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无能,只怪乾军太狡猾!”
接连被炸两次,阿里依已经有了阴影,不敢再让军队横冲直撞。
除派出斥候寻找匈奴大军的踪迹,将游荡在草原南部的西秦军队请过来,态度也变得很是和善。
西秦大将左良骥又不傻,知道阿里依是想拿他当枪使。
先前的两次爆炸,不知怎的,他竟有种痛快的感觉。
明面上答应做配合,但仍是和大食军队保持距离。
阿里依无奈,只能派出西域人组成的仆从军出战,还给他们些甲胄和马匹。
仆从军在大青山中转悠几天,但是越转人数越少。
两万仆从军变成一万二,而且先前的厌战情绪也没了,竟然主动要求去作战。
阿里依终究发现不对劲,看着乌泱泱冲过来的仆从军,下令开火。
嘭嘭嘭~
枪声大作中,跑在最前的仆从军被弹丸打得就是一愣。
随后开始疯狂后撤,逃回大青山中。
此时的大青山一座山峰上,有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拿着千里镜看着一幕。
“此人倒是个人才,竟然能识破计谋。”
“哼,您还有空夸赞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打?”
宝日公主噘着樱唇,将头倚在男子的肩头。
陈北冥放下千里镜,拍拍她的香豚。
“自然断他的后路,以为凭着人多就能打胜仗,笑话。”
接着拥着宝日的纤腰向山下走去。
山下,分布在山间的毡房和帐篷,一眼望不到头。
许多正在啃着羊肉的西域人见到陈北冥过来,慌忙起身行礼。
当年那一战,早将让陈北冥的名字响彻整个西域,受够压迫的西域人自然对其感恩戴德。
陈北冥尽力安抚着他们,承诺带他们回家。
西域人顿时爆发出冲天的欢呼声。
陈北冥回到临时搭建的王帐,阿提拉像颗炮弹冲进父亲的怀中。
“父王,您何时带着孩儿去书院读书?”
阿提拉目光中充满骐骥。
“咳咳……这得问你母亲。”
陈北冥瞥见眸子冒起雾气的宝日公主,只能装作咳嗽。
坐在王座上,将儿子放在旁边。
阿提拉想说什么,看见母亲摔打着父亲的衣服,哪里还敢开口。
只好倚着父亲,学着看起桌案上的地图。
“您就知道欺负妾身,还想将阿提拉从妾身身边带走,您还不如杀妾身的好……”
宝日公主絮絮叨叨地数落着陈北冥。
陈北冥无奈地捂着脸,感觉到衣襟被人扯住,歪头看向儿子。
却见阿提拉一脸委屈地垂着头。
正不知道如何安慰儿子,宋应知和几位匈奴将领进来。
“公爷啊,实在是可惜,若是那些西域人能将飞火带进大食人的军营,这场仗可以提前结束。”
宋应知一脸惋惜。
陈北冥微微一笑。
“不急,总要让他们吃够了亏,知道害怕,以后才不敢觊觎草原。”
说完,欣赏地看向宋应知。
“老宋啊,这些天的仗你打得很好,两次埋伏让大食人损兵折将,打掉他们的气焰,这一笔功劳我给你记着。”
“嘿嘿,都是跟您学的,末将不敢居功!”
宋应知挠挠头,一脸憨笑。
陈北冥笑骂着指指他,随后布置起明日的作战任务。
“明日一早,按照我们之前的布置,让大食人尝尝什么叫噩梦,等战斗结束,我们大摆宴席,好好庆贺两日。”
所有将领用力拍着胸甲,高声喊着遵命。
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胜利的欲望。
在他们看来,只要有陈北冥坐镇,战争不可能输!
阿提拉紧紧拥着父亲的胳膊,期望着快点长大,便能和父亲一起上阵杀敌。
夜晚。
在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中,宝日公主倒在陈北冥怀里。
牛油灯的火光将她缎子一般的肌肤照耀得有些发亮,白里透红的娇媚,说明方才的战况之激烈。
“妾身求您,阿提拉再大些,您再带他走,好不好?”
宝日公主摇着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被宝日那双明月晃得有些眼晕。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过说实在的,你将阿提拉教得不错,值得夸奖。”
小家伙在汉人儒生教导下,不仅待人有礼,还能背诵一些儒家经典。
并且人并不死板,说起谎来,一点也不脸红。
简直就是小狐狸。
“嘻嘻,妾身每日都给他讲您的英雄事迹呢,您打过仗,这孩子基本能详细讲述其中的细节。”
宝日被陈北冥夸赞,一双柳眉登时弯起,嘴角挂着笑意。
也只有陈北冥在身边时,她才有此小女儿之态。
陈北冥搂紧宝日,在她脸颊上吻了一记。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直到陷入梦乡。
次日,天色还未亮,几个匈奴侍女端着铜盆进入王帐。
陈北冥听到动静就已经醒了,轻轻拿开宝日的玉臂,果着身子从熊皮被子里出来。
几个匈奴侍女立即过来为陈北冥擦拭身体,然后一层层穿着衣衫,直到一副黄金甲胄套在身上。
整个过程,陈北冥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头。
黄金甲胄是匈奴工匠耗费几年的工夫一点点打造的,是匈奴王的御用盔甲。
也是宝日送给陈北冥的礼物。
陈北冥今日选择穿着它出征。
“您当真英武不凡呢。”
背后传来宝日慵懒的声音。
陈北冥转过身,看着半果的绝色美人,当真有种君王不早朝的冲动。
“你且看着家,我去将那些狗崽子驱赶出草原!”
“嗯!”
宝日嫣然一笑。
陈北冥嘿然一笑,低头出王帐,眼前的空地上已经站满全副武装的匈奴将领。
小家伙阿提拉从帐篷里探出头,兴奋地看着父亲。
“格鲁、阿鲁日、木哈达、乌朗格……你们各率本部人马,在大食人溃败时,衔尾追击,不得放过一个敌人!”
“谨遵大单于将令!”
所有被点到名字的人全都奋力吼着,他们眼中充满无双战意。
“出发!”
陈北冥一声令下,几乎整个匈奴营地都动起来。
而巡防营的悍卒早就出发到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