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敏郡主并没有难为李香芝她们,而是静静地等着。
李景瑞急匆匆的回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惠敏郡主,心里咯噔一下,走过来问:“敏儿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看热闹了。”惠敏郡主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景瑞:“怎么?这就着急了吗?”
李景瑞知道大事不好,赶紧说:“咱们先回。”
“回去做什么?”惠敏郡主看了眼春喜。
春喜低着头出门,一会儿工夫,二皇子从外面走进来,身边跟着的是被邀请来的方青莳。
方青莳终于知道二皇子那句‘动作可能会很快’是什么意思了。
李景瑞看着进来的人,再看惠敏郡主,顿时急了:“你!你要做什么?是要跟外人一起害我吗?”
“李景瑞,谁要害你呢?”惠敏郡主起身走到调香案前,回头:“李香芝!香谱呢?”
李香芝这会儿已经傻眼了,跑过去从抽屉里拿出来香谱,颤巍巍的递给了惠敏郡主。
惠敏郡主接过来,转身:“二皇兄,方姑娘请坐吧。”
二皇子都没搭理李景瑞,坐下来的时候看了眼方青莳:“来,坐在我身边。”
方青莳那叫一个从善如流,坐在二皇子身边。
惠敏郡主叫来了天香阁的调香师,让他们仔细的查看香谱,并且拿出来几个香丸给他们,让他们找到对应的香谱。
这可热闹了,方青莳发现世家女子一旦清明起来,做事还真是干脆利索,自己为了报仇苦心经营这么久,再看惠敏郡主这干脆利索的做派,有人撑腰,并且撑腰的人足够强横的好处凸显。
“郡主,这几个香丸都有毒。”调香师说。
方青莳抬头看了眼说话的调香师,正是在宫里见过的那位,当日在宫中就知道这个人调的香料里有毒,没想到竟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惠敏郡主回头看着李景瑞:“李景瑞,我跟你大婚到今日,内宅的情形不用说出来,你我都心知肚明,早在桃红还在的时候就万分担忧,觉得我性情大变是香料有问题,为此韩氏求到我外祖家里,被打了一顿板子,如今我倒是想问问你,何须如此呢?”
“敏儿,我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这香料是有毒的。”李景瑞已经焦头烂额了。
惠敏郡主笑了:“你不知道香料有毒?不知道李景和是你亲弟弟,不知道李香芝和李香翠是你的亲妹妹,是吧?你竟如此委屈,都不知道呢。”顿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残害天家子孙,论罪当车裂,你这个也不知道吧?”
“不是!这香料不是我们做出来的,是她!”李香芝跪倒在地指着方青莳:“是她的香料,香谱也是她的!”
惠敏郡主饶有兴致的问:“她又是谁呢?”
“是!”李香芝瞪大了眼睛,硬是不敢往下说了。
惠敏郡主又问:“香谱可是你拿出来给我的,既然是她的,怎么在你手里呢?”
“我。”李香芝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惠敏郡主看向李香翠:“到我身边当奴婢,亲哥哥都不敢认,你们兄妹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李香翠啥也不敢说了,只能往李景瑞身后藏。
“罢了!”李景瑞不跟惠敏郡主说话,走到方青莳面前:“你就是来报仇的对吧?”
“我们之间没有仇。”方青莳看着李景瑞:“是债!”
李景瑞眼底一抹狠戾:“你若安生的过日子,我也不会不念及旧情,何苦要追到这里来?置我于死地吗?”
“李景瑞,你说的安生过日子是让我方青莳为你李家当牛做马,为你李家赚来万贯家财,李家人再从手里拿走这些供养着你,对吧?”方青莳笑问:“你不该跟郡主介绍一下我吗?身为你的原配,我和郡主之间是不是也要有个先来后到?”
“好啊!”李景瑞气得扬起手:“不要脸的贱人!你果然是想要攀附我!就凭你也配跟敏儿比吗?”
方青莳起身,扬起手毫不客气的给了李景瑞一个耳光,两辈子的怨恨,这一耳光某足了她的力气,抽的李景瑞当场嘴角流血。
“到如今还敢如此猖狂!李景瑞,原本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怪你真的不把女子放在眼里,若再知道惠敏郡主是如此爽利的女子,我在你大婚的时候就会来京城,给你送一份大礼!”方青莳说罢,一转身坐在了二皇子身边。
反正今天自己不是主角,二皇子和惠敏郡主想要快刀乱麻出来这件事,自己乐见其成,至于那些排兵布阵能用的都用上,李景瑞就算勉强不死,也觉无翻身的机会了,毕竟还有弑母的人证和物证在手里呢!
李景瑞擦了嘴角的血迹,走到惠敏郡主跟前:“郡主,她虽进了李家门,可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当年我娘非要我娶妻之后再进京,只是权宜之计。”
惠敏郡主就那么容色淡然的看着李景瑞:“想要把桃红纳入房中,也是权宜之计?”
“不是,不是,是她勾引我,我不从。”李景瑞这会儿还要什么脸皮,一屈膝跪在惠敏郡主身前,伸出手拉住她的裙角:“我对敏儿的心,天地可鉴。”
“春喜跟你呢?”惠敏郡主笑着垂首问:“也是春喜勾引你对吧?”
李景瑞如坠冰库,他现在唯一的活路就在惠敏郡主的手里了,他摇头:“是我当日拦了她本就该挨得一顿板子,她就记住了我的好,说什么也不求,只想为我生一儿半女,我、我怕咱们迟迟没有子嗣会让别人背地里说郡主,便想要借腹生子,敏儿,我对天发誓,你是我的妻子,也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啊。”
“李景瑞,若你最初能坦诚,就算是我知道你有了家室,也会让你给她一笔钱,和离了事,和离再娶,谁又能说出来什么?大不了说我自降身价,我都不介意,别人又能如何?可你偏偏想要享齐人之福,你是真把我当成人头猪脑的人了。”惠敏郡主问:“谁帮你了呢?单凭你一个举子,衙门如何确认死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