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左路的东部军被打的有点小惨,右路的越州兵,在周泰的带领下,对中州兵始终处于上风状态。
虽未能击溃,但起码右路的战争主动权,还握在他的手中,一左一右两路军呈现截然不同的两边战事,苏康都看在眼里。
他十分平静,没有做任何的命令指示,依旧让两路大军的将领,按照一开始的节奏保持着。
毕竟,左右两路军,哪怕给个十天半个月,也无法有大的进展,依旧会陷入僵持态势,反而只有中路的东州城,才有破局之势。
这也是他费了如此心机,不惜以身诱饵,等待苏祁安兵临城下的原因。
随着时间流逝,就在苏康这般默默等待着,突然,城楼外的两边林子里,一阵风骤然吹起,一排排的林子随风摇曳,与此同时,地面隐隐开始震动,一道道急促的马蹄声随之响起。
苏康双眼一凝,身体忍不住前倾,目光死死盯着城楼之外,轻喃道。
“让本王等了这么久,永川王,你终于来了。”
片刻后,地平线尽头,密密麻麻的骑兵纷至沓来,黑压压的,宛如黑色的潮水。
随着骑兵的出现,在其身后,也有大量的黑甲兵士紧随其后,一眼看去,数量起码有好几万人。
这次来的,自然是以苏祁安为首的中路军,也就是他最倚重的西路军。
别看苏祁安走第三条路,击败了他的死士,好似快人一步,但凭他手中几千人的兵力,贸然出现,别说兵临城下,恐怕会被苏康的军队给一口气吃掉了。
像这样的蠢事,但凡正常人,都不会做的,而手下的两路西州军,本身战力强悍,即便分兵攻打其他两郡,凭他们的实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拿下。
最后与苏祁安汇合,一同兵临城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随着黑压压的中路军,深插敌后,终于也是来到了东州城下。
此时的苏康,坐在城楼上,目光扫动,看着下方的苏祁安,眼中带着玩味的神色,看他的样子,是等了很久。
不等对方开口,他直接道,“永川王,好久不见啊,这次你能如此迅速的兵临城下,着实让本王意外啊。”
“意外吗?难道这不是越王的故意为之吗,毕竟,没有越王的帮助,本王想要如此顺利的抵达东州城,怕也相当困难啊。”苏祁安不紧不慢回应着。
苏康眉头一挑,脸上浮现些许笑容,而后道,“既然永川王都已看出,这是本王设下的局,为何执意前来?莫非永川王喜欢自投罗网,被本王一网打尽吗?”
苏康的笑眯眯,苏祁安脸上同样露出笑容,笑着道。
“是啊,对于越王布下的局,本王还是十分有兴趣啊,亲自前来,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想要将本王一网打尽,就不知越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本王的人,如今基本到齐了,越王你也不用卖关子了,让你的人出来吧,否则,就凭你城楼这点人,是挡不住本王的大军的。”
“别到时叫晚了,被本王破开了东州城,那就真完了。”
“呵呵,多谢永川王的提醒,既然永川王想看,本王也不藏着掖着了,让永川王好好长长眼,看看,这次本王能否将永川王一网打尽呢。”
随着苏康的声音落下,下一刻,在东州城的两边,地面开始震动,而后,两边一下子冒出大批的兵士。
这些兵士,一看就是东州城的主力军,也只有苏康敢将城内的军队,全部弄到城外,看其架势,大有包围之势。
从兵力上看,并不弱于西州军,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气势来看,显然也是等待已久。
随着城外的埋伏大军出动,城楼上的兵士们,也是严阵以待,各个搭弓瞄准,只等一声令下,便围剿苏祁安。
苏康双臂抱胸,就像一个看客,看着苏祁安道,“不知本王的安排,能否让永川王满意?也不知能否吃得下永川王?”
