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会是想拆分齐家吧?”
陈北冥惊呼。
女帝斜睨一眼。
“不拆分齐家,难道还为皇儿留隐患啊,别以为朕忘记以前的事,晋王欺辱朕的时候,他齐国公在哪里。”
陈北冥摸摸女帝小腹。
“好好好,拆分齐家就是,但补偿还是要给。”
“左右是几个不值钱的爵位,反正不能世袭,给了又如何。”
女帝才不在乎,为儿子和帝国的传承,她可以做一切。
当然,放在齐家,也是高兴的事。
哪个勋贵家不希望多出爵位?
当初王老二授爵,他老子高兴得屁股都要撅到天上。
陈北冥见花惜像根树桩子似的,暗自摇摇头。
将女帝哄睡后,起身向后面的浴池走去。
花惜面无表情跟上来。
“图纸已经给大匠,两日就能做出来,只是……”
陈北冥听着花惜没有感情的汇报,微微一笑。
展开臂膀,目光阻止想要上来伺候的宫女。
“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帮本王解衣。”
花惜表情愕然,但仍上前动手。
可明显没有伺候男人的经验,衣衫的结构也不了解,费好大劲才弄完。
但当一具雄壮且完美的男子躯体展现在她面前时,眸子想挪开,却总是失败。
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北冥走进浴池之中。
“过来帮本王搓背。”
花惜没有拒绝,走上前去。
但是陈北冥故意往浴池中挪挪。
花惜咬牙切齿地犹豫片刻,只好解下绣鞋,挽起裤腿,将裙摆绑在腰间,踏进浴池中。
这才开始擦洗背。
要说对一个没穿衣服的雄壮男子没反应,根本不现实。
何况还是陈北冥,无论学问还是武功,亦或是战绩,都是独一无二,彪炳世间的存在。
是无数女子眼中的如意郎君。
花惜忍着心中狂跳,尽量不去看那令人害怕的东西。
陈北冥没有调戏花惜,而是老老实实接受她的侍奉。
沐浴完便返回寝宫,拥着女帝睡去。
……
次日,齐国公醒来的消息,传遍京城。
命虽然保住,但下半边身子却失去知觉,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往日的潇洒不再。
一帮勋贵们纷纷上门看望,看着老大哥如今的模样,都有些心情低落。
这几年,勋贵死的死,病的病,倒下很多。
可如今陈北冥回来,他们也算有了奔头,美洲的开发还算顺利,那块土地带给他们极大的希望。
果然如陈北冥所说,物产丰富,矿产蕴藏量惊人。
现在所有勋贵家中,几乎将人手都送去美洲。
除留下些祖宗传下的祖宅和田地,所有能变卖的,他们全都换成银子,投入美洲。
而买下土地的人,人们都不陌生,就是王文武。
谁不知道,王文武背后就是陈北冥,或许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皇帝。
而买下的土地,除一部分分给百姓,剩下的则是建成皇庄,大肆种植土豆和红薯。
之所以种植那些,当然是为应对灾害。
虽然这两年算是风调雨顺,但谁又知道哪一天灾害不会降临。
勋贵是一帮嗅觉极为灵敏,忧患意识强烈的人群。
自然会跟着皇帝,将家中许多土地也种上土豆和红薯。
他们见不到皇帝,只能一个个递牌子,求见陈北冥。
陈北冥也懒得再一个个地接见他们,索性将一众勋贵全都叫到御书房。
“想问什么就问,问完赶紧滚,你们一个个上蹿下跳想造反?”
勋贵和陈北冥没有那么拘谨。
“我的王爷,我们这是心里没底,咱老兄弟的家业都是您带着拼出来的,谁敢有那心思。”
“就是,王爷您隐瞒这么久,总要给我们一些安慰不是。”
“王爷,您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走错路?”
一帮老家伙开始装可怜。
陈北冥冷眼看他们表演。
“在这埋怨本王呢,你们到南梁做生意,本王亏待你们了?齐国公生个病,你们就开始胡思乱想,陛下不会动你们的爵位,更不会碰你们的财货和土地,都将心放进肚子里。”
见这么说,一众勋贵放下心来。
只要能从陈北冥嘴里听到话,他们就会默认是皇帝的意思。
也不怪人心思多,他们如今一个个富得流油,生怕被皇帝惦记。
历代朝廷动辄收拾勋贵抄家的先例在,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齐国公重病,只是一个由头。
接下来,御书房内变得气氛欢快,许多人提起在美洲的趣事。
勋贵们浑然不知,女帝就在隔壁房间。
一边忙着手中裁剪,一边听着众人吹牛。
听到一些过于露骨的,也会轻啐一声,继续满脸微笑地听着。
一旁侍奉的花惜,见女帝如此表现,知道一辈子都别想报复陈北冥。
只能心中生着闷气。
陈北冥自然知道女帝就在隔壁,他故意引导勋贵们说些真心话。
君臣之间的猜疑,常常是由于沟通不畅。
勋贵将心里话说出,女帝便不会再有什么误会。
等将众人送走,陈北冥笑眯眯地去隔壁,主动为女帝捏起腿。
“您应该都听到,他们其实都没有造反的胆子,就是害怕兜里的银子被您惦记。”
“哼!朕会看上他们那点钱,只是美洲……”
女帝柳眉蹙起,脚尖猛地绷直。
陈北冥立刻明白女帝在抽筋,腹中的胎儿正和她抢营养。
握住玉足,用气息压制下去。
“陛下应多用些牛乳或者豆子,孩子和您抢东西呢。”
女帝低头抚摸小腹,轻叹一声。
“朕整夜睡不好,犯恶心,吃不下,如此辛苦,你若将来忤逆,看朕怎么修理你。”
“陛下恐是舍不得打太子,太子也定然会孝敬您。”
锦绣进来,向陈北冥递个眼神。
陈北冥立刻意会,知道有人求见。
“朕要去睡一会儿,午饭不必叫朕。”
女帝从软榻上下来,光着玉足,提起装着布料和剪刀的竹篮回寝宫。
陈北冥看着女帝背影,觉得她应该这些年第一次过得像个女人。
回到御书房,见到来人,就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