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虽然知道墨月的本事,但还是紧张了一下。
等看到怪物将墨月放在头顶,并与其互动起来,才算松口气。
轰~
上面传来的巨响,吓众人一跳。
墨月知道时间紧急,指挥着怪物游到石台边,接上司空繁,返回岸边。
“老爹!你可吓死我!”
司空烟投进父亲怀中。
司空繁安慰几句女儿,抬头看见陈北冥冰冷眼神,心虚得老脸一红。
陈北冥没空和他算账,走到墨月身边。
“月儿,怎么出去?”
墨月摸摸怪物的头,在它耳边叮嘱一番。
怪物嘤嘤叫两声,随即没入水中。
“自有人会来帮我们。”
陈北冥正皱眉,洞穴深处响起机关启动的声音。
咔哒哒~
原本完整的洞壁上出现一道门。
陈北冥正疑惑墨月怎么知道时,头顶爆炸声愈发剧烈。
哗啦~
不断有碎石落下。
“我们先离开。”
众人立即朝着洞壁的门退去。
司空繁看着远处石台上散落的珍宝,双目中尽是遗憾。
但还是小命要紧。
一行人脚步匆匆,毫不停留。
陈北冥带队在洞中疾驰许久,才看见微光。
众人急不可耐,冲出洞口……
却发现眼前赫然是个悬崖。
只是,悬崖的边缘站着个人?
陈北冥让众人停下,独自走去。
离得近了,才看清是个中年男子。
“见过忠义公!”
中年男子拱拱手。
“你是?”
陈北冥确信没见过此人。
“公爷不识得顾某很正常,但顾某的兄长却死在您手中。”
顾博达不卑不亢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微微一怔,猜出对方身份。
“你是顾家人?为何要帮本公?”
“因为顾某不想再当狗!”
顾博达脸颊肌肉由于激动颤抖,双目中闪过一丝恨意。
陈北冥随即明白,顾家依附上官家多年,自然没少被压榨欺辱。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公的盟友。”
顾博达听到盟友二字,脸色涨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您当我是盟友?”
“为何不是盟友?”
陈北冥背过手,微笑地看着顾博达。
顾博达躬身一礼,起身后指着悬崖下的藤蔓。
“藤蔓通往山下,顾某为公爷带路。”
接着一跃而下,抓住藤蔓,向下攀援而去。
陈北冥向着身后招招手,跟在顾博达身后下悬崖。
在藤蔓上爬十几丈后,众人落在一个平台上。
从平台上可以遥望远处的临州城。
“公爷,您从前面的山路下山,就能避开朝廷的围堵,那里有条小路通往郯县,到那里,就彻底安全。”
顾博达拱手告别。
陈北冥临别想起那对兄妹,问过将其送医的墨家弟子后,将他们托付给顾博达。
顾博达向陈北冥保证,会派人去接他们回顾家,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
双方作别后,陈北冥带着人下山离去。
到山脚下,正打算安排众人分批撤离……
墨月做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走向一条河边。
等片刻后,一只怪物从河中探出头,与墨月互动着。
怪物身后密密麻麻,全是些体型幼小的同类。
墨月叫来一名墨家弟子,吩咐其为怪物引路,让他们通过水网去大乾。
那弟子领命后,就沿着河岸向南走,怪物们没入水中,跟在那墨家弟子身后渐渐远去。
“你还嫌机关城的守护兽不够多?”
陈北冥走到墨月身边,揽住她的纤腰。
“哼,多才好呢,您若有一天欺负妾身,妾身就带着小乖和您拼命!”
墨月娇哼地瞪着陈北冥。
陈北冥一想到小乖那庞大的体型,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若是一窝蜂冲上来,就算是宗师高手也扛不住。
“怎么会,我怎么敢欺负你,走吧,回大乾。”
一行人开始分批从小路撤离,而陈北冥则与墨月准备去打个回马枪。
此时,顾家祖坟中却是只有上官涿的暴怒声。
“人呢?陈北冥那阉狗带多人闯进墓中,就这么不翼而飞?”
在场所有高手皆低下头,不敢言语。
苏老从水潭边捡起一枚掉落的珍珠,上面附着很多黏液,再看看眼前的深潭。
前几日水中的那些怪物早已没了踪影。
“不怪他们,若老夫猜得没错,陈北冥那厮身边带着墨家高手,极有可能就是墨家钜子墨月。”
上官涿白眉抖了抖,看向人群中,寻找到顾博达的身影。
“顾大家主,你怎么说?”
顾博达态度恭敬的一礼。
“晚辈也不知,一切全凭您做主。”
上官涿目光冷厉地看着顾博达,并未从他身上看出丝毫慌乱,冷哼地拂下衣袖。
“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顾家的皮货和茶叶生意也交出来吧,交给上官启。”
顾博达心中大怒,但表面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皮货和茶叶是顾家的根本,占顾家收入六成还多,这下全被上官老贼夺去。
“晚辈遵命,一会儿就与知府大人交割印信。”
上官涿顿顿手中的拐杖,走向石阶。
一行人出顾家祖坟,刚返回庄子,就有上官家的家将骑马冲进来。
“老祖宗……老祖宗……出事了,六爷……六爷被那阉狗杀了,人头悬挂在城门上!”
上官涿闻言觉得眼前发黑,差些一头栽倒。
“启儿啊!是爹爹害了你,来人……给我来人,飞鸽传书去都城,掉羽林卫来,老夫要和那阉狗拼命!”
痛失爱子之下,上官涿丧失理智。
在场无人敢劝。
顾博达低着头,心中狂喜,更加坚定与陈北冥合作的决心。
上官启一死,临州城再无人能压制他。
就算事后上官家再派人来,也会吓得待在府衙不敢出来,若是欺负他顾博达太狠,便借助陈北冥的名义除掉便是!
眼看着上官涿发疯,最终还是皇家供奉苏老给他泼了盆冷水。
“上官大人是将羽林卫当成上官家私军?”
上官涿吓得出了身冷汗,他对刘元昭极是了解,知道皇帝一向小心眼,容不得任何人插手军权。
“老夫不敢!”
他之所以冷静下来,是因为看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