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还是尿床了。
小家伙可怜巴巴地瞅瞅自己画的地图,又瞅瞅面对此情此景而不知从何下手的妈妈,怯怯地溜出了卧室请救兵去了。
不一会儿,沈司珩便倚在门边,却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除了一大早被湿漉漉的床单折磨醒也没什么特别的。
余未莱尽可能地收拾了一下,就觉得还是辛苦客房服务员再来干这活儿吧。
啾啾坐在宝宝椅上,等着余未莱慢悠悠地冲奶粉。
她看了看奶瓶上的刻度,张口就问:“沈司珩,冲多少呀?”
沈司珩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女人:“100毫升。”
“奶粉放几勺?”
“两勺。”
啾啾几个月大的时候,余未莱是学习过冲奶粉的,比如先倒水后加奶粉,比如一个方向搅拌减少泡沫产生等等,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都不会。
试好温度,余未莱把奶瓶子递给小家伙,见她开开心心的嘬着奶嘴喝得开心,不由低声朝沈司珩问了一句。
“你女儿都两岁了还要顿顿喝奶吗?”
沈司珩把剥好的鸡蛋放到余未莱的碟子里:“她喜欢喝,就没刻意去断。”
余未莱笑了笑,这点儿可一点儿不像她,她从小就顶讨要那些奶制品的。
“我中午的飞机。”余未莱说得委婉。
“嗯。”沈司珩应了一声,“我送你。”
“不用。”余未莱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她转眼瞧了瞧抱着奶瓶子喝得正香的小家伙,把话说明白,“你把她接走就可以了。”
沈司珩拿过纸巾擦了擦指尖,黑眸望向余未莱盯了好一会儿,沉默最后也只说了一个“好”字。
后者只当不懂,看不见。
余未莱也不是不觉得自己对这父女俩有些狠心,颇有些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意味,可是吧不能心软,一心软麻烦事儿铁定更多,狠心就狠心吧,反正她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坏人了,不在乎再多当一段时间了。
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搞事业搞事业搞事业!
《青春集结号》的首期节目已经播出,话题度和播放量皆很可观,节目组大伟振奋,破例奖励了大家一场火锅宴,大家变吃边聊,气氛愉快而融洽。
饭局上渐渐熟络,虽然也有镜头跟随拍摄,但毕竟不是直播,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年轻女孩子们也放松下来向前辈们请教问题。
几个导师里最数方老师有位才华横溢,知识面丰富,又乐衷于教育后辈,很快课堂就开课了。
有女孩子问:“老师,怎么才能让自己在舞台上更有自信呢?”
方老师侃侃而谈:“自信,是你对自己的认可,首先你要先了解自己,然后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会发光,每个人都会发光,或大或小,都有属于你的光芒,要学会认可自己。”
女孩们又问:“老师们觉得,运气和努力哪个更重要?”
方老师酌一杯清茶,“当然是努力重要!一个人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更高的成就,是一定要付出比别人加倍的努力才可以,不然凭什么比别人得到多?凭什么比别人生活的好,是不是?所以啊孩子们,别想着投机取巧,一定要努力,加倍努力才有机会成功!”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不是有句话说,越努力越幸运,真理。”
……
节目组的聚餐意犹未尽的结束,余未莱上个洗手间的工夫,迎面撞上了姜莹,很明显这女孩是有意在等她的。
参加节目的这些女孩子,大多数十八九岁二十出头,青春靓丽各有特色。姜莹在这些孩子里颜值排得上号,综合能力不差,观众缘算是很不错的,好好经营一下是可以吃内娱这碗饭的。
说实话,看在沈司珩的面子上,她对姜莹多多少少也是照顾那么一点儿的,比如点评的时候多鼓励一句之类的。
姜莹笑容甜美,纯洁单纯,连声音都是甜甜的。
“未莱姐,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刚才的场合不合适,我觉得还是悄悄地请教你比较好。”
余未莱知道这女孩来者不善,但还不至于能吓着自己,见招拆招就行了,便道:“好,你说。”
姜莹往前迈了一步,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笑眯眯地问道:“未莱姐姐,你是用了什么手段爬上了珩哥哥的床啊?”
余未莱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嚯,这丫头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
姜莹辈着手观察她的微妙表情,继续一脸的纯洁无害:“未莱姐姐,我是真心请教,你不介意吧?”
老子要是介意,你特么能把这话吃回去吗?
余未莱真的不懂了,你说你喜欢你珩哥哥就喜欢去呗,凭自己本事去勾搭啊,她拦着了吗?何必天天在她跟前碍眼,还如此得寸进尺地碍眼。
“你最好踏踏实实的录节目,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东西。”余未莱忍了忍,终于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准备离开,“不好意思,我很忙。”
“我还想请教!”还没等迈步,姜莹不依不饶地叫住了她,“未莱姐你能有今天的光环,是靠努力还是运气呢?”
余未莱有点儿不耐烦了。
“我是易胖体质,这些年为了保持身材,我几乎一顿饱都没吃过,多吃一口就不得不偷偷地去催吐,我本来不喜欢的,却还要不停努力地学跳舞、学乐器、学表演每天都想让自己更优秀一些……”
姜莹的自我感动让自己越来越委屈。
“所以,我是努力,自己一步步的努力才走到今天。可惜,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像未莱姐你这些人的运气。”
余未莱突然就很想笑:“姑娘,你所谓的努力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姜莹眼神阴暗了些:“我为了谁,未莱姐姐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爱谁谁!
“既然是有目的,就别在这儿委屈。”余未莱勾了勾唇角,“你也可以不努力的不是吗?路是你自己选的,不管最后走到哪儿,都得你自己买单。”
“未莱姐姐真会避重就轻地讲大道理。”姜莹压根也听不进去,“我只知道,这世界不公平,有人就是天生好命。”
余未莱不热衷于说服别人,随她怎么认为怎么想好了,但却也突然来了兴致。
“那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余未莱越发地气定神闲,“我从来没有主动爬过谁的床,是他爬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