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郑重道。
“去铁山关见你外公。”
“啊?我外公到铁山关?我听话的,你不许骗我!”
琼华激动之下,忘记咳嗽。
“骗你做什么,既然听话,老实躺着不许动。”
陈北冥拿起针管,准备为琼华注射青霉素。
“啊,你又要插我,好痛,不要插!”
“哼哼,不插怎么好?非但要插,看见里边的液体没,全射如体内,才能好!”
“你……啊……不要……”
琼华尽管很是害怕,但仍然坚持着没动。
任由管子里的液体射入体内……
显然,青霉素此时还是大杀器,有特效。
到了下午,她已经能下地,咳嗽也好许多。
琼华是陈北冥的一张好牌,带着她去见对方,绝对好使。
因此,陈北冥遵守承诺,带着琼华踏上通往铁山关的列车。
琼华往陈北冥怀里缩缩,望着车窗外黑下来的天空。
“好冷呢,也不知道外公身体怎么样。”
陈北冥摸摸琼华的额头,确认她有些虚弱。
“你还是多关心自己身子,那个老东西是武将,只要他不想死,能活得像个王八。”
“哼!不许你骂我外公,否则我咬死你!”
琼华低头在陈北冥胳膊上轻轻咬一口。
陈北冥自然要还击,一手拂在玉兔上。
琼华羞得粉拳乱锤……
双方很快战作一团!
但是,琼华很快败下阵来,被陈北冥覆住樱唇。
经过一番打闹,琼华精神好许多。
马拉列车如今已经变成双向,琼华公主看着过往的列车,感叹不已。
“若是西秦也有这样的车多好。”
“肯定会有,还会通往西秦国都。”
陈北冥还真做过规划,大乾勋贵们在上面的野心比任何人都要大。
大乾的铁路铺设正如火如荼,现在早过洛州,一路向南。
相比水路的缓慢,铁路无论是速度还是货运量都可以,就是成本高一倍。
“不理你了,你总是……总是要针对西秦。”
琼华将头斜到一边,噘起樱唇。
此时火炉上的药已经差不多,陈北冥便动手倒一碗,喂到琼华嘴边。
琼华闻着苦涩的药味,紧闭双唇,不肯喝。
陈北冥捏着她的琼鼻,直接灌下去。
琼华自小到大,何曾受过委屈。
换别人早就炸毛,可面对陈北冥,却只是气呼呼地生闷气。
列车就这样一路向西,直达铁山关。
陈北冥到此,并没有大张旗鼓,所以知道的人极少。
看着昔日繁忙的铁山关车站冷清下来,陈北冥还真有些不适应。
牵着马,驮着琼华出车站,走在依旧人流如织的铁山关街道上。
商户们脸上仍是挂着笑容,他们觉得冲突不会持续太久,过几日便可恢复。
但是嘴里少不得讨论。
“你说这西秦干啥呢,百姓愿意到大乾,何必阻拦。”
“就是,咱大乾如今有吃有喝,百姓富足,谁不愿意来。”
“呵呵,你们可不知道,西秦边关的百姓,整座村往咱这里跑,官府不急才怪!”
商户们都是大乾人,一脸的自豪,虽然其中夹杂着些西秦口音。
只要是上大乾的户籍,就是大乾人,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
琼华听得闷闷不乐,坐在马上闹脾气。
陈北冥也没管她,牵着马进客栈。
现在是白日,不方便去西秦那边。
陈北冥在琼华雪白的豚上打一针,随手拍一巴掌。
“好了,一针过后,你的病就会痊愈。”
琼华仍是对打针抵触,纤手抚着豚,气鼓鼓地不说话。
陈北冥将工具收起来,下楼去买吃食。
等到夜色渐深,将睡得迷迷糊糊的琼华叫起来。
背着她越过城关,朝着西秦一边飞掠而去。
两人的身影极快,在常人眼中就是一道虚影。
即便翻进西秦的铁山防线,城头的士卒都毫无反应。
由于之前来过,陈北冥很容易便找到陆逊的住处。
将院子四周潜伏监视的探子处理掉,才落在院子里。
“谁在外面?”
房间里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
吱呀~
房门打开,一身银色战甲的陆逊走出来。
“外公!”
陆逊听到呼唤,身躯一震。
等看清眼前两人,虎目顿时圆睁。
“你!琼华……”
琼华鼻子一酸,小跑着扑进陆逊的怀中。
“且慢!”
陆逊一脸警惕。
“你不必担忧,刘元昭派来监视的人,已经被我打晕。”
陈北冥背着手微笑着看着爷孙俩。
陆逊这才松口气,打量着眼前的外孙女。
“好好好,你没事我就放心。”
琼华美眸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陆逊牵起外孙女的手,让进屋里,对陈北冥看都没看。
陈北冥不以为意,跟在后面进入房中。
扫一眼屋中偌大的沙盘,发现正是大乾的铁山关。
“陆将军还真是忠君报国,大半夜还在研究如何攻克铁山关。”
“用你个阉狗夸赞,若不是你,谁能拦住我西秦的铁蹄。”
陆逊没好气地瞪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对这句话并不怀疑,以陆逊的用兵能力,大乾还真没人能挡得住。
他此来,当然不是让爷孙见面,还有其他目的,于是随意找个座位坐下。
陆逊安抚好外孙女,大马金刀地坐到陈北冥对面。
虎目炯炯有神地瞪着。
“说吧,你深夜来见老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