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敲得咚咚响。
“你他马还有完没完,让不让老子睡?”
小舅子纪清岳的吼声传来。
墨月羞得捂住嘴。
陈北冥怒吼回去。
“咋的,要比试时间长短啊,有本事你那边也一起开始?”
顿时……
小舅子再无声响。
和陈北冥比时间长短,那是自取其辱……
没了动静之后,陈北冥依然舞着枪法。
许久,一记霸王枪结束战斗。
墨月清理现场,却看见陈北冥开始穿衣。
“你去哪里?大深夜的。”
“早些睡吧,我还有事,别着凉。”
陈北冥托住墨月的香腮,在她玉唇上浅吻一口。
接着便开门下楼。
但是,刚出小院没多远,便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嗯?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他立刻跟了上去。
看那背影,分明是司空烟。
却见司空烟进入一个院子。
“老爹,我回来了,情报楼的范公公给了我西秦顾家情报,您真打算去临州城盗顾家的墓?”
“自然,你姐姐嫁进周王府,老子算是没后顾之忧,但总要给你准备一份嫁妆,如今有墨家高手参与帝陵修建,我这把老骨头也轻松,正好去一趟西秦。”
司空繁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情报,认真翻阅起来。
“可是……可是您答应过公爷,不再盗墓。”
司空烟不想父亲再经历危险,以前每次进大墓,她都心惊胆战。
“老子答应不在大乾盗墓,又没说西秦,何况那西秦顾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空繁不在意地摆摆手。
“老爹,我不想嫁人。”
司空烟咬牙看向父亲。
“什么不嫁人,净胡说八道,你姐姐以后就是王妃,老子怎么也要让你嫁得不比她差。”
司空繁浑没当回事。
“我……我喜欢公爷!”
司空烟勇敢地抬起头。
司空繁张大嘴,手中情报掉在地上,一张老脸上尽是震惊。
“你别吓老子,喜欢公爷?烟儿啊,他……他是太监,你要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太监怎么了?紫璇郡主还跟太监呢。”
司空烟倔强地看着父亲。
“孽障,那紫璇郡主都成京城皇族的笑话,你趁早断了心思,老子不允!”
“女儿的事,自己做主,您管不着!”
司空烟气的跺跺玉足,开门跑得没影。
司空繁追出去,已经看不见女儿的身影。
只能气得回屋。
陈北冥躲在暗处,看着司空烟消失的方向,摸摸脸。
“魅力大,没办法……”
他笑了笑,转身去情报楼。
直到次日上午,才收到东海传回的消息。
陈北冥看完消息,心中石头总算落地。
一番谋划之下,还是死了一百多人,心中更恨东皇。
这笔血仇,早晚从阴阳家身上讨回来!
再说,月神那个妖女去美洲,也不知道勋贵会不会吃亏。
只是鞭长莫及,也只能祈祷上天……
给马三保和林建业写完回信,陈北冥离开情报楼。
忙活一夜,还是回随园补个觉。
刚到家,采薇早就在门口等着。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红袖和添香几日没吃饭,都起不来床。”
陈北冥心中一紧,赶紧进内宅,先是去红袖的房间。
红袖看见陈北冥进来,噘着樱唇背过身去。
陈北冥走过去,将她翻转过来,看着红袖俏脸苍白,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心疼坏了。
“不吃饭?想饿死?”
“您不疼妾身,还取消所有待遇,妾身不如死了得好!”
红袖掩面哭得厉害。
陈北冥立刻心软,正想开口说原谅她,鼻子忽然翕动。
掀开被子,里面藏着鸡腿。
陈北冥就知道上当。
在红袖脸上摸一把,手指上沾着一层粉末,再看她脸上,没有一点泪水的痕迹。
红袖知道穿帮,垂下头等着叱骂。
陈北冥叹息一声,将她拥进怀里。
“好了,老爷不生你的气了,什么东西都还你。”
红袖呆住,眸子不由红了,啜泣起来。
“老爷,妾身错了,不该……偷拿慧儿的首饰,以后……再也不敢!”
陈北冥看着哭成花脸的红袖,拿出绣帕帮她擦拭。
“赶紧去洗洗,再哭可就不美。”
红袖止住哭声,下床照照铜镜,惊叫着去整理妆容。
陈北冥解决一个,又去找添香。
她更直接,正在偷吃,顿时被抓个正着。
添香也想来一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流程。
却被陈北冥几巴掌扇在香豚上,打断施法。
“您……您都知道了?”
“废话……”
“好吧……”
添香揉豚乖乖地下床。
添香走出房间,碰上元慧儿,却是娇哼一声,谁也不理谁。
陈北冥懒得管她们之间闹小性子,回到卧房,一头栽在床上睡过去。
醒来时,外面天色已黑,身上盖着棉被,臂弯里还躺着一个。
陈北冥就着微光看清是吴阿蛮。
“老爷,您醒了,妾身去为您准备饭食。”
吴阿蛮听到动静,揉着睡眼起来。
陈北冥搂住她的柳腰,笑笑。
“你能做什么吃食,还是老爷来吧。”
吴阿蛮吐吐香舌,伺候着陈北冥穿好靴子,两人相携着去后宅小厨房。
陈北冥点亮小厨房的蜡烛,往灶台里添些柴火,点火后便去和面。
吴阿蛮则坐在小凳子上看起灶台的火,不时回头看向陈北冥的背影,满目情意。
“老爷,妾身听说留在齐国公府的两个要好姐妹都死了呢。”
陈北冥皱眉看看吴阿蛮。
“怎么死的?齐国公府里家风还算不错,会发生这事?”
齐家作为勋贵之首,加上齐国公治家甚严,很少听到他家里乱七八糟的事。
“一个病死,一个难产而死,不是您想的那种打杀。”
吴阿蛮神情有些悲伤,但很快便庆幸起来。
“妾身还是幸运呢,到您身边。”
陈北冥摇摇头,眼下女子生产的死亡率还是高,齐国公府又不愿意为个婢女去宫中请冯灵枢。
和好面,拿起菜刀,随意耍个刀花,切向手中面团。
面片像雪花一样落进烧开的锅中。
等面出锅,放进配菜和辣椒,一勺热油浇上,登时香味扑鼻。
吴阿蛮端起刀削面,吃得花枝乱颤。
陈北冥正打算享用,门口有人探头进来。
“好香!”
清虚一张老脸,想进又不敢,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装什么可怜,想吃自己盛。”
陈北冥对老道算是没法子。
堂堂道门掌门,混吃混喝不算,还总是惹祸。
要不是看在韩霓云的面上,早将他赶出家门。
清虚得到允许,喜滋滋地进来,也弄了一碗。
“也就是你的手艺,崇楼都做不出这味道。”
陈北冥刚想自夸两句……
喀喇啦……
隔壁宝库的防盗机关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