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园的护卫见老爷发火,立刻动作起来。
少顷便集齐一支几十人的队伍,牵着几只训练出来的猎犬就冲出随园。
陈北冥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回内宅。
路过前院花园,见玄幽穿着件黄色罗裙,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逗弄着一只圆滚滚萌物。
“一会儿我揍你师祖,你怎么看?”
“揍就揍嘛,别打坏就好。”
玄幽毫不在意。
陈北冥瞧她片刻,摇摇头走开。
傍晚。
护卫们返回随园,一同回来的还有清虚师徒三人。
小玉儿和纪洛舒倒没什么,护卫们连绳子都没用。
清虚就惨了,五花大绑,用一根木杆子,像抬待宰的猪羊一般。
口中还塞着一块破布。
陈北冥上去给清虚一脚,将他嘴里的破布拿出来。
“哎哟呦,陈小子,你就是这么对老道,不过吃你几只鸡而已,你竟然让那几个混账用火枪打我,还如此抬着,老道我和你没完!”
清虚那个委屈。
堂堂宗师高手,像逃犯一样被人追,要不是带着两个小的,这伙人根本追不上。
为了逼他就范,护卫们一边用火枪驱赶,另一头则架好墨家高手打造机关罗网等着他撞上去。
机关罗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造,根本挣不脱,而且网上还带着倒刺,勾进肉里那个疼。
“哦?你打算怎么没完?”
陈北冥释放出身上所有威压,让在一旁围观的任教主和向左使大吃一惊。
那种令人绝望的强大,生不起丝毫的反抗心思。
“老夫这辈子达不到的境界!”
任教主苦笑道。
向左使深以为然。
清虚老道打个哆嗦,看见徒孙玄幽在使眼色,立刻认怂。
“老道错了,你就饶老道一次。”
陈北冥也是在气头上,并没有打算如何惩罚清虚,见他认错,背着手走到小玉儿面前。
“老爷,我错啦,您打我吧!”
小玉儿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可怜巴巴地伸出手。
陈北冥轻叹一声,摸摸她的头,转身进后宅。
小玉儿拉着发呆的纪洛舒,就往吃饭的偏厅走。
“小舒,愣着做什么,跑这么久,肚子好饿。”
对于仍然像死狗一般绑着的清虚,看都没看。
“两个逆徒,也不来救我,真是白养你们!”
清虚骂骂咧咧地看着两个弟子的背影。
“嘿嘿……老神仙,得罪得罪,都是老爷的吩咐,我等不敢不从命。”
护卫们赔着笑脸,帮清虚解开捆绑的机关。
平日里清虚对护卫不错,经常指点些功夫。
清虚不好和护卫们发脾气,只好呲牙咧嘴地解下道袍,看着肩膀上勾出的小伤口。
“几个臭小子,还不滚过来给道爷擦伤药,一点眼色都没有。”
护卫们争先恐后地上来,纷纷拿出伤药。
清虚挑个最机灵的护卫,将伤药给对方。
上完药,小心地披上道袍,抬脚走向偏厅。
玄幽无奈地摇摇头,师祖就像个老顽童,门中谁也管不了,也只有陈北冥能压得住。
“师祖啊,您何时才能管得住那张嘴。”
为满足口舌之欲,清虚没少给道门惹祸,多少次被人找上门骂。
想起今晚的菜正是爱吃的,不由加快脚步。
……
清虚用完饭,打着饱嗝出来。
虽然方才陈北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怎么也不如吃饱肚子实在。
看着身后跟一路的人,挑挑白眉。
“任小子啊,你找老夫有何事?”
“前辈请了,晚辈确实有事相求,是这样,公爷传一门功夫给晚辈,叫做天养篇。”
任教主随意说几句口诀。
清虚听两句就不再淡定,天养篇内容可比道门如今的心法要玄妙许多。
而且这名字,天养篇,岂不是说还会有地养篇、玄养篇……
转身想去找陈北冥求证,想想今天刚惹祸,说不得会被喷出来。
“小任啊,来来来,你继续背,我们探讨探讨,不如你写下来。”
任教主被清虚拥着走进院子。
任大小姐见父亲迟迟没回来,却也并不担心。
只要父亲在随园,就没人敢闯进来伤害他。
关上叫做水龙头的东西,在手上打上香皂,一股花香扑鼻而来。
洗完脸,再检查一遍火炉,才放心上床,盖上又轻又暖的棉被。
她已经舍不得离开随园,回到寒冷的黑木崖上。
这里还有卫生纸、抽水马桶、奶糖、油泼面、羊毛裤、棉袜……
许多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听说都是陈北冥弄出来,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还有什么不会。
但想到他迟迟没和父亲提亲,任大小姐心里又患得患失。
怀疑他是不是不像要自己。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陈北冥接连打几个喷嚏,帮索菲亚盖好被子。
“哎,是谁又念叨老子。”
一手把玩着索菲亚棕色的秀发,靠在床边,将竹筒中的情报取出。
却是辛去疾通过东厂秘密渠道送来的信。
信上说,黔州府的官员对他这个上官毫不尊重,联合当地的豪族欺负他。
埋怨陈北冥为何当初不随手收拾那些人。
陈北冥笑骂地拿起炭笔写着回复。
“臭小子,边郡州府不同于内地,若是打压收拾得太狠,会引起当地豪族的不满,那些人与羁縻州土人世代合作……”
正写着,发生些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