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看着惊慌失措的勋贵,全是鄙夷的眼神。
如此,勋贵们又惊疑不定地坐回去。
让学生们鄙视,多少有点太掉面子……
好在,震动很快平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诸位不必惊慌,只是后山正在试验新式炸药。”
一位书院先生向在坐的人解释。
话音未落,更让一帮将门暗自咋舌。
都说书院里弄出很多好东西,看来传闻是真的!
听那爆炸动静,可比颗粒化黑火药还要厉害。
要知道,眼下颗粒化黑火药的威力,已经是最强者的存在。
要是超过它……
那威力绝对更上一层楼!
“你个逆子,不提醒老子,老夫打死你!”
武城伯卫琥气地狠狠给儿子两脚。
“父亲,孩儿早跟您提过!您没当回事……”
卫松委屈地捂着屁股。
“敢和老子顶嘴,下半年一文钱也休想从老夫手里拿到!”
类似的场景在礼堂里到处都是。
勋贵们恼羞成怒地抽着自家儿子。
方才的丑态,让他们丢尽脸面。
儿子们都得到老子的“亲切父爱”。
不过,儿子们已经没有以往的哭天抢地,反而从容很多。
如此,倒让勋贵们迟疑。
以往若是切断财源,逆子早就求饶。
今日,是翅膀硬底气足了?
一个如此,还好解释。
个个都如此……
必有蹊跷!
而舞台上的陈北冥,已经停下讲课。
有些东西不宜讲得太深,让众人知道世界的真相即可。
与女帝交换眼神之后,从小太监处接过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十一位书院学生功在社稷,特下旨封赏。
死去三位学生赐子爵,其余八人赐六品官身……”
在场众人齐齐起身,朝着女帝跪拜。
而人们更是惊讶……
探险都能得到赏赐?
礼堂内的人们,议论起来。
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信号,除去战功,原来在学问上有所建树,也能升官发财!
类似的情形,已经不止一次!
上个月,专利衙门就为一个农户申请到皇帝的赏赐,以奖赏他发明出的灌溉水车。
奖赏便是一千两银子和七品官身。
结果让一帮读书人很不舒服。
他们十年寒窗苦读,却不如一个低贱农户。
那自然要闹事,但还没到皇宫门口,就被闻声赶来的端木宏马车拦住。
老祖宗指着他们鼻子骂半个时辰,那群人羞愧散去。
灌溉水车能大幅提高浇灌能力,提高粮食产量。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可是造福黎民的大好事!
正是圣人所追求的目标!
一番话,令人茅塞顿开,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老人家为皇帝背书,为所谓的奇技淫巧正名。
如此大恩,怎能不让女帝和陈北冥感激。
……
接风宴会散去,陈北冥背着端木宏走向马车。
“老祖宗,您身子轻得过分!”
他感受到背上老人越发轻盈的身子,忍不住哽咽。
“哎,小子,老夫能活到现在,已经很满意,可惜啊……
你若是个真正男儿该多好,能看到你开枝散叶,老夫死也瞑目。”
端木宏用干枯手掌拍拍陈北冥的头。
陈北冥心怀激荡,见身边只跟着吕素,便压低嗓门说着……
“老祖宗,弟子身世有些特殊,那说来话长……”
说完之后,又有些歉疚,感慨着。
“不是故意瞒您,实在是干系太大,怕让您蒙羞。”
啪~
老头子给陈北冥一巴掌。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说,老夫是怕事之人?倒是委屈你背上个阉人的名声。”
“弟子不委屈,不瞒老祖宗,弟子如今有二子四女,共六个孩子。”
陈北冥没敢把几个私生子算进来,那会给淮阳她们带来许多麻烦。
“好好好,回头带来家里让老夫见见。”
端木宏欣慰地抚须大笑。
听闻陈北冥有后,比他家族添丁更高兴。
陈北冥轻手轻脚地将端木宏放在马车软榻上,吩咐吕素照顾好老祖宗。
“妾身明白,爷自去忙。”
吕素仍是那般淡然。
陈北冥巴掌轻轻拍在马腚上,马车悠悠离开书院。
回头,恰好碰上女帝的銮驾。
却见銮驾后面马车上,正好拉着他做出来的地球仪。
“陛下,地球仪……”
陈北冥还想用它来教学。
要知道为做出来,耗费多少精力。
“那是朕的,你有意见?”
女帝掀开銮驾的帘子,美眸布满寒光。
“自是陛下的,您尽管带走。”
陈北冥马上低头认怂,和大老婆可没什么道理可讲。
女帝冷哼一声,放下帘子,銮驾行至书院外的水泥公路。
现如今,水泥公路已经成为京城的有名景观。
每日,都有大量外地游人来参观。
陈北冥索性下令在公路两旁修路灯,每隔五丈距一个。
特殊设计的牛油灯,盖上琉璃灯罩,不惧雨雪,号称气死风灯,煞是美观。
而且,还有东厂的番子日夜巡视。
所以,这段水泥公路十分安全。
京城的外城又没有宵禁,时常有人来此夜游。
陈北冥瞧着銮驾远去,夜游的马车行人纷纷规避施礼。
直到看不见,他才背着手返回书院。
书院里,假意喝醉酒的勋贵们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装作看风景,脚步却朝着后山方向而去。
陈北冥赶到时,几位国公正在和守卫吵闹着要进去。
“起开,给老子进去!”
“咱们都是大乾有名有姓的国公,你们怕个什么?”
“咋的,以为俺会通敌叛国,你也不看看俺家祖上是谁……”
国公们的口水,都要喷到侍卫的脸上。
可任凭他们威逼利诱,侍卫们依旧牢牢守着。
那是后山实验重地的规矩!
陈北冥见他们已经顶牛得厉害,双方都是骑虎难下。
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