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布置夜间斥候,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布置?”
陈北冥没好气地转过身,进了营帐。
一帮巡防营将领想笑又不敢.
然而,下一刻宋应知就将气撒到他们身上。
“奶奶的,干什么,没听见公爷的话?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布置?”
将领们有样学样,又将气转移出去。
帅帐中的陈北冥懒得管那帮混账,看着桌案上的地图,剑眉都要拧成一团。
最新的情报显示,大食人的确在匈奴草原边缘增兵,但他们迟迟没有展开进攻。
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等西秦人?
西秦的玉山关还没有消息传来,刘元昭要是敢出兵,就别怪陈北冥心狠手黑。
给宝日的密信还没有回信,不知道那婆娘是不是又带人换过冬的地方。
还是说,她被什么牵绊住?
事态不明朗的情况,让陈北冥很是难受。
怀念原时空的发报机,还有卫星和电话,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见到它们研制出来。
前者还有可能,后者恐怕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到……
正想着,狮子骢溜达着进来,将马头在陈北冥怀里蹭蹭。
“你不在后面吃草,进来做什么?”
陈北冥亲昵地摸摸马头。
瞥一眼身后软榻上,小黑四仰八叉地睡在上面,呼噜声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谁家的鸟会是这副睡相。
狮子骢咬着陈北冥的袖子往外走。
陈北冥不知道小白要做什么,只能顺着它,一起到帐外。
到喂养战马的后营,小白委屈地用头指指角落。
原来是巡防营的悍卒忘记帮狮子骢将草料弄得精细些。
它在随园吃惯精细料,牙口变得很是刁钻。
“哎,算是拿你没辙。”
陈北冥已经不把狮子骢当坐骑,它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便寻来切草的铡刀,帮着将草料弄得更细。
巡防营后营校尉听到动静,大声喝骂着。
“那个狗崽子,大晚上乱来!”
可是看见来人之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过来谢罪。
“公爷,小人不是骂您……都是小的疏忽,没有嘱咐那些混账给马准备精细草料,您且到一旁歇歇,小的来。”
“滚滚滚,它是本公的战马,弄些草料又没什么,你去巡营吧,莫让人摸进来放火。”
陈北冥挥手赶走校尉。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
校尉还真在地上滚一圈出去……
陈北冥笑笑,不去管他。
只要他能卸下忧心,怎么都成。
等草料切好,狮子骢高兴地鸣叫一声,低头吃起来。
战马们都躲得远远的,害怕地看着狮子骢。
陈北冥也拿这货没法子,一贯的独吃独占,强盗一样的性子,不知和谁学的。
回到帅帐,看着依旧呼呼大睡小黑,一脚将其踹下软榻,躺上去。
小黑摔醒,也不敢发脾气,见陈北冥并不训斥,小心翼翼地飞上软塌,就着脚边,又睡过去。
大帐外不时响起的号子声,才让人不觉得太过安静。
次日,大军开拔北上。
此番到北疆的时间与送淮阳那一次时间差不多,整个北疆处在乍暖还寒时候。
北风吹在人身上,还是有些冷得打哆嗦。
拉着辎重的马车,总是陷进有些泥泞的官道上,拖慢行军速度。
陈北冥手搭凉棚,在想着修一条水泥路。
如此,来往北疆与京城的百姓能方便许多。
行军速度再慢,却也总有到达的时候。
黑沙关统领李松出城五十里过来迎接。
“末将见过公爷,您这一路上可还安稳?”
“倒是无事,对了,大食人如何?宝日公主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陈北冥问出最关心的事。
“回公爷,大食人小部队几次深入草原,都被宝日公主麾下部落袭击,互有胜负,而宝日公主率人北上,据说有罗斯人越过乌拉尔山。”
李松恭敬道。
陈北冥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问题。
大食人定然和罗斯人达成么合作,双方准备一起夹击匈奴。
“加快行军,我们不在黑沙城休整,直接进草原!”
传令的骑兵,迅速朝着队伍后侧奔去。
少顷,军队速度立刻提升起来。
装备最新马车和装备的巡防营悍卒们,就像钢铁洪流一般穿过黑沙城,由城关大门进草原。
陈北冥与海瑞隔着老远相互拱拱手,就算打招呼。
不过看到红着眼睛、一副弃妇表情的丁慕凝,还是心软,在狮子骢身上腾跃而起。
从城墙上抱起她,一个翻滚,回到原处。
“我恨你我恨你……”
丁慕凝粉拳捶打个不停,美得令人心颤的俏脸上早已是珠泪盈盈。
陈北冥心中亏欠,任由她发泄心中的不满。
大手将丁慕凝的珠泪抹去,在她樱唇上吻一口。
“我这不是来了么。”
“哼!您又不是为妾身,还不是想着草原上那个女人!”
丁慕凝倚着陈北冥的宽厚胸膛,将披风裹得更严实些。
陈北冥笑笑,也不解释,环住她柔细的柳腰。
“这次可是要打仗,还是凶残无比的大食人,你怕不怕?”
“有您在,妾身怕什么,还会有人比您凶残不成。”
丁慕凝俏脸上满是兴奋与激动,她虽到北疆有两年,但从没深入过草原。
对草原上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至于打仗,有陈北冥这个长生将军在,还会失败?
陈北冥哭笑不得,一夹马腹,狮子骢默契地嘶鸣一声,如一道闪电冲入草原。
小黑在空中追逐着,发出高兴的叫声,竟隐隐有种绝世猛禽的压迫感。
而本来还有飞鸟的天空,霎时跑得干净。
巡防营在草原上前行三日,才找到匈奴人的大本营。
匈奴大营几乎沸腾起来,旋即,从营中冲出一支千人的骑兵,为首的却是个孩子。
那孩子骑术极是精湛,可以随着马背的起伏而调整姿势。
到陈北冥身前一丈,一个空翻,稳稳落在草地上,紧走两步单膝跪下,一张小脸崇敬地看着陈北冥。
“父王,孩儿给您见礼!”
陈北冥笑呵呵地抱着丁慕凝下马,将其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番。
“壮了,也黑了,很好!”
阿提拉握着父亲的大手,走到匈奴人面前,在场的匈奴人纷纷跪下行礼。
“大单于,您总算来了,那些罗斯人实在是不老实!”
“他们竟敢冲进我们的地盘乱杀,公主已经率人去反击!”
“那些狗杂碎,就该将他们通通砍死!”
在场许多人曾参加过去年和罗斯人的战斗,碾压式的战斗经过,让他们建立巨大的心理优势。
宋应知看着眼前一幕有些挠头,自家公爷不但做匈奴人的王,还有个好大儿?
那孩子的脸和鼻子,像极陈北冥,若说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难道京城的传闻是真的,公爷不是真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