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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话 争战永牧州(九)

灰使者领了尘飏之意,力使“尘影迷踪”,霭使者见了,“楚雨巫云”急忙跟上,战场中,顿时风雨交加,天色昏暗犹如黑夜,正是中无常术法“风雨晦冥”!

晦冥夜色中,不能视物,唯剩风雨之声,最让人追忆过往。傅志恒有“波澜不惊剑”,瑶琴有音律在心,二人并未太受影响,但西风晚、北辰灿二人难逃过往云烟,它们在“风雨晦冥”术力的牵引下,猛从记忆深处窜上——

当年二人被亲生父母送去大贤者夫妇身边,二人既是大贤者夫妇的养子,也是弟子,拜在大贤者夫妇门下后,只因大贤者夫妇常忙于农桑田耕之事,要教诲七个弟子,不能面面俱到,一一解惑。二人虽是一同聆听教诲,可北辰灿毕竟年幼于西风晚,难免贪玩,加之女孩早于男孩成熟,在修道初期,他常常一知半解,难得窍门,而西风晚却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二人远离家乡,经历雷同,西风晚自然要想方设法地帮助北辰灿,无论是修道还是生活,她都尽心尽力的照顾,但那时北辰灿才十岁出头,难免调皮,西风晚有时气不过,也会责罚于他……

这样的日夕相处、暗自较劲,从懵懂孩童直到情窦初开。北辰灿对朝夕相处的西风晚只有姐弟同门之情,绝无半点男女之情,而西风晚正好相反。九年前一天,西风晚不经意间表露出喜悦之意,可修道初期,也正是性格长成之时,西风晚尽心尽力的照顾以及偶尔的责罚,已在北辰灿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对西风晚只有带着敬畏的姐弟亲情,因此他回道:“在我心中,师姐就和海师兄一样,都是我在修道路上追逐的目标。”“可你的修为已经胜过了我。”“那就请师姐像从前一样用心,不要落后于人。师姐不要忘了,在外人看来,你我是姐弟。”“可实则不是,而且师母曾经说过,如果我们愿意,她可以随时告诉大家,我们是收养来的!”“可你我也同为修道之人,这已不可改变,还怎能陷于儿女情长?”“同为修道之人,怎么就不能?师父师母不就是相守一生?”“九牧之上,和师父师母一样白头偕老的又有几人?师姐不见上古三贤的事?不见乔木前辈、何琼前辈的事?不见沧溟、清梦前辈的事?不见东方伯母、南宫伯母的事?不见前任寒城主夫妇的事?情爱误人,不是一句虚言。”想西风晚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听了这话,竟再没有提起过此事,也似从未提起过此事,只是守在北辰灿身边,看他如何为这句话收场。这样的同行同在持续了很久,久到西风晚都不记得她曾经喜欢过他,甚至怀疑当时的所谓喜欢究竟是什么。而这期间北辰灿也的确未对任何一个女性动心过,这让西风晚真地相信了北辰灿当时所言。

回忆至此,西风晚不禁望去身边的北辰灿:“九年来,我与师弟既可算相守,又可免情爱误人,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幸福,我应该感到满足。”立时就沉浸在这现状之中,

北辰灿回忆起的也是这段过往,却因此心不能安:“我以为我对同道中人,绝不会有男女之情,怎么一见瑶琴姑娘,心中就有动摇?当年我为了婉拒师姐,以情爱误人为由,如今怎么收场?”内心不安牵动道心,也让道心动荡起来,

二人一个沉浸,一个不安,自无意反抗“风雨晦冥”,使得术力侵入道心,道心一同晦暗动荡,竟原地闭目,束手就擒。

此时,傅志恒使出“风平浪静剑”,一人硬接二魔无常术法“风雨晦冥”,但此剑能使风平浪静,却难以让天日重现,因此风歇雨住只是一时,眨眼之间,晦冥夜色又催生风雨交加……

