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三夜马不停蹄,福生回到了无双宗。
与李昊简单聊过之后,福生得知自己离开这几天并没有发生大事,然后径直找到了正在炼丹的丹纯,直到其将炉内丹药练完,福生这才向其招手。
“福生,回来啦!”丹纯给炼丹殿的弟子安排好任务之后,快速走了出来,脸上扬起笑容。
“恩,我想着回玄极宗一趟,你要不要一起”福生笑着替丹纯抹去小脸儿上熏上的黑烟。
“现在吗”丹纯惊讶道。
“恩,后面还要去徽山,直到走蛟结束。”福生说道。
“这么久你等我一下。”丹纯偏过身看着殿内的两名弟子,“后面这段时间,自由练习,每天翻看前面记的笔迹,把交给你们的三味丹药每日各炼一颗,等我回来检查。”
少男少女闻言表情各不相同,少男沮丧,少女兴奋。
“可以,有师者风范了。”福生笑道。
“嘿嘿。”丹纯笑出了声儿。
“嗝嗝”
二人走到开阔处,丹纯朝着一个方向发出了几声鹤鸣。
福生听到这不成熟的叫声,有些忍俊不禁。
片刻,无双山不远处一只金色身影迅速升空,朝这里飞来。
“喏!”
丹纯手中出现几颗丹药,朝着福佑扔了去。
福佑一一用嘴接住,然后欢快地拍打着翅膀跳动,朝着丹纯低头行礼。
“福佑这个头还会再长吗”福生打量着这只浑身金色毛羽的的灵兽,眼前一亮。金羽傍身,一尘不染,眸子灵动,动作矫捷,眉心一点鲜红,看上去只觉此物只应天上有,不知为何入凡间。
“福佑不大,还能长。”丹纯同样弯头给福佑行礼。
不到一个时辰,福生和丹纯乘坐福佑赶到了玄极宗。福生没有选择直接在落在宗内,而是和丹纯落在了正门前,由弟子通报之后才踏入大门。
二人径直来到炼丹殿,丹青仔细打量了一翻丹纯,发现后者好像没受过任何委屈后,这才要落座,然后被福生非拉着去丹青住的房间。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能在外面说”丹青好奇笑道。
“不知丹青前辈可听说过人身上会长鳞片”福生问道。
丹青闻言眨了眨眼,目光缓缓流转到福生腹部,眉头一皱,说道:“什么样的鳞片”
“类似鱼鳞,长出时会切破血肉,布满全身。事后不知什么原因,还会退回去。说起来,我还没找到它出现的规律。不过它好像对我没有恶意,也没有感觉身体不适,只是最近出现的次数多了起来,这才想过来问问。”福生说道。
“古书上曾有记载,有极少异人身上会生出类似动物的东西,鳞片,尖刺,爪与肉球等。不过那些都会有明显不适或伴有异能,你刚才说的这种情况,老夫不曾听闻。”丹青缓缓摇头,“要是可以见上一见,说不定也许会认出来。”
福生闻言脸色纠结,说道:“那估计是不好见到了。”
“你体内那条大家伙没什么变化吗”丹青问道。
“没有吧”福生意识赶忙沉入丹田处,树苗祖宗仍在无风摇曳,孜孜不倦地吸收着灵力和精神力。福生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石龙。此时的石龙仍是以前地样子,如同一个石像一般矗立在原地。其身上的绿色鳞片好像有些变化,又好像没有,细看看不出来,但一眼望上去总觉得跟以前不是完全一样。
片刻之后,福生退出了意识,看着丹青没好气地看着自己,尴尬笑道:“好像有一些变化,但好像又没有,嘿嘿!”
“这是个傻子吧”丹青见状震惊地看向一旁的丹纯。
丹纯露出一个微笑。
“我看不出来啊!它整体看上去好像有些变化,但具体看的时候好像又没变,这算......算吗”福生看着丹青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顿时没底气了。
“你跟他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没发现他傻”丹青看向微笑不语的丹纯。
“哎,说正事啊!这个鳞片,有事没事”福生赶忙问道。
丹青见福生急了,终于笑了声,说道:“它身上有的东西,你身上也有,这不足为奇。你就记住一点,它既然选择了你,肯定不会害你。”
“那它老是没事儿出来一下,这谁能受得了”福生苦起脸。
丹青闻言思索了片刻,说道:“自求多福。”
福生闻言点点头,丹纯闻言蹙起眉头。
“呼”
福生长出一口气,如果丹青都没有办法,那只能...嘶,倒是还可能会有办法......
