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带着大春儿趁着月色再回玄极宗,这次回玄极宗是要接丹纯离开。
“我们真就这么走了,不跟大家打声招呼吗”丹纯抹着没睡醒的眼睛。
“还是别说了,无非又是一场离别。”福生看着玄极宗的大门。
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这已经是自己第四次要离开玄极宗了,不知道这次走了还会不会再来。
玄极宗高处凉亭,赵阳看着玄极宗大门的方向,笑道:“你猜这小子知道不知道我们知道他回来”
“自然是知道,这点如果猜不到,那就不是兔崽子了!”念纯笑道。
“要不要帮他一把”赵阳说道。
“您是指”念纯问道。
“灵力塔。”赵阳说道。
念纯闻言叹了口气,顿了一下,说道:“他这个样子,摆明了是要和玄极宗撇清关系。此时若是主动去帮忙,这个兔崽子肯定不会接受。”
赵阳闻言抬起下巴,笑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救命之恩足矣。”
念纯闻言看向赵阳,问道:“这么干脆”
“福生他们毕竟还是孩子,你过去,我也能放心一些。”赵阳说道。
念纯闻言点点头,目光转向玄极宗大门。
“嗝”
一只黑色影子在半空盘旋出声,福生驾着马车抬头看向天空,说道:“福佑大了不少啊!”
“它现在还在长身体,食量大的很,每天要喂很多次。”丹纯掀开车帘,看了眼天上。
“它现在能听懂你说话了吗”福生问道。
“懂一点点,比如喊她吃饭。只是我一点儿也听不懂它说什么。”丹纯放下车帘,坐到了外面。
“有机会我教你,鹤语不算难学。嗝”福生朝着天空叫了一声,福佑迅速下落,站在了马车顶部。
“嗝嗝”
“它说什么”丹纯问道。
“它又饿了。”福生笑道。
丹纯从乾坤物中取出一堆鱼干,然后一条一条地朝着上方仍去,只听得一声一声脆响响起。
“它能吃这么多”福生看了一眼小山丘一般的鱼干迅速见底,惊讶出声。
“这才是一顿的量,福佑最喜欢吃鱼干。”丹纯嘿嘿一笑,不断地朝上仍着。
“真是一对儿。”福生感叹出声。
“什么一对儿”丹纯问道。
“嫂子,他说......”
“你闭嘴!”福生说道。
三人一路向东南行去,一路走走停停,十几日之后到达了孙克之前选好的地儿——衡军山。
福生驾着马车向山上行去,一路草丛花木丛生,没有一条像样的路,行至半山腰,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孙克几人好像正在聊着什么,这几个家伙竟然就地搭了几个帐篷,帐篷一边还有两堆篝火。
“兄弟们好!”大春儿大笑着挥手走上前。
“福生,都等你呢!”青云说道。
“福生,这里就你最有钱,新宗派还得靠你出力!”杨平说道。
“丹纯。”红莎笑着上前打招呼。
“段公子最有钱啊,我哪儿来的钱你们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天”福生一脸懵地说道。
“哈哈,那当然,新宗派怎么建,几院几阁还得你拿主意!”段尚武说道。
“真有你们的!你们真的就住帐篷里,等了我这么多天”福生闻言竖起一个大拇指,自己雄心壮志地驾车而来,没想到竟然是这副荒凉景象,这些家伙是真的太懒了,居然就这么干等着。
“新宗派的样图之前让工部的人看过,细节方面已经敲定,现在正在招人。”孙克说道。
福生闻言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说道:“真的假的你连这都想好了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有备无患而已,只是现在不好招人,一听说是山上,都不愿来。”孙克说道。
“福佑,下来,跟大家打招呼!”丹纯朝着天上喊道。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建成”福生问道。
“一年多,里面多了一个地下空间,加上材料运输不便,所以时间有些长。”孙可说道。
福生听完皱起眉头,头瞬间大了,整个人感觉有些飘,差点儿跌在地上。这一年多,这些人难道要风餐露宿在此
大春儿见没人理自己,叹了口气,好像真有些习惯了。
“哈哈!”众人见状都笑了起来。
福生郁闷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年多可怎么过。
“明天吧,明天我去附近的村镇城里面贴些告示,多发些赏钱,我的天呐!”福生有些无力的说道。
“输了的给钱!”杨平大笑一声,“孙克,你押的最多!”
