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和秋闱一起举行的胥吏考试。
凡是退役士卒和落第士子皆可报名,通过考试便能获得胥吏职位。
胥吏虽非官员,但收入稳定,吃的也是公家饭。
而且胥吏做得出色,也有升为官员的可能。
虽是些不入流的佐杂官,但权力和隐藏收入可不小。
所以吸引很多人报名。
如果说胥吏考试引起热议。
而另一件事的宣布,瞬间盖过它们的风头。
那就是书院的学生,也会参加此次科举考试!
如此一来,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们不干了。
他们寒窗苦读十几载,现在居然要和一群读几年的纨绔们一起考试。
他们愤怒地聚集到皇宫门口,要求见皇帝。
作为国子监祭酒的端木诚出面,也没将学生们劝回去。
许多眼睛都在盯着皇宫,都想看到陈北冥和他的崇山书院丢人。
乾清宫。
“陛下,老臣无能,劝不走那些混账,还请陛下治罪!”
端木诚一脸羞惭。
“先生何罪之有,此事都是他弄出来的,就让他去解决。”
女帝所说的人,自然是陈北冥。
对于陈北冥要求书院学生参加科举考试,女帝虽然不解,但考虑过后还是同意。
因为她无条件信任这个男人。
也是对朝中的很多官员彻底失望之所在。
君臣二人还没说几句,乾清宫外就响起喧哗声,然后便是求见皇帝的喊声。
女帝皱眉站起,通过窗户看到乾清宫前的广场上乌泱泱跪一地官员。
“哼,是要逼宫不成?”
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陛下放心,任何时候,老臣都会站在陛下这边!”
端木诚适时出来表达忠心。
“朕自是相信先生,走吧,陪朕出去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女帝面沉如水地走出乾清宫。
“求陛下收回成命,崇华书院的学生凭什么参加此次科举,不公平!”
“士子们寒窗多年,陛下不能如此对待他们!”
“如此是会得罪天下读书人,陛下,老臣决不能看陛下如此糊涂!”
台阶下的官员们一个个痛哭流涕,有的竟然哭晕过去。
随着女帝出现在台阶之上,官员们哭嚎得更加来劲。
女帝眼神冰冷地看着下面的人,心中冷哼。
她明白,这些人可不是为宫外的学生鸣冤,而是为保护他们自己群体的利益。
他们大多出身大乾各个地方的豪族,而豪族基本垄断当地的乡试。
再加上地方学政的暗中运作,普通百姓想要出头那是千难万难。
也是为什么皇帝的手伸不进地方的原因之一。
“哭够没有,哭够就给朕闭嘴!”
官员们顿时一静,他们可不傻,能够看出皇帝眼中的杀气。
最近几年,皇帝的威望日渐昌盛。
手中又有禁军、巡防营、征西军等强军,谁敢此时和皇帝对着干。
“陛下,老臣有话说!”
一个老头子颤巍巍站起身。
女帝脸色微变,认出老头子。
“原来是柳老,来人啊,赐座!”
老头子名为柳齐,是从地方学政一步步升上来。
在礼部一待就是几十年,还曾做过先帝的帝师,名望极高。
这些人把他挖出来,自然是想阻止崇华书院的学生参加科考。
“多谢陛下,老臣此来是想问陛下,为何薄待我读书人,而重用一阉人。”
女帝心中大怒,老家伙上来就放大招,成心让她下不来台。
先把陈北冥和读书人放在对立面,让她无法替陈北冥说话。
“原来老大人是这么看本公。”
正在女帝琢磨究竟该如何回答之时……
忽然,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让百官下意识地缩脖子。
陈北冥龙行虎步的从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书院学生。
女帝见他到场,知道此事肯定能平安度过,嘴角不由有了笑容。
“你便是陈北冥?老夫听过你的名号。”
柳齐重重地顿顿手中拐杖,一脸轻蔑。
陈北冥明白柳齐的分量,却懒得和他争论。
“陛下,别的小的先不说,就那么一句话,怎么听都不顺耳。
说什么,书院学生参加科举,是和天下读书人为敌?
那话是怎么说的?
当初圣人说过,有教无类。
书院同样学习圣人之学,怎么,他们就不是圣人子弟,不是读书人了?
莫非,刚才那几位,比圣人还懂?”
“嘶……”
陈北冥话一出,顿时有人倒吸凉气。
读书人都是举着圣人旗子。
要是顺着他的说法,那还真是有违圣人之训……
陈北冥压制他们的气焰,并未继续纠缠,而是话头调转。
“既然众位大人不服气,不如我们现场来个比试。”
“哦?比试什么,你且说说。”
女帝十分配合地接过话头。
“很简单,陛下出题,我崇山书院的学生与国子监现场比试,孰高孰低,各位做个评判!”
陈北冥扫视全场。
一众官员们虽然怕陈北冥,但听到此处却是笑了。
就算崇山书院有十几位名震天下的大儒,又能如何,一堆朽木能教成良才?
“比就比,公爷不要后悔!”
“哈哈,下官同意,还请陛下成全!”
“陛下可不能拉偏架,否则老臣撞死在玉阶之下!”
官员们一副唯恐皇帝后悔的模样。
女帝收到陈北冥的手势,同意双方的比试。
她也是好奇,书院学生们会学成什么样,为何陈北冥会如此自信。
难道,他们有何速成之法?或者是速成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