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在门口驻足,看着里面的人躺在凌乱的地上睡着了。
睡得不是很安稳,深深的皱着眉,杂乱的头发随意的披在冰冷的地上儿,头上还有几处伤口渗有少许未擦去的血丝,室内比她前几日来的时候看到的更加的乱,更加的狼狈。
就在这样站许久,不敢推门进去,怕惊扰了他的睡眠,再怎样睡得不安稳,都不忍心去打扰他。他睡梦中在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印在了柳容的脑海里,痛在了她的心里。
渐渐地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挺多的,不管是谁,柳容选择了先躲避。
绕到了假山后面,找到了一小处洞口钻了进去少昊曦带着人来了,这里没有人驻守让他有些不安了,直接推门而入,看到地上的人若无其事的睡着。
这里一大片混乱,空气中还有几分腐烂味,大冷天既然腐烂的味道,是有多久没有清理了?
手一挥,身后的侍卫现开始搜查,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值得躲藏的地方了但他们还是里外外的搜查了一遍,的确没有其他人了。
少昊辕现在在外人看来就是废人一个。
有气的侍卫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会踩上一脚或踢几下。
少昊曦看在眼里,笑在嘴上蔓延。
暗处的柳容看的一清二楚,她记住了那些人的每一张脸,每一个痛快的表情,誓言要他们加倍奉还。
少昊辕缩成了一团,卑微的样子让他们完全没有了打的意思,感觉他就像是瘟疫一样,都从他的身边绕开。
没有情况,他们也只好收兵回去了。
少昊曦带着人去另外的地方寻找,他不能就这样放过一个机会。
等他们走远后,柳容才从暗室中出来。
地上缩卷的人半睁开眼,见没有人了才从地上爬起来,拍去了身上的灰尘,转身才发现有人直在盯着他看。
他厌恶有人看到了他的不堪,可为什么看到了眼前人的眼睛却又觉得没有什么,眼前人的泪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会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我们认识吗?
三个问题,每一个都是脱口而出,每一个问题都让她觉得那么的心痛。
“因为我想你了,因为我找到救回你的办法了,我们认识了好久…林峰,我可以救回你了。”
林他听着是多么陌生的词啊,可为什么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这个名字?擦去了泪水,向他靠近,踩着碎花瓶就像是自己的心一样,沉痛,脆响。
她喜欢自由,喜欢山间草木,喜欢峰峦之间的朝霞和晚露,所以他自称为林峰,只有她知道的,只是她的林峰。
少昊辕站在原地,她的每一步靠近,都在内心里叫停,可心反馈给他的是温暖与欣喜,心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不会伤害他,而他与这个人一定有着密切的关系。
柳容靠近他,牵起他的手,轻揉,呼气。是在为他抚摸刚才被人踩的地方,眼中满是柔情。一下没注意,柳容既然亲上了他的嘴。
“你…?”瞪着大眼,僵硬的身子看着自己手边的人,还有她脸上的泪。
她既然亲吻自己,嘴角的余温告诉他这不是梦。
柳容看着他的木楞,狠下心还再次亲上去。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口中,也落到了他的唇上。
尝到了泪的味道,柳容才分开了两人的距离,但还是拉着他的手,以至于不是很远。
少昊辕完全是楞了
“想起了什么吗?”期待的目光又有几分担忧。
“没…”
少昊辕还没有从刚才在画面醒过来,也没有脸红。
柳容没有其它办法,拽着他往暗室走去。
暗室的门是一个书柜,摆了不少书,启动了开关就会转一个圈,用蛮力是推不动的。
少昊辕看到自己的宫里既然会有一个暗室,而这个人竟然会知道,更加的确信了自己与她的关系不简单。
往暗室走十几步,里面格局与外面世界不一样,格局在他的记忆里,既然是既熟悉又是陌生。
在室内的中间看着这地方,一切相似却又有几分差别,这里的每样东西都在加剧他头疼的重量,扶着边上的桌子沉着头。
“你记得这里吗?在很远的地方,你准备了一间不一样的房子给我,里面的格式就像这里一样,你说那里太远了,我如果想去的话就可以来这里。”
柳容说的,在他的脑海中竟然闪出了这样的画面。他看到他带着眼前的人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吓得这姑娘哭个不停。
他的头越来越痛,心也越来越疼。柳容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不少也是有不忍的,但是这是唯的机会了,她不能放弃。
柳容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开始回忆他们有关的记忆。
“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外出学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你若等我,我回来便鼓起勇气和你在起,而那房子就是在我离开期间你辛苦做的。”
的确,脑海里有着曾经自己不分日夜画房的外观图,可为什么房子有些不一样?
“有一回太后要我们出宫游玩,那一次我们吵架了,几天没有说话。太子的人偷袭我们,想绑了我,你救了我。回宫的时候,被三方敌人的包抄,你中毒了,我为了救你,割了自己的手喂血给你喝,替你解毒,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说过的诺言吗?”
匕首划过了她的手腕,血被她强制性的逼自己喝下。而那时候说的诺言,好像是有的。心,头越来越痛,也越来越慌。
“从宫里回家,有很多人来我家提亲,我玩了一场游戏,你赢了,赢的红利是可以娶到我,但是我落荒而逃了,因为我不敢面对你。
逃了?是因为你是晓兮吗?
少吴辕不明白为什么脑海里冒出这些问题,心里会慢慢的疼痛。他有些撑不住了,感觉有种东西在胸口上涌上来,可是又不出来。
柳容撑不住了,要回忆那些对于自己来说是美好,对于他来说却是痛苦的解药,是要强忍着泪水,是要多大的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