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无忌那阉狗成了大乾的摄政王?!”
刘元昭的咆哮声,在勤政殿响起。
西秦重臣皆是脸色难看,这消息让整个西秦难受。
本来,他们都以为陈北冥退出大乾官场,不再掺和大乾和西秦之间的事。
谁知道,一道大乾早朝的圣旨,彻底让西秦朝堂失去镇定。
本来已经和谐许多的铁山关,随着陈北冥封摄政王的消息,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摆出一副要和西秦拼命的架势。
“小王八蛋,怎么哪里都有他?!”
刘元昭出离愤怒。
重臣相互看看,谁也没说话。
“陛下,当务之急是在军中普及火器,我们仿造的神火雷虽然威力差,但也足够将士们使用。
再有就是火枪,火绳枪目前羽林卫也不过装备三千支。”
太傅宰风出列上奏。
刘元昭吃人一般的阴狠表情,渐渐变得理性。
“太傅说得有理,军器监全力打造神火雷与火绳枪,务必在年底装备所有边军。”
“是……”
兵部尚书只能咬牙答应,西秦现在财政紧张,能收上来的税银逐年减少。
除了大乾在东部州府的虹吸作用,吸引走大量百姓。
还有就是西秦商业萎缩的厉害,市面上充斥着大量大乾的商品。
凭着物美价廉,将西秦本地货打得没脾气。
官府也不是没想过打击,但阻力极大,出手的还都是西秦勋贵豪族。
就连刘元昭也没法子,之前几次打击大乾货物,反弹都异常猛烈。
就算京城封禁,地方州府却管不住,偷着卖。
而且借着封禁发大财的人里,就有地方官员。
这还怎么玩,索性再也不管。
但是……
户部尚书说什么也不让步。
“陛下,不可!如今国库空虚,都能跑老鼠,去哪里拿钱更新装备?谁有办法谁拿钱,反正臣没有办法!”
“废物,朕留你何用,以为朕不敢罢免你?”
“就是罢免,臣也拒不接受!”
户部尚书梗着脖子,毫不相让。
“你……你……”
刘元昭的咆哮也改变不了结果。
眼下,户部尚书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换一个人,恐怕会更差。
“陛下,如今的情形,只有加派赋税了,臣以为可在常规赋税之外,增加火饷,专款专用,只为更新火器之用。
否则,朝廷无论如何也拿不出钱。
若是没有火器,我们面对乾军必败!”
忽然,有人出列说道。
“陛下,不可啊……”
“眼下民生凋敝,怎么能增加赋税?”
“若是真的摊派下去,怕是有人揭竿而起……”
如此场面,刘元昭更加愤怒。
“住口,增加火器是你们说的,没钱也是你们说的,现在提出火饷,你们又说不行。怎么,你们要掏腰包,给军队换火枪?”
此言一出,人们顿时哑火……
他们有人残存一丝善念,是真的担忧民生,有人只是不想政治对手强大。
可是让他们拿钱补贴朝廷,断没可能!
所以,朝会匆匆结束。
宰风叹息地走下勤政殿的台阶,暮气沉沉地离开皇宫。
“祖父,听说那个阉狗当了大乾的摄政王?”
宰倩娘看见祖父出来,立刻迎上。
“你怎么知道,陛下才在朝堂上说的消息。”
宰风有些惊讶。
宰倩娘撇撇嘴。
“现在京城内便是个货郎都知道,那狗东西不在南梁剿逆贼,跑大乾去捣什么乱。”
宰风在孙女搀扶下上马车。
“哎,谁知道,大乾皇帝对他无比信任,就差没把皇位相让,有时老夫真怀疑其中有古怪,听说那位陛下连面都不再露,只说生有重病。”
“说不定那位陛下是个女子呢,否则孙女可想不通。”
宰倩娘突然说一句。
宰风瞪孙女一眼。
“不可胡言,传到大乾,会引起大乱!”