瑶琴见西风晚、北辰灿忽然束手就擒,只有傅志恒一人苦苦支撑,也急忙以音律相助,先奏“清凉韵”,再使“息心咒”,可皆无效果。就在这时,忽听耳边又剑鸣之声,原来傅志恒三使“风平浪静剑”,每回都只换来一时的风歇雨住,他体力有限,不敢强求化解此术,只求多撑片刻,于是改使“未雨绸缪剑”护住四人,剑鸣之声正是“未雨绸缪剑”所发。

剑鸣之声让瑶琴有了计较:“二人似在沉睡,黄鹂之鸣或许有用。”于是衔玉叶于樱唇,便有曲音款款传开,其声嘤嘤成韵,如好鸟相鸣,黄莺对啭,余韵悠扬,婉转不绝。此曲本唤作“鹂鸣”,瑶琴在被豢养时,常以此曲唤醒嗜睡的残斥候,只是她吹奏此曲时,每每泪水流溢,只因她还在家乡时,就是黄鹂清晨鸣叫,将她从梦中唤醒,瑶琴思念亲人故乡,因此创出此曲,又念及自己是在黎明时分,遭此豢养厄运,更期盼自己的黑夜早些过去,因此改此曲之名为“黎明”。

“黎明”之曲,果建大功,正当傅志恒难以招架之际,西风晚、北辰灿相继清醒,但此时道力仍隐晦道心,普通功法恕难调动,只好另辟蹊径,双双将“辟厄契约”施于道心,只见,灰使者身前,忽然落叶飘零、纷纷扬扬、萧萧而下,而霭使者身前,也有浊浪窜空、排山倒海、汹汹而来。正是林木之力“落木萧萧”和川泽之力“浊浪排空”,此二功法融合“辟厄契约”,能以木之力或水之力承受负面影响,继而解救自身,因此木之力才成落叶、水之力才成浊浪。

霭使者术力见底,不能够抵挡,就被“浊浪排空”打倒在地,而灰使者身形一转,任一片落叶划破手背,血液渗出,引出赭色浓烟,这赭烟若云若尘、粘稠似血,看似是烟,实则正是无名妄火,无名妄火一出,便将后续落叶焚烧一空,不留一丝灰烬。

场外的尘飏稍有遗憾:“赏功戒指中的术力已空,看来要想尽知几人功法,非一时半会能够。”传下敕令,灰使者忽然脚下一动,欺身攻去西风晚与北辰灿。

灰使者身法迅疾,还不等西风晚、北辰灿调度道力、施展功法,此魔的巽风棍已攻来身前。二人只好各持碧影、蓝颜分左右迎上,欲要以神兵之威逼退来敌。不料灰使者手中巽风棍技巧不低,使个打翦,要落二人之剑。若按兵器搏斗之法,西风晚、北辰灿可以剑削其先锋手,破此打翦棍。可此魔是妄火魔体,若削破其手,恐会引出无名妄火,正中其下怀。只好碧影剑攻其上路,蓝波剑攻其下路。

灰使者见此,巽风棍猛出大力使个下滚,闪击蓝波剑,二兵相交即开,北辰灿便被逼退几丈,灰使者再顺势来个上剃,挡定碧影剑,接着,棍梢转圈,粘缠碧影剑。巽风棍迅疾如风,劲力缠绵不断,西风晚的碧影剑一时就被圈在其中,欲走不能,她只好急退数步,欲拉开距离,寻机使出林木之力,可巽风棍沾连粘随,灰使者能紧紧跟上。

一旁的北辰灿虽有空施展功法,但西风晚与灰使者身在一处,为免误伤,不敢乱用,急忙持剑再上。

那灰使者却仿似身后有眼,见北辰灿来,忽然前跨一步,将碧影剑剑尖抓在右手中,紧接着,单用左手使棍,又将攻来的蓝波剑粘缠住。蓝波剑被其粘缠,北辰灿又处进势,自然蓝波剑被送去灰使者身前。灰使者撇了巽风棍,左手顺势也将蓝波剑抓在手中。

