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白展堂正欲开口,却是神情严肃,又闭口不言,看的唐不器一愣一愣的,这难道不是在装模作样吗。
到底能行不能行,要不先算个简单点儿的?
“白天师,你这行不行啊,要不咱们算个其他的?”
唐不器也是听镇内百姓所言,此地卜卦极为灵验,作为一个年轻气盛,又是前半辈子生活在无神论的气氛中,即便接受了这里可以有超绝武力。
但也不觉得有人能够去看透命运,这不就是打脸吗,自己正在那推行人定胜天,你这给我说命运天定。
“世子莫急,老夫也是甚觉诧异,请稍待一下。”
白展堂老天师额头见汗,刚才还能摸到的天道痕迹却是完全断裂,明明就要脱口而出的卜辞却是消失在脑海中,好似有什么阻力在抵制窥测有关与唐不器的命运。
白展堂老天师从怀中拿出法器,让唐不器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八卦图形,这和自己脑海中的世界越来越一样了,有时真的感觉自己在做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啊。
唐不器愣神的途中,又看到老天师从怀里拿出蓍草,然后又是几个古币......
唐不器看这些东西都很眼熟,但是随着老天师的动作什么感慨都被冲没了,即便不是盗圣了,还是这么会藏东西啊,简直堪比小叮当了。
“咳咳,让世子和姑娘见笑了。”
白展堂老天师捋了捋胡子,干咳了两声,让两个已经看得呆傻的人回神。
......
“姑娘可是名叫杜若?”
老天师正经起来后,看上去倒是仙风道骨。
这话一说,唐不器立刻惊讶了,刚才可没有介绍过杜若小姐姐啊,这并非没有礼貌,只是杜若自己希望能够低调一些,仿若山间小花,遗世生长,淡雅弥芳。
杜若点了点头,继续听着老天师的话,老天师口中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抄了一把蓍草,左右随意分开,分天与地,自地取一根出来,置于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间,呈‘天地人’三才格局,然后开始进行爻变。
“姑娘本姓非桃吧。”
杜若随夫人姓,全名桃杜若。
“是....是的。”
杜若虽不知老天师问这些有何含义,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而唐不器则是在一旁看着,老天师好似沉入虚无,似幻非幻。
“二岁离父母?”
“是的!”
杜若斩钉截铁的说道,看起来对自己父母抛弃自己仍有心伤,唐不器拍了拍杜若的手背,握了起来,给予安慰,却觉得杜若的小手有些冰凉颤抖。
......
“呼....”
仿若一股风一般,老天师半开半阖的双眼猛然睁开,幽暗深邃,没有一丝眼白,看了眼杜若之后,手中的蓍草却是风化一般全部消散,不留丝毫。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乃是天道无情,众生平等,此一乃是一线生机,好生之德。”
老天师看着手中消散的四十九根蓍草,又看了眼仍在一旁的蓍草,眼神慢慢恢复了原色,完全平复了下来之后,地城的说起这么一番话。
“姑娘命格极贵,但有离散之难,一切苦难都是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所以老朽不敢妄言,只能说出这些了。”
老天师说完后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看着唐不器,
“世子,你在这里虽然不知为何,让老朽的推衍之道更近天道,但却是看不透您自身命运,只能说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言一出,唐不器是真的震惊了,毕竟这首鹊桥仙可是从未流传,只是与杜若说过,若是自己父王母妃知晓倒也罢了,但是老天师从未离开过白石镇,现在这老天师竟然会知道这句话,那可就不一般了。
“白天师,杜若小姐姐的今后会与其父母团圆吗?”
唐不器开始对于老天师这一手卦象之道有些信服了,或许真有些玄奇啊,更何况听老天师所言,好像是指小姐姐可与父母相认。
“白天师,我名桃杜若,至于其他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
杜若小姐姐倔强的说道,完全不欲寻自己的父母。
“呵呵,因缘际会,自有天定,现在不可多言。”
老天师摇了摇头,明白这些心智坚韧之人都有着自己的坚守,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得道的机会,但有时候并非道心坚定就可以了,还应顺天时,合道理。
“好了,那对我说的那些何解?”
唐不器面色平静,毕竟这两句话乃是给杜若讲故事时所说的牛郎织女,现在又给了自己,难道自己丈母娘也会阻挠自己吗?
“此句甚美,道尽有情人的内心,可是世子所做?”
老天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疑惑的看着唐不器。
唐不器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天师确实有几分能耐,能看出这句子出自自己口中,但并不能算出自己本非此界中人,所以也便放下心来,毕竟要是遇到洞虚的卦象者,那岂不是要把自己一切都给抖了出来吗。
“闲暇之余,偶然所得。”
唐不器也端起了架子,毕竟这个世界虽是武者为尊,但是对于有知识才能的人也是极为看重的,而为何武者为尊呢,就在于他们寿命长啊!
“那世子可谓大才,文武双全,真贵胄也。”
老天师抚掌赞叹,眼球恢复正常。
“既然这是您亲自所做,自然应明了其中含义吧。”
“是我想的那样吗?”
唐不器有点儿紧张,抓着杜若的手都用了几分力气。
老天是没有再说话,摇了摇头,闭嘴不言,反而是站了起来,招呼下小童。
“两位贵人,老师今日下午都不可张口了,还请见谅。”
小道童言辞恳切,解释了下老天师为何这般失礼。
“怎会如此,那今日下午还能给大家算卦吗?”
唐不器在心里已然记住了这两句话,问老天师也不过人之本性,现在听问老天师竟然不能说话了,自然有些惊讶。
“贵人勿忧,今日下午老师自会遣师兄坐镇,只是这样的情况已是十几年未见了。”
小道童不过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却是老气横秋,只不过还显稚嫩,与唐不器的成熟不一样。
“哦?十几年前你也不过才几岁吧?”
唐不器看了眼杜若,毕竟十几年前正是杜若父母抛弃杜若之时。杜若也挺直了身子,虽然假装若无其事,但发白的骨节还是证明杜若小姐姐也是有心询问的。
“诶,那年我确实才五岁,那年一对中年夫妇来白塔找老师,那名中年女子面带悲色,没有怎么说话,但那名中年男人问的是前路凶吉,好像是要走远路,好像算出来的是凶中大吉,然后他们便匆匆走了。”
“他们姓什么名什么,你可知晓。”
唐不器看着杜若柔弱的身体微颤,主动的问了出来。
“这就不知道了,那年我才五岁诶,只记得他们是要继续南下。”
小道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记不住了。
......
下了白塔,坐在马车上,唐不器捧着杜若的脸,重重的在左右两边脸颊亲了一口。
“小姐姐,那不一定是你的父母呢,毕竟谁也不能肯定十几年前的事情。”
“噗嗤”
杜若笑了笑,拨开唐不器的手。
“我知道的,我也没有想过还能再见,也许那位天师所说的离散之难就是被抛弃吧,但是遇到了夫人和你,我可不觉得是苦难。”
杜若巧笑嫣然,梨涡隐现,显得极为美丽。
“而且,这位天师的名字好像你讲的一个故事啊!”
杜若没等唐不器说话,立刻转移。
“白展堂,盗圣变成了卦象师,真的挺有趣的,我当时就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