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谨山怒其不争。
“王爷只给你个侯爵,是以后打算重用你,你若想回大乾,就当我没说。”
宋应知恍然大悟。
“先生,不瞒您,咱老宋也是犹豫呢,您说大乾和南梁会不会……”
皇甫谨山意外地看向宋应知,没看出这老粗能想那么长远。
“我等有生之年不会,以后老夫就说不准,你趁早做决定,时机不等人。”
其中涉及许多利益,一句半句也说不清。
宋应知感激地躬身一礼,随后走出宫门。
皇甫谨山摇摇头,找到在金銮殿的陈北冥。
“王爷,都城内已经清理差不多,但城外的百姓们还没散去……”
陈北冥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事忘掉。
忙拉上皇甫谨山出宫,登上外城的城墙。
哄~
看到陈北冥出现在城墙上,城外的百姓一窝蜂都凑上来。
陈北冥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
不过,终究都是自己的子民。
“我萧无忌今日在此谢过诸位,答应你们的田地和房屋耕牛,我必然做到,若做不到,你们可以到都城来质问我……”
陈北冥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语气诚恳,承诺掷地有声。
并且毫无架子。
百姓们听完,激动地跪下谢恩。
陈北冥跃下城墙,不厌其烦地将百姓们扶起来。
他们所求不过安居乐业,几亩薄田,吃饱穿暖而已。
自己又何德何能,不为他们做主?
陈北冥将所有百姓送上官道,直到半夜才不舍地回都城之中。
他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心中说不出的踌躇满志。
虽说拿回都城,但南梁很大,还有很多州府需要收复。
逆贼也肯定会有狗腿子追随。
所以需要做的事还很多。
但目前最急迫的就是人才。
缺人啊!
至于投降过来的人,只能暂时先凑合用着。
正愣神,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那是一位相貌堂堂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见到陈北冥过来,掀开衣摆跪下。
“臣郭桓参见六皇子!”
陈北冥微微一愣,嘴角一咧。
正缺人,这不就送上门。
说起来,郭家也是南梁七望之首,实力雄厚。
最主要的是,他们并没有在当初的叛乱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郭家主请起,我曾听盈儿说起过家中的事,你身子可好?”
郭桓满脸堆笑,微微弓着身子跟在陈北冥后面,落后一个身位。
“臣身子康健,不敢劳您过问,盈儿……哎,苦了她,老臣每每想起王家父子暴行,就气得睡不着。”
陈北冥不打算和郭桓绕圈子,眼前事情纷杂,他需要快速理清朝局。
“我需要人,宫中禁卫,都城守将,各个紧要位置全都要!”
郭桓怔了怔,旋即狂喜。
“老臣明白,老臣就是拼了老命,也会将人手凑齐,七望中的四家,老臣说话他们还不敢不听!”
陈北冥在皇宫门口停下脚步。
“郭家主,今日我承诺百姓会分给他们土地,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您放心,明日郭家就会带头放弃家中七成的土地,以后您但凡有令,郭家无有不尊!”
郭桓将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垂直。
起身时,已经看不见陈北冥的身影。
随后一脸兴奋地吩咐身后管家。
“快去,去请苏家、李家、王家的家主到家里来,老夫有话要说!”
管家立刻骑上马就往远处奔去。
这一夜,注定要有许多人睡不着。
陈北冥走进金銮殿中,只有角落点着一只红烛,而红烛之下倚着一个人。
他走得近些,将睡熟的任大小姐抱起。
“你回来啦,我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呢。”
任大小姐老实地依偎在陈北冥怀里,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往起怀里凑了凑。
陈北冥抱着任大小姐登上殿内玉阶,坐在那把无数人瞩目的龙椅上。
“我幼时十分调皮,没少挨揍,龙椅也是坐过,只是今日坐着心中十分沉重。”
任大小姐跟随陈北冥一路走来,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
“妾身没法子帮您,毕竟妾身也变不出土地来。”
“嘿嘿……倒不用你来烦心,只需要配合就算是帮我。”
陈北冥贼爪子伸进任大小姐的裙摆下轻轻一扯,两条如玉的美腿就出现在眼前。
任大小姐忍着羞涩,配合着陈北冥荒唐起来。
“您就是个……是个昏君!”
陈北冥没敢太过放肆,只是浅尝辄止。
随后便与任大小姐翻上金銮殿顶,欣赏起夜景。
两人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直到清晨,陈北冥才将睡着的任大小姐放进金銮殿的偏殿之中。
随后,开始准备接见勋贵朝臣。
昨夜与郭桓的交易,今日就会在京城中爆开。
那些等着摘桃子的勋贵,肯定会不服气。
只是,第一个进宫的人,有些意外。
却是曹国公李景隆。
“臣参见王爷!”
陈北冥看着一脸憔悴悲伤的李景隆,眉头抖抖。
“府中出了何事,你的两个儿子不会……”
“王爷,臣苦啊,您可得为臣做主!”
李景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起家中之事。
原来逆贼的女儿将李景隆的两个儿子投进枯井中,差点将两个小家伙饿死。
李景隆找到两个儿子时,兄弟俩已经气息奄奄,只剩一口气。
“那个毒妇,他倒是跟着逆贼逃了,却差些让臣绝后,臣找来的郎中救了半夜才救回来!”
陈北冥松了口气,还以为李景隆的儿子让人杀死。
“这个不难,只是你要等些时候。东厂的密探一路追踪,还是让那反贼逃出包围圈。”
毕竟东厂的探子对南梁地势的了解不如对方,由于追得太近,还战死两个。
李景隆哭诉完,两只眼睛灵动地眨了眨,嘴角一咧。
“王爷,臣听说您将许多紧要官职许给郭桓和七望中的其他几家?您不知道那帮人怎么说您……”
“哦?怎么说的?”
陈北冥脸色变得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