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正要下令找人。
姜黎却带着徐兰从隔壁翻墙过来。
“哼,只是将人借走一会儿,看你着急的!”
姜黎朝陈北冥做个鬼脸,又翻墙回去。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她这婆娘完全没把行宫当回事。
只好问起徐兰。
“去帮什么忙?”
“也只是些女儿家的事……”
陈北冥见此,便没再问。
此时天色已晚,陈北冥拉着徐兰去行宫厨房,亲手做起饭来。
用完饭后,他在书房批阅都城送来的奏疏,而徐兰则在一旁做着针线活。
两人如此相处,倒也有几分夫妻的温馨模样。
陈北冥偶尔看看烛光下的徐兰,十分期待能将她拿下。
不知这位高丽美人,会是何种滋味。
正胡思乱想,门外响起脚步声。
“王爷,急报,沿州城似是发生内乱,逆贼互相打了起来!”
冯牧兴冲冲地冲进来。
陈北冥放下笔,一步闪到地图边。
沿州位于越州南一百多里,也是沿海州府,但海港条件相比越州要差上很多。
经济自然也有很大差距。
“可惜兵力不足,若是派兵强攻,就算打下来,也无力守城。”
虽说国都之战,死伤不大,但逆贼横征暴敛,导致南梁人口不增反减。
陈北冥又不愿强征百姓,所以三大营和复国军的扩充一直缓慢。
“王爷,我们手中有战舰,何不炮轰沿州城?”
冯牧忽地想起战舰。
陈北冥摆摆手。
“炮轰沿州会误伤百姓,他们亦是本王的子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若在异国打仗,可以没有顾虑,但这是南梁国土。
可如此天赐良机,陈北冥实在坐不住,还是决定走一趟。
吩咐冯牧道。
“去召集几十禁卫高手,随我去一趟沿州。”
回过头,叮嘱徐兰。
“你留在行宫中,不要乱跑。”
徐兰柔柔地点点头。
“您尽管去,奴婢等您回来!”
陈北冥送她回房,才转身离开行宫,与禁卫高手汇合后,向沿州奔去。
夜里奔袭,还是在沿海州府,天气又阴又冷,风吹在人脸上很不舒服。
跑出三十多里,靠近沿州界时,陈北冥命令降低速度,改走小路进入沿州。
黑暗中,已经能看出官道上有小股军队驻扎。
看那些人仍在喝酒取乐,就知道他们肯定没有收到沿州出事的消息。
在山间小路走了十几里,才算绕出去。
找准方向后,继续向沿州城进发。
到达沿州时,已是深夜。
离着十几里,就能看到冲天的大火。
整座城池似乎都在燃烧,官道上都是逃难出来的百姓,可见冲突之激烈。
陈北冥几次向百姓询问,都是语焉不详,谁也不清楚兵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只好去沿州城看看。
到沿州北门,不管城头还是城墙下,倒着许多穿着盔甲的兵卒。
从兵卒的盔甲样式判断,属于两伙人。
城中火势太大,无法进入。
陈北冥只能命令,禁卫。
“你们在外等候,我去看看。”
随即,施展轻功登上城墙。
一眼望去,偌大的沿州城已经陷入火海。
而且城南仍有喊杀声传来。
那些人为争权夺利,置百姓于不顾,一个个都该死。
此刻海风太大,城中大火已经没法救,陈北冥舍弃救火的念头,向城南掠去。
城南平原上,两伙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尸体扔了一地,看得他怒火冲天。
经过一番寻找,很快便锁定两人。
那两人都穿着豪华战甲,周围有家将护卫。
不用说,就是罪魁祸首。
陈北冥身法如电,冲进家将包围,将其中一人抓住,再用相同的法子,抓住另一个。
在家将们的惊愕中,带着二人回到沿州城下。
每人甩出几巴掌。
二人一脸蒙逼地看向陈北冥,还没说话。
就听他口中吼声如龙吟虎啸一般,将二人的耳朵瞬间震得嗡嗡作响。
“本王萧无忌,速速罢手停战,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声音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正想冲锋救主人的家将们,吓得勒住马匹。
他们可不认为能在陈北冥手下救人。
他见没有人蠢地上来拼命,转身看向两个元凶。
“说说吧,是本王动手,还是你们主动交代。”
两人知道陈北冥的身份,脸上表情变换得很是精彩。
“沿州沈家家主沈舟参见王爷!”
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首先表态。
另一个健壮汉子也不甘示弱,单膝跪下。
“沿州尚伊见过梁王!”
陈北冥冷着脸指指身后的沿州城。
“是谁点的火?”
沈舟与尚伊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承认。
他们都没弄明白火到底是谁点燃,都以为是对方。
陈北冥见他们模样,气得一人又甩一巴掌。
两个人挨揍,倒是谁也没意见,互相瞪一眼。
陈北冥压下心中怒火。
“本王给你们一个选择,继续跟着逆贼,满门抄斩;回归朝廷,免死罪!”
“我沈家愿意归顺王爷!”
沈舟想都不想,他早就受够尚家,仗着朝中有人,在沿州横行霸道。
沿州的大小官员,许多都是尚家的子弟或亲眷。
尚伊心疼给逆贼的银子,为独霸沿州,他前后送上去近百万两好处。
现在让他放弃,非一般的肉痛。
但不放弃,就只有死。
“尚家愿降!”
“既然都愿意归顺朝廷,那就去救火,愣着干什么!”
陈北冥没好气地一人又甩一巴掌。
两人反应过来,忙招呼私兵救火。
由于临海,倒也不担心缺水,两家私兵经过半日的救火,总算在次日中午将火势扑灭。
看着化作废墟的沿州城,两人才知道后悔。
虽然祖宅都在城外,根基未损,但城中的产业却全都烧没了,损失惨重。
陈北冥才不想管他们的损失,下着。
“你们两家开粥棚赈济百姓,并派人帮着百姓重建家园。”
沈舟与尚伊两人经历过昨夜的战斗,其实想明白些东西。
之前互相坑对方的事,经过互相印证,确定有人在挑拨。
而两家之所以势同水火,闹得谁也容不下谁,都是在沿州知府到任之后。
轰隆~
西面官道上旌旗漫卷,显然有大军攻来,两人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