“听着像骂人。”孙克笑着取出一袋银子,扔给杨平。
“来来来!你们的!”杨平笑着走上前。
福生疑惑地看向孙克,瞪大眼睛,见到孙克点头之后,福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苏可还在皇城的时候,我与她商量过此事,包括新宗派的选址,建筑形式,规模以及建筑时间。工部出的图样,苏可出的钱。”孙克笑着指了指山顶的方向。
福生闻言彻底服气了,身边有孙克这样的人,真是自己修来的福分,看向孙克说道:“你要不改名叫福分算了。”
“这算骂人不带脏字吗”孙克问道。
“大春儿兄弟,上山喝酒!”杨平笑呵呵地走上前,一把拍在大春儿肩膀上。
“杨平兄弟,还是你对我好!瞧他们一个个的,欺负我不是玄极宗出身!”大春儿起身拍了拍屁股。
“大春儿兄弟,我就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杨平笑着向山上走去。
“我擦......一群白眼儿狼!”大春儿朝着几人的背影啐了一口。
福生来到山顶之后,看着新宗派的恢弘模样,赞叹出声:“这是照着玄极宗的模样建的”
“大同小异。”孙克说道。
“无双宗。”福生看着正门上方的三个大字,颇有龙飞凤舞之势。
“苏可起的,这次她还是大当家。”孙克说道。
福生三人休整片刻之后,几人相聚在无双宗正殿。
“商量一下后面的事吧,招不招弟子,衡军山改不改名字,还有灵力塔的事。”孙克说道。
“可以先招一些看看,闲着也是闲着,万一朝廷那边儿有什么动静,还多些帮手。”青云说道。
“话说,朝廷那边怎么还没动静我们在京城算是捅破天了吧他们怎么跟没看见一样就我自己这么认为吗”大春儿问道。
“孙克之前分析过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段尚武说道。
“衡军山改成无双山吧,有宗派的山都是以宗派命名,不改的话,有点儿奇怪。”梅殊说道。
“灵力塔的事儿比较麻烦,这里就福生一个阵法师。灵力塔那种级别的东西,得需要四个阵法师吧”段尚武说道。
“教弟子不还是玄极宗的功法这算什么,第二个玄极宗”杨平说道。
“你们还真打算把宗派办起来,真是服了,一群疯子!”大春儿说着说着笑起来了。
“我感觉还是先商量一下如果朝廷真的发兵过来,我们怎么办”红莎说道。
“那就打,我看前面是没打服!不还有福天嘛,看他们敢不敢来!”梅殊说道。
“福天不是在龙象宗嘛,哪能说来就来。青梅中有一些关系不错的弟子,可以去封信看他们有没有人愿意过来。”青云说道。
“不好吧。咱们都脱离玄极宗了,这会抢人家弟子,那真成了第二个玄极宗了。”段尚武说道。
......
几人讨论了好一会儿,一些东西都是没有定下来,最后把目光都放在了孙克和福生身上,想拿主意,还得看这两个家伙。
“可以试着招一些弟子,招不到也没关系。之前我看有个叫龙神宗的宗派,一直在大肆招收弟子。我们这个时候落后了不少,应该不大好招,加上这里人少,怕是没多少人愿来。玄极宗那里还是少联系,毕竟事已至此,不好再牵扯。福天在龙象宗有正事,不能随便喊来,得靠我们自己。衡军山就改名无双山,无双宗外围的地方要再打造一下,搞得跟像边关那样。”福生说道。
“弟子先招着,来一个算一个,宁缺毋滥,就按照之前玄极宗招收弟子的程序。灵力塔的事可以向玄极宗提一下,按照正常买卖算就行,我们可以付相应的报酬,这倒不算什么。外围的样图我这里已经备了几副,具体福生拿主意吧。以后晚上要有一个人守夜了,防止意外。宗派就要有宗派的样子,宗归奖惩一应俱全,就仿玄极宗。”孙克说道。
“干脆你们两个谈好了,什么都有主意,还让我们说个什么。”大春儿说道。
“这些都好说,重点是在国战结束之前,我们要有抵抗大军进攻的能力。”青云说道。
“罗巴国的实力要比非加国强太多,时间的话,两年最多。之后的镇抚有都护府足矣,不需要那么多士兵。”孙克说道。
“你们确定国战结束之后,朝廷会对我们动手”梅殊问道。
