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心里有所准备。
“你说的是路程吧……”
“是……”
此去巴蜀,最方便的还是从西秦借。
否则,就要绕道南梁。
“没关系,按照你们的方案就是。”
陈北冥无所谓地点点头。
“好,卑职尽力做到万无一失。”
“不用给自己压力,就算是他们认出我,还能咋滴?”
陈北冥霸气侧漏地说道……
……
一行人在铁山关换装束,扮作商队,进入西秦。
陈北冥虽然到过西秦,但上次也是匆匆而过,并没有细看。
一路行来,倒与原时空的地质地貌并无太大差距。
商队到达西秦和巴蜀边境,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
就这,还是连夜赶路才到达。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刚到地方,就有所收获。
在边境关隘,一群巴蜀商人骂骂咧咧的抗议声钻进陈北冥耳朵。
“他马的,西秦人当真欺负人,对我们的货物征收重税,却对西秦商人看都不看!”
“狗贼,想吞并我们巴蜀多少年,实在可恶!”
“哎,可恨那些世家大族内外勾结,将巴蜀拱手相让!”
陈北冥看着眼前长长的队伍,剑眉蹙动。
看来,巴蜀百姓对西秦的吞并,不支持。
对巴蜀商人收取重税的招,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
那不是往死里得罪巴蜀人?
若是如此,那就有文章可做。
等到陈北冥的商队过关,一个大胡子军官看完路条,面露鄙夷。
“大乾人?一帮蛮夷,你们,过关税费十两银子。”
“你再说一遍!”
番子们哪里受过羞辱,怒目瞪向军官。
“哎哟呦!干什么,想和老子动手?来人啊,给老子围起来!”
军官招呼一声,一大队西秦士卒便围过来。
装着闭目养神的陈北冥钻出车厢。
招手叫来带队的番子。
“洪原,给他银子,莫要耽误行程。”
洪原跟随陈北冥已久,深知自家公爷的脾气。
登时给几个闹事手下一人一脚,满脸堆笑地将银子放进军官手里。
“都是手下人不懂事,还请军爷宽宏大量!”
“他马的,乾人就是贱骨头,不教训不知道厉害,现在价钱变了,要二十两!”
大胡子军官皮笑肉不笑,敲的银子越多,今晚睡的小娘就越漂亮。
可惜花魁香莲的过夜银子就要一百两,也不知道那身皮肉有多不一样。
洪原忍着愤怒,又掏出一锭银子递上。
“税银是够了,来人啊,给老子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夹带什么东西。”
大胡子军官掂掂手里的银子,随手揣进袖子,动作熟练。
“军爷,小人都是本分商人,不会夹带什么东西,您看是不是……”
洪原隐晦地塞进军官手里一锭银子。
马车箱子里装着的,不是火枪就是最新改良的神火雷,那东西没法见光。
军官心里简直乐开花,手里的一锭银子起码有五两,赶得上一个多月的俸禄。
刚要挥手放行,看见远处有人策马奔来。
为首的女将五官灵动,身材玲珑,令人眼前一亮。
“小人参见将军!”
军官虽然心里痒痒,但表面丝毫不敢对女将露出不敬。
“怎么回事?”
女将皱眉道。
“禀将军,他们是大乾商人,到巴蜀做生意,小人正在检查。”
女将美眸扫过一众易容的番子,立刻就察觉出异常。
番子身上的杀伐气很重,一看就不是常人。
再看车轮轧出来的车辙,很深。
中间马车,虽然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车轮包裹着牛筋,下面的底盘也非同寻常。
类似的马车,就算是西秦京城都不多。
女将出身高门,自然认得,她敏锐地察觉出,马车的主人很不简单。
商队,绝对有问题!
“来人啊,给我仔细检查!”
陈北冥闻言,苦笑一声。
明明只想过个关隘,却如此麻烦。
掀帘子飞出马车,稳稳落在女将身后。
一手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握住咽喉。
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就是电光火石间。
“大胆,放开将军!”
女将身边的一对侍女大惊,抽剑就要动手。
其余家将,也是魂被吓掉一半。
关隘的军卒反应过来,立刻将商队包围。
“若不想她死,就给我将路让开。”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向众人。
大胡子军官吓得满头大汗,眼前姑奶奶要是出事,他们都得死。
“别动手,别动手,都给老子退后!”
说着,将洪源扔过来的银子,全部还回去……
“别管我,抓人要紧!”
女将大急。
可是众人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动手。
陈北冥一夹马腹,在西秦兵卒间从容穿过。
“他们不敢,宰将军。”
“你!你认得我!”
女将心中一惊。
“嘿嘿,不止呢。”
陈北冥给番子打个手势,车队有惊无险地过关隘。
女将随从紧紧跟在商队后面,她们可不敢将人跟丢。
至于大胡子军官,早就命人去通知当地守军。
由于栈道还未修复,商队便只能走崎岖难行的悬崖山路。
若是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你既然已经过关,便放我走,否则你们根本跑不掉。”
女将眼看距离西秦越来越远,心里变得急躁起来。
若是再往前走,到鹰愁涧,便是大军追来,也不敢救人。
“宰将军急什么,不如,我们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