骂对方皇帝是女人,已经是很恶劣的羞辱。
宰倩娘吐吐香舌。
“孙女知错。”
宰风看看孙女如花似玉的相貌,有些惋惜。
“你拒绝八皇子的婚事,皇后娘娘特意找到老夫,询问能否挽回,你是什么意思。”
“孙女才不要嫁他,整日里就知道留恋青楼,躺在女人肚皮上,哪有半分男人的样子。”
宰倩娘很是不屑。
宰风没有说话,他哪里不知道孙女眼里只有那人。
世间男儿,别说能与其抗衡,就算做到陈北冥一半的都没有。
“若是将来战场相遇,你又该如何。”
宰倩娘愣住,玉唇轻咬。
“他若敢伤您,孙女与他拼命!”
宰风闭上双目,不再说话,如今他也不知道西秦该往何处去。
……
……
“阿嚏……谁在念叨我,这奏疏能不能别送了,还让不让人活。”
陈北冥看着奏疏不断增多,有些急眼。
女帝在一旁裁剪着布料,不时拿起来比量一下,听到陈北冥的埋怨,撇撇嘴。
“让你看几本奏疏就受不了,现在明白朕以前有多辛苦了吧,说起来你也该给孩子做个榜样,别让孩子学你。”
陈北冥看着女帝模样,已经与寻常妇人没有区别。
“臭小子有老子一半本事,老子什么也不会说他,咳咳……陛下,你也帮着看几本奏疏。”
女帝白眼一翻。
“朕一眼也不想看,自八岁起看了十几年,早就看够。”
说着端起手中的竹篮,风情万种去往寝宫。
他只能干瞪眼,继续对着奏疏苦战。
等批阅完,强如陈北冥,右手都有些抽筋。
到寝宫见女帝已经睡着,两只纤手紧紧护着小腹。
便帮女帝盖好薄被,轻手轻脚离开寝宫。
走出乾清宫,天色已经漆黑,不由陷入沉思。
以女帝如今的状态,定然是不能再碰朝政,否则过度劳累,对腹中胎儿不好。
而他自己又不能扔下南梁政务,过几日就要返回。
好在铁路已经贯通,大不了来回跑,打造移动的御书房。
说干就干,返回御书房开始画图。
……
不多时,陈北冥看着纸上的作品,很是满意。
“来人啊,谁在外面?”
连续呼唤几声,没人回答,抬起头,看见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陈北冥抖抖剑眉,将手中的纸张折好递过去。
“送去打铁作坊,让他们快些做出来,本王急用。”
女官花惜想伸手去接,却是接了个空。
“你……”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花惜的豚上,后者急眼就想动手。
然而一招都接不住,就被抵在柱子上。
“你再瞪眼,本王现在也是你的主人,即便有意见,态度也要端正,否则将你送给有功将士,陛下也不会阻拦,信不信?”
花惜虽然恨不得吃了陈北冥,但也明白他说的是真的。
“奴……奴婢知道了,还请王爷恕罪。”
陈北冥看着花惜吃人的眼神,就知道她依然不服。
不过那双翕动的双唇,有些诱人。
迅速突前,准备覆上去……
花惜只能绝望地闭眼……
可她没等到接触……睁开眼之后,发现陈北冥就那么定着。
于是,恶狠狠地咬过去!
然而,陈北冥却已经离开。
“去吧,回来给本王准备洗澡水。”
没办法,花惜拿着图纸离开御书房,向着皇宫外掠去。
扑棱……
陈北冥听见寝宫中的动静,就知道女帝醒过来。
想起她还没用晚饭,便跑到御膳房做了碗油泼面来。
闻到油泼面香气的女帝,立刻有了食欲,一把抢过吃起来。
“哼,有这好东西,也不知道早拿出来,你要饿死朕和胎儿不成。”
陈北冥哭笑不得,皇帝饮食相对固定,要改变还需要内阁同意。
只是以往女帝不太在意。
正想解释两句,锦绣一脸惊慌地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