“应该会吧朝廷能吃这种哑巴亏,那以后岂不是谁都敢进京去搞一下”杨平说道。
“哼,怕甚到时候他敢来,我们可以趁乱逃出去几个,潜入皇宫,干翻他老巢!”大春儿嚷道。
“大春儿说的有几分道理!”红莎笑道。
“嫂子,我就知道咱俩心有灵犀!”大春儿裂开嘴还未笑出来,杨平一记五指蜜响亮地拍在了大春儿脑袋瓜子上。
丹纯在一旁默默吃着菜,然后走到一旁,开心地喂着福佑吃鱼干儿。
翌日,除了丹纯和红莎,其余人都是下山各自行事。杨平和大春儿张贴告示招收弟子,孙克和梅殊负责建筑材料的收买,段尚武要去一趟北面,把暂时安顿在那里的段家接过来,福生则要走一遭玄极宗,去谈灵力塔的事。
京城,威王府。
上官盛面色苍白地坐在台阶上,阴沉地看着整洁的院内,胸中怒火几乎跳了出来。经此一役,消灾会不得不解散,对山上宗派的行动不得不停止,最重要的是巫王的死。巫王这一死,自己不仅仅是少了一个护卫,而是以后在朝堂之上,少了一个极有分量的话语权,这对还未立太子的朝廷来说,自己失去了一大助力。这一战之后,自己的力量被削空殆尽,现在好像只剩了一个光杆司令。一想到此,上官盛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切都是被那个兔崽子所致,自己真后悔当初没有趁早将其杀掉,以致于落到此田地!
“威王,皇上口谕。”
一道尖声细语响起,上官盛深吸一口气,面色瞬间恭敬起来,右手顺了一下快速起伏的胸膛,跪在地上。
“王爷,皇上让你现在去乾坤殿参见。”一名身穿紫色服饰的太监说完之后,赶忙上前扶起上官盛。
“有劳王公公。”威王露出一个微笑。
“都是老奴应该做的,王爷,请!”王公公笑着让开路。
“王公公请!”上官盛伸出右手。
上官盛一路面色恭敬地跟在王公公后面,路上的人的目光大都落在了其飘逸的左袖之上。
皇城,乾坤殿。
“儿臣拜见父皇,皇上万福。”上官盛跪拜行礼。
“起来吧。”上官神通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
“伤怎么样了”上官神通问道。
“无大碍,谢父皇关心。”上官盛说道。
“你二叔的葬礼按国葬礼制,你带领户部操办。消灾会解散,银两充盈国库,停止对山上宗派的一切动作。江南道雨期已至,河水泛滥。你二哥近期回京,你将手头的政务交接之后,即刻前往江南道治理洪灾。”上官神通缓缓说道,目光一直在打量上官盛的举动和表情。
“儿臣领命。”上官盛叩拜谢恩,面色自始至终,非常平静。
“去吧。”上官神通说道。
“儿臣告退。”上官盛脸色恭敬地向外退去。
上官神通看着上官盛走出乾坤殿,拇指划过胡须,面色看不出悲喜。
上官盛一路面色平静,直到回到威王府密室,面色终于狠狠地阴沉下来,将密室内的桌椅茶器胡乱摔了。
福生马不停蹄地赶至玄极宗,看着玄极宗的大门,有些唏嘘,没想到跟玄极宗的关系如此微妙,好像甩都甩不掉,刚走又回来了。
玄极宗正殿,赵阳放下茶杯,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
福生安静地喝茶,静待赵阳的回答。
“你倒是会给我找事做。”赵阳叹了口气。
“正常买卖,赵阳宗主不用多想。”福生放下茶杯。
“这事可以做,就当与丹顶鹤的事扯平了。”赵阳犹豫了片刻说道。
“一码归一码,钱照付。”福生说道。
“钱还是留着买灵石吧,灵力塔的温养少不了用灵石,那可是一大笔开销。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赵阳说道。
“赵阳宗主请讲。”福生好奇地看向赵阳。
“我这一辈子修仙一事算是顺利,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膝下的两个女儿。我需要你和脱兔撇清关系,以后不再往来。”赵阳看向福生。
福生闻言眨了眨眼,目光看向别处,说道:“赵阳宗主是怕脱兔师姐受到牵连还是......”
