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风再也压制不住脾气。
“姓萧的,你少他妈的装蒜,那些密道就是你干的,大乾皇帝不见老夫,老夫就来找你,你不给解决,老夫就在你在宫门口吊死!”
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在大乾等了七天,愣是连宫门都没进去。
只好向皇帝刘元昭请示,来南梁找陈北冥。
“随便,你前脚吊死,后脚本王就把你尸体扒光挂到城门上去,让南梁百姓都瞧瞧西秦太傅的雄姿。”
陈北冥不吃宰风这一套。
宰风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身为西秦太傅,看着西秦东部州府,百里无鸡鸣,许多土地已经撂荒,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
反观大乾,不仅经济越发发达,百姓将分到手的土地爱护到极点。
东厂的番子时常在田间地头晃悠,导致地方官府和乡绅都不敢对百姓下手。
大乾的国力蒸蒸日上让宰风羡慕到天上。
“你……你若是答应,老夫……老夫就将倩娘给你!”
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用孙女做筹码。
“不必,我自会去将倩娘抢回来,谁能拦我!”
陈北冥被老头子气得来脾气。
“你……你……你……好得很啊!”
宰风扔掉官帽,一头撞向殿内的盘龙柱。
陈北冥吓坏,要是真让宰风死,仇可就结大了,慌忙抱住他。
“太傅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我答应你便是。”
宰风气咻咻地挣脱开。
“立刻关闭密道,将你的人撤出去,要么老夫死在你面前!”
“好好好,我这就写信,关闭密道,你别乱来。”
陈北冥忙回到御案后,写下关闭密道的命令。
并当着宰风的面,到金銮殿前玉阶上,让东厂番子飞鸽传书。
宰风背着手就往玉阶下走。
这次轮到陈北冥不淡定,忙追上去。
“太傅何时将倩娘送来?”
“倩娘?与倩娘有什么关系,还请王爷自重。”
宰风神清气爽,瞥眼陈北冥。
“老家伙,你信不信我将命令追回来?”
陈北冥气坏,宰风公然不认账。
“你随便,你追回来,老夫就自尽,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倩娘。”
宰风十分光棍。
“威胁我?不见就不见,老子这就追回来命令!”
陈北冥倒是怒了。
他从来不喜拿女人威胁!
“那你去吧。”
宰风挥挥衣袖。
陈北冥还转身就走。
“唉,回来。”
宰风伸手拉住他。
“说说就得了,你还当真?倩娘来与不来,是你我能定的?她是个大活人,脚长在自己身上,而且极有主见,我不让她来她就不来?我让她来,她就真来?决定权还不是在她的手上?”
“你……”
“你什么你,女大不由人啊。”
宰风转身而去。
陈北冥不由气结,只能目送宰风离开。
宰风似乎吃定陈北冥,也不着急回西秦,整日里拜访南梁名士和大儒。
老家伙是兵法大家,儒学与琴棋书画的造诣亦是不凡,加上身份又高,很受欢迎。
将陈北冥恶心坏,几次派人问他何时走,老家伙总是笑而不语。
终于,在南梁国都下第一场雪时,老家伙才启程回国。
主要原因就是所有大乾和西秦之间的密道确实关闭,宰风完成任务,自然要回国。
陈北冥得知宰风离开的消息,松了口气,并且还让人护送他。
“调集复国军一个营,护送他离开南梁,老家伙若是在南梁出事,本王也不好交代。”
传旨太监领命而去。
“你就真的怕他?”
小舅子纪清岳不阴不阳地说着。
“呵呵,你都看穿了,还问我?密道的意义已经不比从前,该走的人走得差不多,不愿意走的,八匹马也拉不动。
而且,就算我们不关闭,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怕是也会用非常手段。
与其让百姓见血,不如就此关闭。”
陈北冥不满地说着。
“我就说嘛,这才符合你的身份,否则让宰风老匹夫拿捏死死的,又怎么是你的作风。
如今,你送他一份功劳,不仅仅是想那宰倩娘吧,怕是还有搅乱西秦朝局的意思。”
纪清岳悠然道。
“知道你还问,就显得你能耐。”
“哼哼,我得确认,我姐夫是不是傻子。”
“呸,滚!”
陈北冥没好气地抓起折子丢过去。
纪清岳闪身避开,得意地离去。
陈北冥摇摇头,低头看着大舅哥乔元武送来的军报。
南梁与安南大军几次交手,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好在凭借手里的火器,伤亡不大。
尤其在面对安南人的象兵时,大炮的响声将大象吓坏,转而踩死很多安南士兵。
安南人认识到火器的厉害,也是学聪明,与南梁大军打起游击。
不时从丛林中冲出来袭击,下毒、放火无所不用其极。
由于两国边境多山,南梁大军又不擅长山地作战,所以也有些损伤。
战争因此进入相持阶段。
陈北冥掩卷沉思,没打算指手画脚,遥控指挥大舅哥打仗,那样他永远锻炼不出来。
好在李景隆脑子灵活,或许能想出什么计策也说不定。
放下军报,准备继续批阅奏疏。
外面又响起吵闹声。
“是谁在外面吵闹?”
值守的太监带着姜黎进来。
陈北冥一看是她,顿时头疼。
“你又来做什么,本王没钱给你!”
“小气鬼,我不是来跟你要银子,就是想去你的御药房转转。”
姜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内里透着狡诈。
陈北冥警惕地看着她。
“御药房有什么好看的,你想要什么药,就和小莲说。”
这萝莉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把御药房给祸祸,大小老婆们有个病痛拿什么治。
“哼,就知道你小气,我姐姐毒伤发作频率越来越短,寒玉冰棺也快压制不住,只是想看看有什么药物可以克制,谁知你……”
姜黎说哭就哭,眼泪像豆子似的往下掉。
陈北冥还没说什么,一旁服侍的宫女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而看陈北冥则有些责怪的意味,好像是说他不近人情。
“好好好,你去找平一指,本王不管。”
姜黎低头再抬头,脸上哪还有泪痕,蹦跳着跑出御书房。
“切,小气死了,留着药材还能生娃……”
陈北冥气得扔下狼毫笔,真想将她抓回来揍一顿。
但看着小山似的奏疏,还是放下追出去的心思,继续干活。
她又不会打包带走整个药房。
可没安生一会儿,小莲就惊慌地跑进来。
“王爷,打……打起来……”
“什么打起来,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