西风晚、北辰灿分立左右与此魔相持,双剑都是神兵,其锋莫挡,自然将灰使者手掌割伤,立时此魔体内那缕无名妄火的赭烟分作两处,从双手手掌割伤处窜出蔓上双剑,顿时黑烟、白气弥漫,正是不断焚烧神兵蕴含的木之力、水之力之象。二人见了,急忙调动道心之力,尽数渡去神兵上,既为免神兵有损,又是暂阻无名妄火窜上自身。

见形势不好,傅志恒连挥“未雨绸缪剑”、“风平浪静剑”直达碧影蓝波,要助二人二剑,可层层剑影、熠然明光一碰赭烟,立时化为虚无。瑶琴也先后吹奏“清凉韵”和“息心咒”相助,却毫无效果,心道:“‘清凉韵’、‘息心咒’都是抚心之曲,刚才我并未看到此魔之心,此时二曲毫无效果,看来,那个人说得很对,此魔的身之欲、心之妄已在他人手中。”急忙将天上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仔细回想,希望能从中寻到破解无名妄火之法。

傅志恒已知自己剑法无法相助,可若什么都不做,任由无名妄火焚烧,将二人命危!无奈下,他只得持剑正面攻上,横剑怒斩灰使者双足。

灰使者可不能不管,不然没了双脚,如何站立?双手一拽,将碧影蓝波剑拽来身前,接着双手顺势划至剑格,强控二剑挡去脚下。二剑挡定傅志恒之剑,便将无名妄火沿二剑剑尖引去傅志恒之剑。

傅志恒之剑乃是凡物中的凡物,如何禁受得住?无名妄火瞬间就沿着剑尖一路焚烧而上,

傅志恒望着自己省吃俭用七个月才买来的长剑渐渐消失,心中忽然涌上酸楚,竟强催“雨化春风剑”,但见茫茫剑光萦绕而出,在剑身中央与赭烟狭路相逢,“雨化春风剑”能算师者,并非勇者,稍阻片刻,便一败涂地。只听“滋滋”大响,无名妄火沿着剑身蔓延而上,所到之处,片铁不存。

这长剑遭焚已有几息,焚烧所产生的高温早使剑柄如烙铁一般,可傅志恒恁是不愿松手,左手也搭上剑柄,紧紧握住,更使双掌血肉与剑柄粘连难分,但却浑然不觉,拼尽心力更催“雨化春风剑”,只听“呼”地一声,无名妄火彻底发威,呼唤碧影蓝波剑上的滚滚赭烟也一同窜来,向傅志恒喷薄而去。

就在傅志恒将被滔滔烈焰吞噬之际,忽听“叮”一声脆响,如同良玉破璞而出,一股大力从剑格前传来,傅志恒就被推出战场。

天相猿臂一展,托住其背:“志恒哥,你没事吧。”傅志恒却只是望向双手紧紧攥着的仅剩剑格的剑柄,心中好生疑惑:“是谁将我推出战场?方才的灼烧之痛刻骨蚀心,怎么此时却忽然消失殆尽?”

这可惹得水芍药担心不已,急急站起。郁淼真看在眼中,上前道:“慢慢展开双手,让我看看。”

傅志恒展开左手,却让众人一震:“怎么不见烫伤?”

天上道:“右手!”

傅志恒展开右手,更让人万分惊诧的事情发生了,那仅剩剑格的剑柄竟随之消失!

“大哥,他手中的剑柄怎么不见了?”