“都有吧。”赵阳说道。
“您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福生挺直腰背说道。
“等你有了孩子就明白了。”赵阳说道。
双拳紧握,福生咬牙抿嘴,看向地面。
半响过后,福生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直接去找念纯就行了,事情处理好再下山。就像你说的,一码归一码。”赵阳松了口气。
福生轻轻起身,朝赵阳行了一礼,出了正殿。
赵阳看着福生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之内。一旁的大型丹顶鹤发出悦耳的叫声,朝着赵阳俯身点头行礼。
玄极宗,瀑布旁。
念纯将一卷阵图交给福生,说道:“这是灵力塔大阵的阵图残卷,是你要画的那部分。”
福生有些诧异地看向念纯,自己还未开口,说道:“您早知道我要来”
“你不来我也会去的。”念纯笑道。
“啊那您去之前是不是得跟赵阳宗主打声招呼”福生惊讶道。
“早打过了。”念纯说道,“怎么,他没告诉你”
“啧,嘶!”福生突然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无奈的声音。
“怎么还不高兴了”念纯问道。
“被阴了一把。”福生抹了把嘴,心里记下了这份恩情,“我去找下脱兔师姐,明天启程。”
福生在玄极宗内找了许久,一路跟弟子打着招呼,始终没有看到赵脱兔的影子。福生来到了之前来到了后山赵脱兔曾经带着自己来的地方,仍是没有看到赵脱兔的身影,看着眼前熟悉的风景,福生站到了天黑。
福生不知道赵脱兔干什么去了,问过的一些弟子也说不清楚,只好在食堂前等待,不相信这个家伙晚上不吃饭。
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直到食堂里的人所剩无几,福生皱起眉头,难道是赵阳这么做的为的就是让赵脱兔与自己不再见面。真够干脆!福生长出口气,没想到现在连见一面都这么奢侈了吗
“福生”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福生循着声音望去,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瞬间停止了,直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福生笑了出来。但福生很快便明白过来眼前此人是赵处子,不然不会这么叫自己。
“处子师姐。”福生微笑着点点头。
“念纯殿主跟我说了,明天跟你一起回去。”赵处子说道。
“脱,脱兔师姐呢”福生问道。
“她在炼丹殿,之前在竞技场与人切磋的时候,受了点儿伤。”赵处子说道。
“她哪儿受伤了严重吗”福生赶忙问道。
“你下山之后,她就一直处于半闭关的状态,不知怎么突然用起功来了。”赵处子说道。
“奥,我去看看她。”福生说道。
福生来到炼丹殿,与丹青打过招呼后,来到了赵脱兔休息的房间。
“吱呀”
“姐,这么快我都饿死了......”赵脱兔从床上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张有些想念和担心的脸庞,惊喜出声,“畜生你怎么来了大仇报完了”
看着赵脱兔活跃的表情,福生感觉心中刚才的空洞好像瞬间有了着落,直到此时,福生才觉得赵脱兔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如此之重,之前与其的点点滴滴好像在眼前闪烁了起来,不知不觉间,福生的眼睛好像有些灼热和模糊。
“傻了”赵脱兔穿着一件白色薄衣快步走上前,两只手熟练地捏住福生的脸蛋儿来回拉扯,“问你话呢,大仇报没报你,怎么哭了”
福生露出一个微笑,眼泪顺着脸庞滑落,点头轻声说道:“报了。”
“太好了!”赵脱兔闻言哈哈一笑,拉扯着福生的脸蛋儿,两个大眼睛眯成月牙儿“我就知道你行的!”
福生抬起一只手放到已经比自己矮上一些的赵脱兔脑袋上,轻轻地抚摸着。
赵脱兔俏脸儿登时红了,瞪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福生。
福生细细打量着这张白净无暇的脸庞,内心纠结了起来,理智和冲动开始了正面交锋。
赵脱兔缓缓闭上的眼睛,抬起下巴,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咯吱”
福生重重咬牙出声,还是把手放了下来,长出一口气,走到一旁坐下,问道:“伤哪儿了”
赵脱兔有些茫然地睁开大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福生,冷哼一声,一脚将其踹在了地上。
福生干脆伸开四肢躺在地上,好像这样能舒服一些。
赵脱兔直接坐在福生身上,两只手抓住福生的手腕举过头顶,俯下头说道:“畜生,你是不又活腻了”
“我......”