“试试不就知道了。”苏祁安玩味一笑。
不等对方动手,下一刻,李虎、赵大,各自领着手下的兵士,直接对着两边的敌军冲了过去。
西州军是苏祁安的依仗,靠的可不是苏祁安的名气,而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凡是遇敌,主动出击是他们的战斗标准,哪怕是被包围,也没有被动挨打的时候。
而且别看是包围了,但双方各自的人马都有好几万人,绝不是靠着几轮的冲锋,就能击垮敌军。
哪怕是双方面对面的互砍,也得要半日的功夫,更别说这种有阵势,双方谁都不让谁的高昂斗志,想要击溃对方,这不是一个速战速决的战。
随着西州军的主动出击,将他们包围的敌军,也是立刻的冲了过去。
双方人马相撞,顷刻间爆发激战,各种兵器碰撞的声音,伴随着人头飞起,一时间浓郁的血腥味,缓缓铺散开来。
随着双方军队的碰撞,城楼的弓弩手,立刻纷纷放箭,瞬间,箭矢如雨,朝着苏祁安的军队落下。
面对这种阵势,西州军没有半点恐惧,各个斗志高昂,盾牌手迅速上前,保护着大军,同时,先锋队,也是推着攻城车,顶着箭雨缓缓朝着城门而去。
毕竟,是四五万军队的集结,这次的兵临城下,可不是轻装上阵,同样是带了攻城重器。
否则,两军在之前的攻城中,也不可能这么快,攻下阻挡面前的两郡。
随着双方军队的开打,无论是苏祁安还是苏康,他们都知道,想要短时间分出胜负,基本不可能。
城楼上的苏康,脸色淡然,他并不着急,快速的拿下苏祁安,他现在想的是,如何不让苏祁安逃跑。
毕竟,西州军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别看双方现在打开,战事激烈,苏祁安大有和他硬碰硬的样子,是落入了他的陷阱。
可一旦战事不利,凭苏祁安的狡诈,很可能会当着他的面逃离。
毕竟,几万人的西州军,想保护苏祁安撤离,还是能够做到的,因此,苏祁安的出现,苏康是绝不可能轻易放他逃离。
他偏头,对着身边的黑衣大监道,“是时候让周泰可是动一动了,等了这么久,也该让他发挥自己的实力了。”
“对了,还有,让于魁不要在遮掩了,让他统领水陆联军不是好玩,是时候出力了,如果没有达到本王要的效果,他明白后果如何。”
黑衣大监点头,而后转身就走。
苏康回过神来,目光扫视着下方的战场,更准确说,是落在苏祁安的身上。
“永川王,这一招,看你怎么破。”
此时的南越边境,一座行军大营内,于魁坐在军营中,正看着送来的军报。
自从上次经历的入侵的惨败,于魁和刘闯带着人,只能撤离南州,退守二州边境。
而后,在苏康的指示下,将刘闯调走,这支小十万的水陆联军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他,这让于魁颇为欣喜。
他也没有辜负苏康的期望,被他指挥的水陆联军,虽然并未给予南州兵重创,但起码也是钳制了南州兵。
让他们迟迟无法集中力量,去支援北边的中州,只能和他们僵持着。
这就是于魁的战略,以最小的代价,钳制对方大批的敌军,这效果显然是奏效了。
而且随着双方的僵持,好似是老天都站在他这边,随着苏祁安和苏康之间在东州爆发激战,他发现,在南州的交州军,竟然被抽调离开了。
虽然南州竭力掩饰,但毕竟是两个军的调动,就算在怎么小心,也不可能一点马脚不露,很快就被于魁知晓。
此时的他,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原本有交州军的助阵,从兵力看,他就处于劣势,哪怕他有越州水师,但兵力的差距不是水师能够弥补的。
当时的南州,在南州兵和交州军的布防下,宛如铁桶,哪怕越州水师想发挥作用,也得先打进去才行。
但面对铁桶般的防御,于魁也是有心无力,可现在,交州军被抽调走了,兵力上,反而他占据了一点优势。
按理说,这时候应该主动出击,但于魁并没这么做,依旧保持对峙的状态,偶尔的出小股兵力不断试探。
这么做,不是于魁不敢打,一来是以此麻痹对方,认为自己不敢打,有所忌惮,消除对方的警惕。
二来,也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战机,而出出其不意,直接大举进攻,这样一来,首战搞不好就能取得巨大胜利,直接一口气打进南州,这才是于魁想要的战果。
因此,于魁并不着急,默默等待着合适的战机,就在他看着手中的军报,突然,手下走了进来,立马呈上了一封新的军报。
于魁接过,目光扫动,而后双眼一凝,紧接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放下军报,忍不住大笑道。
“好啊,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快,传本帅之令,立刻让各军集结,而后按照原来的计划,速速出兵南州,务必一击必中!打进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