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劝说道。
“天下墨者本为一家,你们之间左右不过一个利字,秦墨若愿握手言和,出海便算上秦墨如何?”
“你以为我贪财?哼!我堂堂……”
女子挺直脊背,就像只高傲的天鹅。
陈北冥见她如此,径直转身,搂住墨月的腰肢向林中走去。
开玩笑,出海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
现在给她个机会,还在此装逼!
“月儿,出海的船队算上墨家一个,你觉得怎样?”
“你别乱摸,别以为给我好处就能原谅你。”
墨月嘴上说得难听,可身子却在向陈北冥怀里靠。
她自然知道,出海现在多么受欢迎。
女子被无视,恨恨地跺下玉足,仍然跟上去。
陈北冥体谅墨月的毒伤初愈,没有急着赶路,只是缓缓走着。
太阳落山后,便在一间破庙里升起火堆。
墨月用过些野物后,霸道地枕着陈北冥大腿睡去,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
连续逃亡,已经让她身心俱疲。
现在放松下来,真是无比安心。
陈北冥轻抚墨月的如玉脸庞,看着眼前美人。
即便是穿着渔妇的粗布衣裙,仍难掩她的动人秀色。
火堆对面,女子靠墙盘坐,微微睁开的眸子闪着跳动的火光。
“你……你方才所言是不是真的?”
陈北冥充耳不闻,仍然宠溺地为墨月清理着秀发上的干草。
女子狠狠地瞪陈北冥一眼,扭过头去。
待到夜色渐深,女子起身离开破庙。
等走出很远,也没见人追出来。
山间响起的狼嚎声,并未让女子有什么反应。
几次折返,最终她还是跺跺脚,回到破庙里,背对着火堆躺下。
随后,便只能听到干柴燃烧的噼啪声。
一夜过去,陈北冥带着墨月在附近的镇子买一辆马车,走上通往京城的官道。
女子毫不客气地跳上马车,没理会赶车的陈北冥,钻进车厢。
“哼!脸皮当真厚!”
墨月抱着一堆小吃,对女子嘲讽道。
“那也不如你和一个太监亲近,丢人!”
女子毫不相让。
墨月翻翻白眼。
“要你管,本姑娘愿意嫁给太监,不像某些人,还倒贴上来。”
女子看着墨月手里的小吃,舔舔嘴唇。
她一早也没吃过东西,反而墨月的嘴就没停过。
墨月示威地晃晃手里东西,将没吃完的半个绿豆糕扔出车窗。
女子气得就想动手,但还是咬着牙忍下来。
当墨月要将啃一半的鸡腿扔掉时,陈北冥终于开口。
“再扔,你中午就饿着,败家娘儿们!”
墨月对着车厢外做个鬼脸,把鸡腿扔回油纸包里。
斜倚着车厢打起瞌睡。
女子一边咽着口水,强迫自己扭过头。
突然,车厢外伸进一只手,将烧鸡扔进她怀里。
女子愣了愣,没有拒绝,颇为文雅地吃起来。
……
返回京城,已经是三日后。
马车停在玲珑绣坊前,墨月跳下马车,推门进院子。
“死丫头,快准备些茶水,要渴死我。”
“啊,小姐回来啦,这位是?”
珠儿看到女子,顿时一愣。
“秦殊。”
女子淡淡地说一句。
“秦小姐好!”
珠儿施了一礼,熟练地接过陈北冥的外袍,像个小妻子一般侍奉。
秦殊打量着院子中的布局,对一些防护机关很是不屑。
但目光落在屋中的一件微缩模型,眼球差些瞪出来。
“机……机关城!”
墨月换了身水蓝色衣裙出来,跪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
“呵呵,想不到你还能认出来。”
秦殊压下心中的惊骇,不客气地坐到墨月对面。
“此乃墨家镇山之宝,是所有墨家弟子共有,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神气什么。”
墨月冷笑一声。
“你们是墨家叛徒,有何资格觊觎老祖宗留下的机关城,恬不知耻!”
两人又斗起嘴来。
陈北冥懒得理她们,在珠儿伺候下换身衣服,离开玲珑绣坊。
返回东厂,还没走进官廨,就听见周启泰爽朗的笑声。
“姚姑娘见解独到,老夫都没想到这一层,比那只知道当甩手掌柜的浑小子强多了。”
陈北冥黑着脸走进官廨。
“周大人好自在。”
“自在什么,老夫命苦,辛苦巡视地方,还被人强行召回来。”
周启泰一脸怨念。
陈北冥冷笑着将一份单子从书中拿出。
“哦?来人啊,将周大人此番出行的花费明细送去给周夫人。”
周启泰脸色微变,单子要是真的,他一个月都别想好过。
家里的婆娘还没放弃生儿子,这不得要了他老命。
“慢着,慢着……咳咳……一切好说,东厂的事交给老夫。
眼下有姚姑娘帮手,老夫也没有那么辛苦。”
“那你也别急,我先带着人家放松下,替我们操劳好几日。”
陈北冥奸计得逞,起身拥着姚玉霜离开官廨。
只是刚出门,立刻有番子过来禀报。
“公爷,门口有人求见,说是有急事。”
陈北冥皱着眉,不知道又是什么麻烦事。
“老爷去忙,婢子自己回房。”
姚玉霜柔声说了句,便独自走向小楼。
陈北冥歉疚地看眼她的背影,转身前往门口。
“圆儿,你怎么来了?莫不是……”
门口的人是司徒圆。
四姐妹一直贴身侍奉韩瑶,她说的急事,只可能是韩瑶要生。
“老爷,夫人……夫人要生,您快去吧!”
陈北冥立刻激动,同时也有些担心。
眼下的医疗手段,生孩子真的会要命。
随园几个女人生产,没一个顺利。
“快!快去宫中请冯灵枢,让他带上所有手术器械,就说有人生产!”
说完,带着司徒掠上房顶,冲出东厂。
白日穿家过院,让各府的供奉大怒。
但看清人之后,立刻变换嘴脸,呵斥家将让路。
“没长眼,快些闪开,给公爷让路!”
陈北冥将身形控制到极点,灵活穿梭在房顶。
不多时,赶到城南园子。
“啊!好痛,冥哥,我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