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坠入白潮中,瞬间将其全部燃尽,像是在一块白斑黑布上烧出一个空洞。
它的身形停滞,显露出虚实不定的半透明身躯,独脚,类似猿猴,缠绕着或无形或赤红的火花。
虚魈,冥灵国四月魂潮的克星。
它和伤魂鸟一样属于冥灵国高级警卫的契约生灵。
现在,它被契约者召唤出现,遵从其指令挥舞漫天火花,每朵都飘向白点的聚集区,将之烧毁。
“莱德,到了啊,”在场的其他警卫招呼莱德,松了口气,不忘奚落一下,“你这家伙是骑王八过来的吗?”
他们指挥着自身契约的负刑咒枷、骨针桉和白色满天星等御兽对这些组织进行限制和消磨,但对方一改往常那种怂蛋作风,竟然跟他们正面刚起来。
莱德对他们笑了笑,挥手召唤出第三只御兽。
那是一只体型很小的鸟雀,鹅黄色从其头部绵延至长长的尾羽,腹部等内侧的毛色却是乳白色,曲线流畅。
它一被召唤出来,就被莱德两根手指掐着喙部一弹,差点失去自己的嘴部,不禁慌神地飞离御使,在一群煞气重重的人中找了个最面善的,停靠于其肩部。
“呦,你这小鸟咋放出来了?”有人不忘调笑,“有没有你的鸟大啊?”
(小!)
从外观上看,这么个大汉契约个手掌大的小黄鸟,确实不搭。
“哈哈,”莱德被逗得大笑,大掌跟巨石一样砸落在对方肩膀上,横着是一声,“你别治!”
声音嘹亮,轰得对方低下脖子,弯下腰,捂住一边耳朵,还一边摇着手掌:“诶诶诶,治!兄弟怎么不治!”
到底是在战场上,插科打诨只几句,缓解下紧张情绪,莱德马上对着抚魂百灵招手。
远离自家御使的百灵鸟人性化地翻白眼,小翅膀一扇,身体亮起耀眼的淡黄色光辉,清脆的鸟鸣交织起抚慰心灵的乐章,光与乐被其影响着包裹住莱德这一方的所有人。
在地面偷偷蔓延的绯红色被其这团光照耀之下竟冒出一股股黑烟,连忙缩回去,转移方向生长。
其将目标定为那一顿顿圆柱状的绿墙,滑着花束冲了过去。
被笼罩在光辉和歌声中的莱德微微一顿,扫视周围同事放松的表情,通过精神联系在外解决白韭的虚魈。
喷出又一道火柱的虚魈领命,敏捷地在枝叶间跳跃,一蹦一跳间迅速到达莱德感应的地点。
几条相邻的“绿墙”已经腐烂,流淌出黑绿的液体,表面不再散出蓬松的白絮,而是被一层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的绯红色苔藓状植物铺开一层。
它们还在不断蔓延,如一条污血染成的毛毯盖住负刑咒枷分出的枝蔓,浸入其鲜嫩的表皮,用根部疯狂吮吸内部的精神,徒留枯干的尸体和蕴含木系魔力的废渣脓水。
渣滓被这些只比苔藓大上一点的东西聚拢在一起,洒出嫩红的星星点点,瞬间就从墨绿中透出点点猩红色,破皮而出便是崭新的的绯红。
这些是恶侵花魂。虚魈对它们并不陌生,在诞生乃至同御使契约以后,它就经常逗弄它们,自然也擅长毁掉它们。
它的半透明身躯颜色如同水波一样漾动,加深而凝实,便毫不畏惧地蹦到这些变异花魂的中央。
一片片、一堆堆红色的星点被泼到它的身体上,但都没有作用,它行为无碍。
恶侵花魂只能寄生在具有精神力的存在表面,但虚魈使用【精神转化】能力将自身变为纯粹的魔力体。这样仍然不够安全,因为魂系魔力同精神力之间存在很模糊的联系,难免被恶侵花魂找到机会寄生,所以它通过自身的火属性将自身短时间内转化为纯粹的火系魔力体。
优秀的个体便能够做出这种相对困难的操作,这得益于其御使的培育和一同研究。
它直起独腿,双掌一同冒起赤红的爆裂火焰,迅速转了一圈,以自身为中心将广大一圈的恶侵花魂迅速燃尽。
在这些微小的东西即将死灰复燃时,虚魈探出一只手,略显艰难地挥出一道无色的火刃,打在零星的恶侵花魂上,令之瞬间爆散,投入燃起的火焰怀抱。
眼见目标清除完毕,虚魈的身躯变回半透明的样子。
纯粹的火系魔力身躯固然令其攻击性和相关的火系能力增强,但也使其形态不太稳定,魂系的能力难以施展,同时容易受到针对而损伤。
它蹲下来,靠在负刑咒枷的一条还活着的枝蔓旁边,身形一闪,竟消失不见。
另一边,抚魂百灵的歌声休止,明丽的光辉紧跟着熄灭。
“盾二大人和那个植人离开了?”莱德严肃地重复着队友在刚才告知的情况。
“那群疯子也有四阶贤者。”队友们这么回复。
“几个?”莱德是在问对方的贤者数量。
队友们耸肩,表示不知。沧桑期的手段尚还有迹可循,但贤者真想藏的话,他们还真看不出来。
“你别担心,盾二说过让我们撑一会儿就行。”他们宽慰莱德,盾二从未对他们说过谎。
不知是谁补了一句:盾二是值得信任的。
莱德下意识地往最后方瞄了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
在被抚魂百灵净化了身上的诅咒和各类侵蚀,并平缓情绪后,他们都觉得轻松了不少,立马通过契约舒缓自身御兽的精神情况,情况顿时倾斜,莱德一方的胜利几乎近在眼前。
莱德本人的负刑咒枷居功甚伟,它利用庞大的身躯和高韧性直接分割了战场,弱化地方全体,抑制其对场地的破坏,防止地方同归于尽的举动。
至于这些同事们,他平常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而是直接隶属于盾二,对他们的战斗力并不了解,只是同出于这座小城镇,比较熟悉罢了。
就突然袭击而言,能扛住这么久,已经相当了不起。
恍然间,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抗击了许久,花花绿绿的魔力冲击到处都是,自身的伤撕裂后再次恢复,心神也难以遏制地懈怠起来,身体动作迟滞。
山洞外透出的光线却不减分毫,似是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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