险的目光。
“让你和那个男人联络?”
他胸膛重重起伏,从深处发出深深的低吼。
“江若夏你当我是死的?!”
他的眼眶开始赤红,淡淡的目光转瞬被猩红怒气卷席。
江若夏眸光流转,男人的怒吼迎面而来,她也不是软脾气的人。
“从今往后刘伯的案件、christian我不沾一点!别墅我乖乖待着!我只要一副新手机。”
她嘶声喊道,语气斩钉截铁。
她的话带有赌气的成分,却碍于种种,不得不低头。
徐知珩定定看着她,气场不减半分。
两人势均力敌的对峙着。
宁姨端着早餐走出,插话道。
“今天的牛奶是一早空运来的,新鲜着呢...”
见两人针锋相对,她讪讪。
“江小姐...快坐下啊。”
江若夏对男人横眉冷对,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她不能和外界完全断了联系,不然以徐知珩翻脸的速度,下次可能直接卷着她的铺盖把她轰走。
到那时,事业失败,案件失败,她短暂的两段委曲求全全部化为泡影。
徐知珩深吸口气,站起身,沉声道。
“宁姨,看好她。”
语气中带着警告,宁姨自然听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