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一字一句地道。
“陛下的意思是,空出的爵位,还可以封赏下来。但是,要看功劳。
只要大家或者陛下满意,便能继续封赏。
至于是哪一脉的人马,不重要?”
什么?
这个消息,比方才那个,还要爆炸!
皇帝褫夺爵位,并非不给。
还可以封赏下来!
那岂不是说……
只要他们的后辈表现理想,就能受封?
原先只有一脉,如果努力之下,可能会有两个!
顿时,所有人都动了心思!
……
“这个,公爷,军功能否封爵?”
“那是自然,封爵首推军功。”
“嗯……其他事情呢,若是能赚下偌大财产,帮着朝廷。”
“当然可以。”
“若是能让百姓不挨饿呢?”
“那还用说,朝廷不封爵,百姓都过不去!”
一时间,人心思动。
他们都以为,那是天大的恩典。
岂不知,陈北冥开启一段怎样的阳谋……
当然,勋贵们自是不知,都是高兴得很。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勋贵们得到好处,自是早将求情之事忘记脑后。
真要是将那些人救回来,他们如何再去获取第二个爵位?
而此时的大理寺外,却是哭声震天。
东厂提供的证据极为详实,大理寺官员只需要走走过场,便能定罪。
大理寺卿司马正,板着脸宣布众人罪行。
除却少数首恶判斩立决,其余不是流放东北边郡,就是到北疆军中效力,这辈子别想回京城。
妇孺们,则充入教坊司。
那些流放和充军之人,基本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相比之下,充入教坊司的妇孺们,则是另一个待遇。
大部分人在大理寺门口,就被人交银子领走。
说起来,她们都是各家勋贵的女儿。
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能看着她们去教坊司受罪?
花点钱赎回家,就算是常伴青灯古佛,或者居家袖刀,也比去教坊司好……
……
总之,皇帝的默许、严党的沉默、勋贵的装傻。
让人们意识到,只要陈北冥动手,别人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份!
经历过此次事件,京城再没人敢对陈北冥不敬。
也都知道,他急眼是会真杀人!
……
……
时光如斯,不舍昼夜。
转眼,过去月余。
六月的京城骄阳似火,像是蒸笼一般。
就在京城百姓议论着青云坊大剧院的新戏时……
一支十几人的队伍进京城,径直去东厂。
陈北冥收到番子的禀报,立刻从官廨出来。
“大热的天,是谁?”
昨天夜里,他与独孤伽蓝战斗至半夜。
那婆娘被独孤夫人关上半月,死活不认错,还是司马尚亲自到长信侯府接回去。
也不知她和司马尚说过什么,虽然在外人面前依旧恩爱,实际谁也不干涉谁。
但是,陈北冥仍旧有些头疼,那婆娘实在黏人地厉害。
梅开二度和帽子戏法,她仍然不够……
简直就是个人形榨汁机啊……
等他到门口,看见来人,眼睛都要不够用。
十几个水灵灵的美人,极是吸引眼球。
尤其为首的妇人,身条纤细,体态婀娜如少女,冰肌玉肤,清丽绝伦。
“狗太监,你看什么呢!”
人群中走出一个腿长逆天的少女,掐着腰指着陈北冥。
“是你?你怎么又回来。”
陈北冥看清少女面容,有些惊讶。
正是之前放回去的郑岚。
郑岚走到妇人身边,神态亲昵地钩住妇人胳膊。
“本姑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你管。
算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傅,可是白苗的长老呢。”
那妇人拍拍郑岚的香肩,微笑着打量眼前的男子。
“苗疆白洛灵见过忠义公!”
“好说好说,白长老请入内一叙。”
陈北冥会理道。
他看不出眼前妇人的年纪,只能隐约评估出她的武功境界。
宗师初阶的实力,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相当不俗。
在东厂会客厅落座后,双方寒暄一番。
等聊得差不多,陈北冥当即开口。
“不知白长老对猎家知道多少?”
白洛灵轻叹一声。
“其实我苗人和猎家极有渊源,先祖也曾亲密无间。”
陈北冥有些吃惊,没想到,里面还真有故事。
“说来话长啊……”
白洛灵缓缓讲述起苗人和猎家的渊源。
原来,两家在千年前曾无比亲密。
婚丧嫁娶,来往不绝。
那时苗人精通蛊术,猎家长于控兽。
不久之后,猎家学会蛊术,而苗人也对控兽不再陌生。
若是一直发展下去,说不定双方会融合成为一个新的大族……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果然出意外了。
一件事的发生,让两家产生裂痕,并最终决裂。
苗人因为内部问题分裂为白苗和黑苗,从而陷入长期混战。
猎家夹在中间很是难做。
当时的猎家之主旗帜鲜明的支持黑苗,导致猎家也加入战争。
随着白苗占据优势,猎家被驱逐出祖地,背井离乡,来到中原。
后来便加入到中原王朝的更替,最终不知所终。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觉得猎家的手段十分怪异。”
陈北冥恍然大悟。
猎家后来分裂为黑白两支,想必也是受到苗人的影响。
“我听岚儿说,他们就盘踞在京城北面的北郊猎场中,不知能否带我们进去看看?”
白洛灵微微一礼。
“自然可以,我请各位来,就是帮忙解决此事,诸位稍作休息,我还要布置一番。”
陈北冥招来番子,吩咐道。
“去,找薛万彻和元罗过来。”
接着他带着一行人进入东厂,稍作休息。
随后,更是亲自入宫,向女帝汇报。
若只是东厂行动,他做主便是,可接下来的动作,有些大。
必须让女帝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