“已与他血肉相融。”

“傅公子先坐下歇息吧。”郁淼真指着水芍药刚坐着的小凳道。

“晚辈不敢。”傅志恒不敢落座,赶紧将目光投去战场。

再说战场之事,因为傅志恒的相助,蓝波碧影剑上的无名妄火短暂涌去方才傅志恒所在的地方,这让二人小得喘息,心思急转,有了一个可堪尝试的办法:“无名妄火荼生灵,焚道力,若将道力打入此魔体内,剑上又只剩灰使者的手……”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吟道:“桑梓松柏,犹宜肃恭!”“渊渟泽汇,四海归心!”正是林木之力与川泽之力的心法“林木成荫”、“渊渟泽汇”。借此心法,二人将道心仅剩之力渡于剑上,但见战场间,忽然月光洒下,碧影剑上,杏枝弄疏影,落花舞浮香,蓝波剑上,溪水流潺潺,波光泛粼粼,一瞬之间,战场一派静谧悠远,不禁让人身心俱融月色。正是木之力、水之力各自融合了契约道“月明松下”的林木之力“杏花疏影”和川泽之力“长沟流月”。

正在沉思的瑶琴看到蓝波剑上的景象,忽有所悟:“那人曾说,无名妄火是以精神魂魄为身躯,既然抚心之曲不能见效,不妨试试身融之曲。”忙尝试将所见景象融入乐曲。

“杏花疏影”、“长沟流月”使出,蓝颜碧影剑上的林木川泽之力自然大盛,一股脑沿着灰使者手掌伤口侵入其经脉,与此同时,无处喷薄的无名妄火嗅到静谧悠远,十分厌恶,誓要将其焚个一息不剩,立刻回窜蓝颜碧影剑上,沿着剑尖一直焚至剑格前。西风晚、北辰灿早已撒手,只留灰使者的双手紧握二剑,尚存道力的地方就只有此魔体内而已。

前文曾说,无名妄火以精神魂魄为身躯,而灰使者的神魂已被打散在经脉之中,因此灰使者的经脉就是它的身躯,如今,身躯老巢被静谧悠远的道力充斥,它本就厌恶静谧悠远,见此焉能不怒?在本能的驱使下,即刻凝作一缕浓厚赭烟,返回巢穴,清理门户。于是灰使者经脉之中,林木川泽之力奔袭在前,无名妄火追逐在后,可一时之间,无名妄火哪里追逐的上,更别说清理门户了。可无名妄火岂容鹊占鸠巢,再不顾细水长流之理,竟将沿路灰使者之血大半焚烧,借此血液供给,一下子形盛势威起来,终于将静谧悠远的道力焚烧殆尽。

无名妄火将灰使者体内之血大半焚烧,虽然夺回巢穴,更成气候,但却相当于寅吃卯粮,如今,灰使者体内之血已不足以供给更成气候的它维持燃烧,它的求生之欲占了上风,竟不再听尘飏之命,开始猎寻四周。很快,无名妄火就发现了三丈外的鲜活血液。灰使者猛将双手一推,碧影剑、蓝波剑飞射西风晚、北辰灿左右空地,随后两缕赭烟从掌心飞窜而出,如火舌一般噬去三丈外的西风晚、北辰灿。无名妄火竟可由双掌催出,远喷三丈,果然更成气候。

西风晚、北辰灿道力已尽,见无名妄火窜来只能闪躲,奈何碧影剑、蓝波剑分左右射来,二人若是躲无名妄火,定会遭神兵穿胸,只能立在原地,眼见性命将危,忽听一阵曲音荡开,淙淙潺潺,如泉流山间,清韵悠扬,如玉佩轻鸣,似见涓涓清流与月光共铺青石上,幽静清冷之状,杳然浮于眼前!原是瑶琴从方才的川泽之力“长沟流月”中所悟曲音,名作“月泉曲”,能营静谧悠远之意境,使人身融其中。

“月泉曲”飘去灰使者身边,他虽无法听闻欣赏,但不妨碍曲音将他萦绕,无名妄火感受到此,以为静谧悠远的道力又来鹊占鸠巢,赶紧退回灰使者身躯,可将领地巡视一番,并无发现,于是又外出觅食,但刚一出来,总觉那气息暗中觊觎,又折返回去,如此几回,无名妄火终于失去耐心,为将暗藏在四周的威胁彻底消除,竟发疯着魔一般在战场乱扑胡喷起来。

