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混账,怎么看孩子的,看把我外孙女摔的!”
岳卓群心疼坏了,一个箭步过去,将摔倒的女童扶起,抱在怀里。
那女童却是没哭,而是用两只小手拍拍外公的脸,笑得很是开心。
岳灵杉夫妻听到动静过来,看着女儿无事,也是松了口气。
陈北冥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也想起大乾的儿女,不知道那几个小家伙是否吃得好。
既然安顿好左含蕊,便告辞离去。
“你好歹也在山上住一日再走。”
岳灵杉挽留一句,目光中带着恳求。
陈北冥不忍拒绝她,点头答应。
早一日晚一日,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见陈北冥答应,岳灵杉立刻高兴地招呼师兄弟准备饭菜,华山派也热闹起来。
但陈北冥走到哪里,琼华就像个跟屁虫,跟到哪里。
就算是如厕,也要跟着。
“华山上风景秀美,你不看风景,总跟着我做什么?”
陈北冥瞪着琼华,眼看她瘪嘴就要哭,只能随她。
夜里的华山已经变得有些冷,好在有火炉和蜂窝煤,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陈北冥看着床榻上睡着的琼华,不由摇头。
她现在极度没有安全感,想来是被西秦京城的事吓到。
也不知道西秦国都现在情况如何,只要刘元昭没有彻底昏庸,断不可能对陆老头动手。
陆老头也是生不逢时,偏偏碰上刘元昭个蠢货。
正烤火思虑事情,屋外有股气息飘过,让陈北冥心中微惊。
气息比他丝毫不弱。
他推门出去,飞掠到房顶,朝着那气息离开的方向追去。
看方向,应是华山后山。
穿过崎岖难行的山路,翻过几道山梁,跃进一个景色幽深的山谷之中。
一座茅草屋静静地矗立在山谷正中。
茅草屋中有火光,显然有人在里面。
“既是来了,就进来吧。”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推门进茅草屋。
“晚辈见过风前辈,不知晚辈有什么可以效劳?”
桌前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远比清虚更像个世外高人。
“坐吧,老夫只是想与人说说话,你还算不令人讨厌。”
陈北冥躬身施礼后,坐在老者对面。
“前辈想问什么,晚辈知无不言。”
面对传说中的一代宗师,陈北冥心中很是激动。
“你究竟是谁?是南梁六皇子?还是大乾的忠义公,老夫暗中观察你许久,从你弄出的那些东西,做的事情,老夫越看越迷糊,你能为老夫解惑否?”
陈北冥心中只有震惊,沉吟良久才开始回答。
“晚辈是南梁的六皇子,也是大乾忠义公。”
他的秘密,面对长者不自主就说了出来。
“唔,你坦诚得可怕。”
老者目中显出激动。
“对您,没什么好隐瞒的,说起来我志向大着呢,天下那么多国家、文字、语言,多麻烦,最好只有一种……”
一老一小,畅谈不知多久。
“好好好,你是个好孩子,让老夫大开眼界!”
风清扬抚须大笑,笑声几乎响彻整座山谷。
待灯油燃尽,外面已经出现朝阳,风清扬将陈北冥送到谷口。
“去吧,实现你的梦想。”
“晚辈这就离开,希望来日还能与前辈再见面。”
陈北冥也不知道眼前老人还能活多久。
“老夫也想再见小友。”
风清扬微笑着摆摆手。
陈北冥一礼之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回到山上,看见琼华站在演武屏上急地直转圈。
陈北冥现身之后,琼华红着美眸扑过来。
“打死你,打死你!去了何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要你?”
陈北冥笑着捏一把琼华的玉脸。
“谁稀罕你,我就怕某个小贼被狼叼走。”
琼华见华山女弟子们笑着对她指指点点,低头躲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抬头望向华山云海,不由豪情万丈。
抢过一位正在练剑的华山弟子佩剑,将在西秦皇宫与三位宗师高手所悟,结合华山剑法练起来。
行家一出手,立刻便不同。
陈北冥施展出的剑气形成漩涡,将云海都吸引过来。
岳卓群听到弟子惊叹声,立刻冲出。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北冥舞剑,竟与心中华山剑法截然不同,其中掺杂着许多他从未见过的超绝剑意。
一众华山弟子看得呆滞,他们只觉得好看。
只有令狐兄弟和岳灵杉还能从中看出些许东西。
陈北冥一套剑法打完,一声长啸,将周身云雾震散。
转过身将剑还给那位弟子。
六猴激动地握着剑,它竟被陈北冥用过,施展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
其余师兄弟羡慕坏了,全都凑上去。
“六哥,让我瞧瞧你的剑,与我有何不同?”
“滚犊子,我昨日还帮着他磨剑,自然是我先看!”
“啧啧啧……剑被公爷用过,我咋看着与往日不一样呢!”
陈北冥走到台阶前,向岳卓群拱拱手。
“岳掌门,我还有事,改日再来叨扰,左娘子就拜托你照料。”
“公爷放心,岳某定然不让她受伤害。”
岳卓群想要将他们送下华山。
但陈北冥抱起琼华,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云雾中。
而岳卓群已经迫不及待,心中不断演化着方才施展的剑法。
“我要闭关,你们大师兄主持派中事务,无事不要来扰我!”
“是,师父!”
令狐野施礼起身,早没了师父的身影。
他感觉到衣摆扯动,回头看向妻子。
岳灵杉指着下山路旁的身影,却是左含蕊愣愣地看着山下,一动不动。
华山山脚。
陈北冥放下琼华,找到停在山下的马车。
可看到马车的情况,顿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