“吱呀”
赵处子拿着饭篮走了进来,六目相对。赵脱兔火烧火燎地站起身来,把额前的秀发顺到耳后,福生笑出了声,赵处子把饭篮放到桌上,红着脸走了出去。
“哪儿受伤了”福生坐起身来。
“后背。”赵脱兔坐在桌旁开始大口干饭。
“严重吗”福生舔了下嘴巴,取出两壶酒放在桌上。
“没啥事了,大惊小怪!你要喝酒”赵脱兔瞪大眼睛。
“能喝酒吗”福生坐在一旁,以为赵脱兔在吃药不能喝酒。
赵脱兔点点头,说道:“怎么想喝酒了”
“你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喝。”福生再取出两个酒杯放到桌上。
“跟我讲讲怎么报的仇吧。”赵脱兔含糊不清地说道。
福生深吸口气,开始从下山之时说起,当时给龙象宗的谢顶去了一封信,去西京见了苏可,又去黄粱之地,再次参与了国战,到后来砍掉上官盛的胳膊,到现在的无双宗。
赵脱兔听得津津有味,嘴巴停停合合的,听到只砍掉上官盛胳膊时,有点儿费解地看着福生,听到后来的无双宗,顿时来了兴趣。
“你傻呀只砍一条胳膊,要是我,肯定要要他脑袋!”赵脱兔差点儿把饭喷出来,“我也要去无双宗,给我个殿主当当!”
福生喝完一杯,抹了把嘴,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是......”福生抬起手挠了挠眉头,嘴巴不忍张开,“是,是,是想,想跟你........”
“跟我什么”赵脱兔睁大双眼,蠕动的嘴巴停了下来。
福生看着赵脱兔的大眼睛,喉咙滚动了一下,拳头猛然紧握,说道:“我们就当师姐弟吧。”
“什么意思”赵脱兔闻言愣住了。
“就是,表面的意思。”福生低下头,不敢去看赵脱兔的眼睛,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为什么”赵脱兔有点噎挺地问道,不知道福生怎么会说起这个,“丹纯”
“不是丹纯,哦,是丹纯!我以后只想对丹纯一个人好。”福生有些混乱地说道。
赵脱兔闻言眼眶瞬时红了,胡乱地看着桌上,怎么就突然说到这个了。赵脱兔一手按在胸口,感觉胸口突然发闷。
福生看着赵脱兔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桌上,心中一阵绞痛,本以为按照赵脱兔的性子会大吵大闹,没想到她会沉默。
“脱兔师姐,人各有命,缘分天注定。这一世,怕是你我缘分尽于此。”福生给赵脱兔倒上一杯。
“原来你是跟我说这些的,”赵脱兔抬头看向福生,“用得着说这么绝吗”
福生看着赵脱兔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仿佛跟着下起了雨。
赵脱兔抿起嘴,快速把眼泪抹去,哭笑道:“我就问你一句话。”
“你说。”福生仰头喝完一杯,眼泪也流了下来,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如果当时没有丹纯,你会跟我好吗”赵脱兔红着眼睛看向福生,嘴角带着让人心疼的笑意。
福生闻言,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抹了把嘴,泪水瞬间将视线淹没,肩膀抖动起来,痛苦点头。
“谢谢,你走吧。”赵脱兔将杯中的酒饮尽,哭笑着说道。
“脱兔师......呵,这辈子算我福生欠你的,好生保重。”福生声音沙哑地说完,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福生身影晃荡地走到炼丹殿门口,看向门口一旁的赵处子。
“处子师姐,你进去看看脱兔师姐吧。”福生挤出一个微笑。
“你没事儿吧”借着门口的灯笼,赵处子看着福生吓人的脸色,被吓到了。
福生摇摇头,向殿外走去。
赵处子走到房间当中,看着蜷缩在床上,身体不断抖动的赵脱兔,快速走了过去。
“脱兔,你跟福生怎么了”赵处子一手放在赵脱兔肩膀上。
“姐,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姐!”赵脱兔转过身子,抱着赵处子开始痛声大哭,“他不要我了......”
赵处子将赵脱兔抱在怀里,眼眶跟着红了。
“他怎么这么狠心,姐,我的心好痛,就跟被撕开了一样疼!姐,我该怎么办姐!”赵脱兔哽咽地哭道。
赵处子听着赵脱兔撕心裂肺的哭声,自己的心口好像跟着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