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进入院子,发现里边坐了有十几个人,都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不过那妇人提起的鲁王世子和李家三子,在其中也只是陪衬。
坐在榜首的赫然是严世蕃。
嘶……
那老鸨竟然不是在坐地起价,陈北冥一时有些恍惚。
但是已经如此,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尤其眼前还是严世蕃等人……
呵呵,好一个歪打正着啊。
若非带着许潜见世面,还没机会碰见他们呢。
“我当是谁好大派头呢,原来是小阁老啊。”
陈北冥故意阴阳怪气地说着。
眼前的场面倒也正常,最近几年,皇族和五姓豪门被打击得大不如前,再也没往日的嚣张气焰。
而严世蕃有严嵩做靠山,在京城一帮纨绔里倒也自成一派,拉拢一些人。
此时,院中遮阳的花架之下,盈盈走出来个绝色美人。
杏黄衫束着藕丝裙,脸晕微红,如芙蓉之沐朝露,眉横淡绿似柳叶。
如果不是青楼花魁,定然会误以为是哪个官家小姐。
一帮公子哥听到吵闹,刚想呵斥,看清那张脸,一个个变换脸色。
他们想开口,可还是忍住。
和以往那样,讥讽陈北冥是太监,不该来青楼?
那真是嫌弃自己命长!
或许,京城仍然有人敢和陈北冥顶牛,但是,那个人今日绝对不在现场。
“不知忠义公此来所为何事?”
作为大哥的严世蕃,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
陈北冥咧嘴一笑。
“自然是进来喝杯酒,看看诸位商议什么好事情,是否我陈北冥也能参与一番。”
此言一出,严世蕃脸色数变!
因为,他们确实在商议事情。
而且……
其中赫然有和陈北冥作对之事!
刚刚提到陈北冥,他就来到现场……
那是多么的恐怖!
莫非,现场就有陈北冥的内应?
严世蕃心里惊悚得很。
除了这个理由,他真想不到别的……
要是他知道陈北冥只是因为带许潜来见世面,怕是要扇自己两巴掌。
谈事就不能换个时间?
“怎么,你们都不说话,是不想谈?那还在这杵着干什么,都给我走。”
陈北冥扫众人一眼,指指院外。
“公……公爷不觉得太过霸道?”
严世蕃还是要顶上两句,否则,也太没面子。
陈北冥已经猜到,他们肯定在商议秘密行动。
于是便故意冷笑着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俯视。
“霸道?你算什么东西,怎么,你们以为本公不知道你们在商议什么?
放下今天的事情,我先不说。
上次挑动神武军攻打随园的账,本公还没和你算!”
严世蕃瞳孔剧震,他自以为做得隐蔽,没想到陈北冥早就查到,吓得瞬间出一身冷汗。
“你胡……”
“滚!”
陈北冥如舌绽春雷,惊得严世蕃跌坐地上。
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在一众纨绔眼里,多了好些鄙夷。
虽然,他们也对眼前的男人怕得要死。
转眼,院中就是一空。
陈北冥冷然一笑。
不管他们今日商议得如何,肯定是破坏掉了。
想不到啊,带着别人逛青楼,都能捎带脚破坏对头的计谋,真是美滋滋。
“公子,凤嫣这厢有礼,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花魁凤嫣美目变得亮晶晶,眼前大帅比远比方才纨绔们养眼得多。
应付一个人,总比一堆人要轻松。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将我兄弟伺候好就行。”
陈北冥将躲在身后的许潜推过去。
许潜红着脸,头都不敢抬,气得陈北冥给他一脚。
“说话!”
“凤……嫣姑娘好!”
许潜这才挤出一个笑脸。
“公子好。”
凤嫣出于职业习惯,向许潜施一礼。
陈北冥嘱咐许潜。
“好好玩,像个爷们儿!”
然后,便离开院子。
方才的鸨母远远地不敢靠近,神色又惊又怕。
陈北冥猜测,肯定有人告知老鸨他的身份。
便招手让她过来。
“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参见公爷!民妇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爷开恩!”
鸨母不能不怕,眼前可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京城谁敢得罪?
就是她背后的人到此,恐怕连屁也不敢放。
“凤嫣卖艺不卖身?”
“不……卖卖,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鸨母心中滴血,为培养凤嫣,怡红院可是砸出大把银子,花多少年才将其培养出来。
“嗯,开个价,然后将她的籍契和卖身契交出来。”
“二十万……啊不不不,十五……十万两,不能再少,不然民妇会被人打死!”
鸨母连忙叩头。
陈北冥才不信鸨母的鬼话,身边有柳依依个业内人士,买人、培养,花费多少,根本瞒不住他。
若是韩燕那种顶级花魁,或许附加值高。
别的,按万为单位,纯属开玩笑!
遂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在地上。
“只有这些,去取那两份东西,我的耐心有限。”
鸨母看清银票的面额,咬了咬牙,起身离开。
片刻后,鸨母拿着盒子过来。
陈北冥接过盒子,检查里间的东西,确认无误后,不耐烦地赶走鸨母。
悄悄回到院子,发现许潜正在听花魁弹琴。
以他光会嘴活的性格,别说搂着腰肢探索秘密,恐怕今天拉拉小手都没戏。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