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傅的遗体,就在他试验阵法的那个山洞里。”
江白苏淡漠的回了一句,便再也不说话了。
而风亦柔,在这一刻忽然身体一软,缓缓的滑落下去,坐在了地上。
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师傅的死讯,给大家带来的伤害很大。
猛然间,花四娘突然从椅子上站起,然后二话不说,便朝风净尘试验阵法的那个山洞狂奔而去了。
而吴缘与高旧,也没有说任何话,跟在了花四娘后面,缓步朝那个山洞里跑了过去。
现场,只剩下了风亦柔和江白苏二人。
江白苏低头,伸手,便将风亦柔给扶了起来。
而风亦柔,目光呆滞,仿佛没有了灵魂一样。
“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就是爹爹了,为什么,为什么······”
风亦柔眼神直直的看着江白苏,没有责备,没有怨恨,而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自嘲笑意。
这种眼神,让江白苏的内心不由的疼了下。
如果风亦柔此刻选择骂他,打他,亦或者用怨恨的眼神看他,江白苏都会觉得心里好受点。
但风亦柔没有,这种淡淡仿若心死的眼神,最让江白苏感到心里不安。
“爹爹他是怎么死的?”
忽然间,风亦柔淡淡的开口。
江白苏也是很淡漠的回道:“是被花灵害死的,如果我不带她去找师傅,师傅也就不会发生这些意外了。”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闻言,风亦柔冷笑:“对不起?爹爹都死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况且,又不是你杀死的,你说什么对不起?你那里对不起我?”
“要不是我······”江白苏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风亦柔给打断了。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话,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风亦柔眸中还停留着泪水,对江白苏的话,有点不耐烦。
江白苏被以为风亦柔会跑去看看风净尘,但风亦柔没有,而是选择了一个人独自难过。
其实不是风亦柔不去,是风亦柔不敢去,她怕去了,看到风净尘死了,她会更难过。
她怕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江白苏也在这一刻离开了,离开了云山,来开了青云派,漫无目的的御空在九天之上,随雪花乱舞。
之前,他还想找花四娘领罪,但风亦柔的那些话,还有风亦柔的举动,让江白苏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都死了,领罪又有什么用?
没用······
师傅也不会在活着回来了······
所以,江白苏无颜在留在青云,所以选择了离开。
这一刻,江白苏再一次明白,仁慈,是这世间最没有用,最害人害己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江白苏的仁慈,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这一刻,江白苏决定,他要做一个坏人,让人畏惧的坏人,只有那样,才会被人害怕,才会不被人欺负。
江白苏离开了,又一次离开了······
每一次来到一个地方,认识一些人,然后熟悉哪里的一草一木,可终究,还是要离开。
这就是人的宿命,无可奈何?
江白苏也亦是如此,他就这样走了,没有向任何人告别,从此离开了青云派。
至于去哪里,就连江白苏自己也不知道。
江白苏离开后一天,青云派上下便乱成了一团,关于风净尘死讯的传闻,很快便在青云派传了开来。
至于关于风净尘的死因,说法很多。
有人说,是江白苏带来的妖精性命危机之时,吸干了风净尘的真元,风净尘才因此丧命的。
有人说,因风净尘为了救一只妖,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换了妖精一条活路。
也有人说,是江白苏带来妖精,联合妖精害死了风净尘。
众说芸芸,说法不一。
但至于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风净尘和江白苏,花灵三人知道了吧!
在风净尘死后的第三天,在青云派数千人的哀悼下,风净尘被葬在了风雨欲来山一处风景好的地方。
在风净尘下葬的那天,风亦柔都没有去看自己爹爹最后一眼,而是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一关,便是三天。
这三天,风亦柔更是以泪洗面,多次从梦中哭醒。
一时间,风净尘的死讯,成了青云派最大的焦点。
由于今年发生的大事太多,经过掌门和青云真人的商议,今年取消了门派比武大会。
而玉儿,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在下葬风净尘的那天,她也去了,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玉儿便跪在了风净尘的坟前,一跪,便是三天。
因为风净尘的死众说不一,玉儿以为真的是江白苏害死了风净尘,所以跪的这三天,是她在替江白苏赔罪。
又是三天之后,掌门派人找遍了整个青云地界,也都没有找到江白苏的踪影。
一时间,江白苏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故此,掌门派出逍遥和轩辕天痕,萧墨三人便出去寻找江白苏的下落去了。
而玉儿,也在三天之后,去和师傅告别,离开了青云派。
对于玉儿来说,江白苏就是她的依靠,她的整个世界,不管江白苏是好是坏,在玉儿心里,江白苏都是最好的。
所以,不管天涯海角,玉儿都愿随着江白苏而去。
也是因为如此,玉儿离开了青云派,也随之去寻找江白苏的下落去了。
而云山的花四娘,风亦柔等人,在风净尘离开人世之后,一直都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闭门不出。
吴缘高旧二人也在那时,选择了闭关修炼。
一时间,整个青云派,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将近过了一个月,逍遥,轩辕天痕,萧墨,三人再次回到青云,都没有江白苏的消息。
而江白苏,也在渐渐的从青云派这些人的记忆力缓缓消散。
而那场大雪,也整整下了一个月之久,不曾停歇过。
直到二月初,天地之间积雪消散,小草树木长出了新芽,一切显得生机勃勃。
在东洲,名叫沧州城的一个小城里,一位身穿白衣,长相刚毅且英俊的男子,在一个小酒馆里,每天买醉。
这一喝,就是一个月之久。
这日清晨,朝阳初升。
这位少年,再次来到了这家小酒馆前,毫无疑问,又是来喝酒买醉来了。
这一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一个月之久的江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