无名妄火能荼生灵,焚道力,毁人性,灭有情之躯,可却对声乐无可奈何,它乱扑胡喷一气,早将灰使者体内之血耗得见了底。若再不停下,无名妄火必会熄灭。

“东方城主,这一场我们输了。”尘飏为保灰使者,只得主动败阵,再对炼使者道:“炼使者,借些血液给他。”

“大护法,荣幸至之。”炼使者经过半个时辰的休养,使出“血色弥漫”轻轻松松,一挥赤焰锤,重重血雾拢去灰使者身边,助无名妄火度过了“饥荒”。

尘飏这才能重新控制灰使者,唤回此魔与霭使者后,问:“花护法,你先还是我先?”

古辛可是憋了一肚子气:“尘飏太不给我面子!僭越命令炼使者在前,此时当我不存在在后!这气如何咽得下?”冷声道:“大护法,小弟学艺不精,难入大护法之眼,可为了尊上的大业,小弟不得不僭越先来了,若待会败下阵来,到时,还要大护法力挽狂澜。”留此一句,高贵富丽鲜红衣半空翻转,身形已落战场中!

花恋蝶眉头一皱:“大护法,你何必气古护法呢?这些年来,虽然他有些做法,我不是很认同,可为报尊上知遇之恩,他的努力,他的忠心,他的奋不顾身,让我很……”

尘飏望去花恋蝶:“让你很动心?”他城府颇深,眼中从不漏半点情感,此时亦然。

“怎么会呢。”

“那是感动?”

“也不太确切,他的年龄小你我很多,应该是赏识吧。”

“哈哈,不语,你这话可不能让咱们古护法听到,不然可大大不妙。”

花恋蝶嘟了嘟嘴,翻了尘飏一眼。

尘飏满是城府的眼中忽然浮现一物,那是片刻温柔,他收回目光,道:“我气他其实正是为他着想。四城五门站着的已无几人,若你我先上,他未必会有机会出战,以他求胜争功的性格,若不给他机会抖抖威风,不利和睦。”

“可我觉得他有机会出战。”花恋蝶的目光投向天上。

“那就意味着你我已败,那时,不论他遇到的是谁,他也一定要胜,必会乱来。自过九嵩山,古护法已两次奋不顾身,为了尊上大业,我可不能让他如此。”最后一句,既有为了天魔尊大业不能让古辛奋不顾身,也有为应天魔尊之计不能让他取胜。

“可是你这样气他,他气昏了头脑,一样会乱来吧。”

“这并非最后一战,他乱来,迎战他的人未必会乱来,何况他的上方还有赏识他的人。”

西风晚、北辰灿、瑶琴在灰使者、霭使者退出后,也捡回神兵,所幸神兵并无大碍,但三人心力憔悴,自无法再战,只得退出战场,

东方朗忙上前迎住:“师兄师姐没伤着吧?”

北辰灿道:“没有。”

“快请坐下歇息。”说着,东方朗将西风晚、北辰灿引去西风正、北辰明的座位旁。

东方昭开口道:“四位城主,南宫师弟,这位护法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这一战恐有凶险,我等六人只能二人与战,谁敢先应?”

原城主道:“虽然我六人都不曾与此魔以及天魔大护法真正交手,但梁城主、景城主和两位门主都曾与女护法过招,加之两位门主的‘镇魂阵法’也能抵挡她的术法之威,以我浅见,此魔我与郁城主先应,对我们最为有利。”

郁城主道:“水木之力可以相济,我同意原城主的提议。”

正说之际,已听古辛在那里阴阳怪气道:“斜阳渐沉,你们何不快些?”

东方昭道:“两位城主小心。”

水芍药忙将水纹剑递上,郁城主接过,与原城主步入战场,来会古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