“来都来了,不去看看赵阳”丹青见福生松开眉头,应该是心里有谱了。
福生点点头,说道:“要去的。”
玄极宗正殿,福生和丹纯给赵阳施礼之后落座在下面。
赵阳用眼光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
福生笑着走上前坐在赵阳一旁,说道:“来看看你。”
赵阳给福生倒上杯茶,好像没有听到。
“其实,走蛟一事到时还得麻烦玄极宗帮忙。”福生老实说道。
赵阳闻言点点头。
“念纯殿主在无双宗任副宗主一职,过得还算可以。青云他们在那里也还好,有时候喝酒聊天的时候也会聊到以前,大家还是很想念这里。”福生说道。
“碰到事随时来。”赵阳说道。
福生闻言点点头。
二人沉默期间,门外突然露出探出半个脑袋,等到四目望去,半个脑袋猛然抽了回去,再也没有出现。
福生眨了下眼,喉咙滚动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阳面无表情地喝茶。
丹纯看着一直沉默的二人,不知这是在干什么,二人许久未见,一见面应该有说不完的话才是。据自己了解,福生虽与玄极宗的关系微妙,但与赵阳之间好像没有恩怨。相反,二人给人一种亦师亦友的感觉。
福生还是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赵阳。
赵阳叹了口气,说道:“再等等。”
福生闻言松了口气,起身说道:“那,我走了。”
“其他宗派我会去信。”赵阳起身。
“多谢赵阳宗主。”福生朝赵阳行礼,丹纯跟着行礼。
赵阳朝着丹纯点头。
二人出了玄极宗正殿之后,直接乘坐福佑扶摇而上,朝徽山飞去。
正殿一角,一个白色身影望着金色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驻足良久。
“如果这次我不跟你一起来,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鳞片的事”丹纯坐在福佑背上,抚摸着金羽。
“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怕你担心才没说的。”福生尴尬笑道。
丹纯看向一旁。
福生握住丹纯的手,丹纯抽了几次没有抽出去,干脆不动了。
“我真是怕你担心,就像丹青前辈说的,这种事说出来也没办法,还不如不说。”福生说道。
见丹纯依旧看着一旁,福生笑道:“你这么一直看下去,脖子会僵的。”
见丹纯还不理自己,福生知道丹纯真生气了,赶忙说道:“我错了。”
“真错了。”福生见丹纯还不理自己,有些头大。
“福生,我们是夫妻。患难与共,同舟共济才是我们该有的样子。以后不要再说担心之类的话了,你让我觉得我很不称职。”丹纯转过头。
福生看着丹纯自责的模样,点了点头,将其拥入怀中。
“嗝嗝”
福生二人回到小院儿后发现一个人都不在,刚开始还以为是都出去忙活了,直到晚上,仍没有一个人回来。
福生赶忙找到了曹磊,曹磊见福生回来,焦急说道:“孙克他们已经上山四天了,还没有消息!”
“怎么回事”福生闻言面色一变。
曹磊将福生走的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那日福生走后,孙克带着卢鹿和大春儿从山脚出发。直到晚上仍没有回来,当时曹磊也没在意。直到第二天王欢慌忙地来找曹磊,说是孙克他们一夜未归。曹磊派人和王欢一同山上寻找,没想到去的人如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这山有古怪,还是人为的原因”福生紧皱眉头,不知道孙克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曹磊抿了下嘴,说道:“人的可能不行不大。当时这里百姓迁移的时候,有几个老人就曾说山上有神明,不可上山。当时只以为在说笑,没想到......”
“曹大人。”福生眉毛一挑,打断了曹磊,目光如炬。
曹磊看出了福生眼中绽放的怒气与怀疑,哑然失笑。
福生脸上一闪而过一个略微狰狞的表情,深吸口气,问道:“现在还有原来的百姓吗”
曹磊闻言摇摇头。
就在福生转身的时候,曹磊叫住了福生。
“福生,天亮再去吧。”
“曹大人,早些休息。”
福生走出曹磊的小院儿,山腰处被云层遮断的徽山已满是黑色,脸上不由挂满阴霾。
“福生,你别太担心了,孙克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丹纯看向福生,赶忙出声说道。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上去看看。”福生转过头看向丹纯。
丹纯闻言,还想再说什么。
“三日之后,如果我还没下山,请赵阳宗主过来,你留下的作用比上山更大。”福生握住丹纯的手。
丹纯闻言只好点点头,轻声道:“让福佑陪你一起去”
“不用。”福生两只手抱住丹纯的脸庞,拇指依次抹去眼中的晶莹,“等我回来。”
“小心。”丹纯点点头,目送福生上山。
福生带着一个火把,沿着上山的路行去。
丹纯看着火把逐渐变小,直至从视野中消失,咬起嘴唇,晶莹再次闪烁,没想到这种危险的事又是福生一个人去面对。
福生此时一边用火把照亮周围一边将精神力散发了出去。黑暗之中,外界模糊的轮廓在福生脑中缓缓成型。
约半个时辰后,福生行至云层前,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降了一些。深吸一口气候,福生一脚踏进了如烟的黑云之中。
“呼”
