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却是蒲奴发疯一般指着他。
“哎呀,你……哎呀,我……”
她变得语无伦次,再砍死一个骑兵后,从战马上一跃而起,扑进情郎怀里。
“人家想死你啦,就知道你会来!”
陈北冥抱着蒲奴,看着她因打斗而变得娇艳的俏脸,捧住下巴狠狠吻上一口。
“想我又不来京城寻我,但你明月还是如此之瘦。”
蒲奴有些羞恼地锤陈北冥一拳。
“公主受些伤呢,我……”
“什么?宝日受伤?快些带我去你们的营地!”
陈北冥心中紧张宝日。
蒲奴虽然心中微酸,但还是招呼手下收拾战场。
至于那些敌人,在看到首领被杀后,早就逃走。
经过一个时辰的跋涉,才看到一片连绵几十里的巨大营地。
“吼吼吼~”
穿着羊皮袍子的匈奴骑兵,不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但他们看到陈北冥,都会停下战马,尊敬地抚胸施礼。
口中,还叽里咕噜地说着话。
目光崇敬而狂热。
陈北冥有些不解,眼神询问怀中的蒲奴。
“公主尊您为匈奴王,而且您在西域的武勇已经传遍草原。”
蒲奴既骄傲,又为身属这个男子而庆幸。
全天下最能打的男人,谁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陈北冥哭笑不得,哪有成匈奴王,本人却不知道的?
至少也要传个口讯通知下吧。
不然,以后谁挨揍就说陈北冥是王,那还了得?
人在家中坐,王冠天上来啊!
但也理解宝日的苦衷,很多匈奴部落并不服气,需要将他拉出来当虎皮。
“呵呵,既然如此,那本王今晚就宣你侍寝。”
“人家自然愿意!您不说,人家还要自己攻进去呢!”
蒲奴一脸娇羞地垂下头。
一行人进入大营深处,陈北冥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倩影站在王帐前。
手中牵着匈奴打扮的小童。
两旁的毡房前站满妇人和孩童,她们皆是跪下,恭敬地施礼。
“见过大匈奴王!”
“大王与天地同寿……”
陈北冥还没开口,小黑却先张嘴。
“主人,主人,饿了,饿了!”
小黑从陈北冥怀里探出头,挥舞几下翅膀,落在肩头。
这家伙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几乎不离开陈北冥。
但是由于它羽毛茂密,倒也看不出胖瘦。
此时两个女子护卫手上的鹞鹰发出恐惧的哀鸣,朝着小黑垂下头。
显然,它们慑于小黑的王霸之气。
如此场景,让宝日手中的小童十分好奇。
他看看陈北冥,又瞧瞧他肩膀上的小黑,扭头扯扯母亲的手。
“娘亲,他是谁?”
“阿提拉,他就是你的父亲,伟大的匈奴王!”
宝日含情脉脉地看着威武不凡的男子。
他身上就像绽放着无数光华。
阿提拉学着母亲教授的贵族礼仪,单膝跪在地上,朝着走到身前的父亲施礼。
“阿提拉见过我王!”
陈北冥怔住,眼前长子算起来已经四岁。
有着匈奴人的大骨架,结合他和宝日优点的英俊脸庞。
头上束着一顶小王冠,看起来就让人喜欢。
“平身。”
将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向着宝日张开怀抱。
宝日放弃保持已久的威严,一头扎进梦寐以求的男子怀中。
“妾身终于将您盼来,咳咳……”
不小心触碰到伤势,宝日咳两声。
陈北冥抱起宝日就进入王帐,将她放在软榻之上。
“快让我瞧瞧,伤到哪里?”
解开宝日繁复的袍子,瞧着她胸口有些狰狞的伤口,简直心疼坏。
“妾身不疼了,也没伤到要害,大巫师已经帮妾身处理过。”
宝日靠在情郎温暖坚实的怀里,只想永远不离开。
“哦?那个老不死的呢,怎么没来迎我?”
陈北冥帮着宝日将衣襟裹好,询问起大巫师。
“大巫师也受了伤呢,加上旧伤复发,此刻在自己帐中歇息。”
“那我一会儿去看看老不死的,你和我说说,那些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北冥虽然杀死几个敌人,大致猜出他们的来历。
但有些情况,还是问过宝日再综合判断。
宝日这才娓娓道来。
“妾身只知道他们来自北面,父王曾和妾身说过他们。
因为手段酷烈残忍,相貌又迥异于我们,所以称呼他们为罗刹人。”
以往匈奴和罗刹人井水不犯河水,武力上匈奴占上风,虽有些小冲突,整体上倒也相安无事。
这次不知怎的,罗刹人忽然越过乌拉尔山,大肆举兵南下,大有一统整个北方的架势。
漠北已经算是苦寒,更别说常年处于冻土状态的西伯利亚平原,他们的目标自然不难猜。
陈北冥怒道。
“以为掌握些东西,就想染指我汉人的土地,痴心妄想!”
“您是说他们的目的是大乾?不!恐怕不止!”
宝日惊叫一声,捂住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