进入云层之后,满眼皆是黑色,火把只能把一小片照亮,好似一个黄色。
福生看着四周黑色烟雾弥漫流动的样子,瞬间想起了以前和丹纯从海面爬到龙象山禁地的情景。暴雨来袭之后,好像跟这里的情况差不多,没想到今天还能再次碰到这样的场景。
云层内可见度直线下降,精神力的感知也被急剧缩小,脚印的踪迹较难寻觅,福生不得不弯着腰仔细辨认。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脚印在一处模糊了起来,福生蹲下来左右观看地上的情况,但视野内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黑色烟雾如鬼魅一般在眼前飘过。福生皱起眉头,几乎把脸贴到了地上。看着地上草叶茂密,福生根本分不清下一脚踩在了哪里。福生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性子,开始查看青草的弯折程度。
再行一炷香,福生距离刚才,只往前走了寥寥数步,视野内再也找不到任何脚印的痕迹和线索。福生看着漆黑的四周,长出一口,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精神一放松,枝叶的沙沙声和四周的此起彼伏的低沉兽吼声不绝于耳。福生听着这些兽吼声,辨别着是哪些动物,但于事无益。
“呼”
深呼吸几口气后,福生茫然地看着四周,一点线索也没了。福生趴在地上又找寻了一番,试图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良久过后,一无所获。
在福生寻找脚印的这段期间,云层中的一些夜间活动的动物开始向这里缓缓汇聚,黑暗中露出了一双双眼睛,高矮颜色不尽相同。福生用数根火把划出一个大圆圈,周围的黑云消散了一些。
“噼里啪啦”
周围的动物开始渐渐靠近这个燃烧的圈子,各种兽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身影开始在火堆的映照下显露身形,显然,这里的种群将这个外来的物种当成了共同的敌人。
福生见大多数动物都已露头,没有着急有所动作,而是快速地将自己的判断印证了一遍,然后目光落在了一双位于高处的眼睛。
“吼”
“呜”
各种动物开始朝着福生缓缓逼近,警告似的兽叫声交替响起。
“镪”
福生将灵力注入长剑,长剑瞬间爬满青色,剑尖处青芒如蛇信一般吞吐不定。
众多动物见状有不少停下了脚步,发出更大声的吼叫声。
福生看了一眼不远处上方一双如宝石一般明亮的眸子,然后缓步上前,瞄了一眼四周的动物,转动长剑朝四周甩出青色剑芒,剑芒向四周飘去,一一落在了动物前方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吼”
不少动物发出阵阵低吼,似乎见识到了眼前这个东西的厉害,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后,快速退回了黑色云雾之中。不过有一部分动物视若无睹,依旧在向福生缓缓靠近,其中就包括一头身姿矫健,表情狰狞的灰狼。
“嗷呜”
“镪”
福生闻声暗叫不妙,不再留手,一剑挥出,青色剑芒瞬间将灰狼的身子砍穿。周围的动物见状发出刺耳的叫声,都是后退数步,将身子掩埋在黑雾之中,数双惊恐的眼睛来回打量着地上灰狼的尸体和那个外来的物种。
“咳呃咳呃”
突然一阵人惨叫的声音从前方高处传来,这一阵凄厉的叫声把剩下的动物劝退大片。
福生微微眯了眯眼,嘴角不觉上扬,看来运气不错,真是这个家伙。
“嗡”
福生一剑挥出,一道青色剑芒径直砍向那双白宝石眸子。
“咳呃咳呃”
白宝石眸子明显地瞪大了一些,但身体好像被吓得一动不动。只听数声树干被砍断和掉落的声音,福生一个箭步上前,踩着树干奔跑,然后一个跳跃,将这头仓鸮抱进了怀中。
“咳呃咳呃”
福生见这个家伙回过了神,在怀里开始拼命地挣扎,赶忙发出友好的凄厉叫声,然后将一块肉硬塞了其口中。
仓鸮稀里糊涂地被福生喂进了东西,又听得福生发出同类的声音,这才稍稍稳定了下来。福生见状赶忙再次发出几声凄厉的友好叫声,再次仓鸮为了几块肉,仓鸮这才稳定了下来。
“嗷呜”
福生见状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询问,没想到远处传来了成片的狼叫声。吧唧了一声,福生自认倒霉,刚才就该早早把那头灰狼给解决掉。
“咳呃咳呃”
福生跟仓鸮沟通完后,松开双手让其飞走,然后转着身体看着远处快速清晰的数双绿色眼睛。
“啧!”福生杀心刚起,突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算了,刚才杀一头灰狼已是不得已,现在再杀下去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福生收起长剑,负手矗立在火堆旁,任由一双双绿色眼睛向自己靠近,一头头面目狰狞的灰狼进入视野,一声声低吼充斥于耳,有些好奇它们要不要自己给的机会。
一只身形健硕的大型灰狼走在最前,身边跟着几只身形较大的灰狼。就在最大号的灰狼发出命令,一圈灰狼开始有序将福生围住时。
“嗷呜”
“唉。”
“滋啦”
一声叹息过后,是一声雷电的滋啦声,还有一道夺目的银光。
只见一个小雷人于狼群间风驰电掣,眨眼间,一圈灰狼皆是倒飞了出去,在地上轻轻抽搐不起。
“呼”
福生撤去雷电,看向四周,发出一阵惨叫的声音。
“咳呃咳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