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犹豫一下,还是劝道。
“宗主,东厂那些阉狗,厉害得紧……”
“不用再说了,本座自有考虑。”
玉娘无奈,只好退出去。
毕竟,人家才是大领导。
开业头半天,就这么过去。
青云坊方向并未出现什么状况,方方面面没有异常,反而好些从里面出来的人,一头扎进销魂窟。
傍晚,自然是青楼楚馆的高峰时刻,销魂窟前马车云集。
而一直没有出面的王文武,终于出现在街头上。
“掌柜的,看那!王老二来了……”
一个管事招呼着玉娘。
销魂窟楼上,玉娘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市,与几位管事趾高气昂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轻蔑与不屑。
当然,不屑的目标正是青云坊和背后的王老二。
玉娘,此时正傲然地看着俯视着王老二。
她的眼神中充满冷漠与疏离,仿佛在告诉别人,即便是青云坊,也是手下败将。
那几位管事,此时也随着玉娘的视线,投向地面。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戏谑与嘲讽。
他们像是在欣赏王老二的窘迫与不安,又像是在期待着王老二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好让他们有更多的乐子可看。
王老二,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男子,如今却像是猴子,无助地站在那里。
那一幕,就像是一幅生动的猴戏画卷。
“哈哈哈,掌柜的,您看王老二那抓耳挠腮的样子。”
“哼哼,他若是瘦点,更像个猴子,现在胖得和猪猴一样。”
“王老二那会咋呼得厉害,看看现在,还不是败在咱们手下!”
几个管事,兴高采烈地出言讥讽着。
在他们眼里,胜负已分。
销魂窟大胜,赢得毫无悬念!
“掌柜的,咱们这一局赢下王老二,以后肯定方方面面压他一头。”
“哈哈,那是自然,掌柜的厉害着呢!”
“要是王老二求上门来,咱们怎么办?”
“能咋办,让他跪下求着咱们呗,哈哈哈哈!”
管事们继续嘲讽着。
反倒是玉娘,忽然觉得没那么稳妥。
印象中的王老二,可不会轻易认输啊……
当然……
王文武会没办法?
才不能!
一切都是王文武故意做出来的。
他要做的,就是让玉娘等人麻痹大意,等到放松的时候,完成雷霆一击!
等他看着人数几乎到最大值时,吹响口哨。
随后,销魂窟另一侧的棚子,传来呼哨声。
继而,有人大吼着。
“嘿呦,弟兄们干活喽!”
哗啦!
销魂窟对面房子的遮挡,瞬间拉下。
少顷,几十辆驴车出现在房子前面。
然后,便有人打开房门,下一刻,巨大的骚臭味道飘进销魂窟。
“他娘的,怎么回事,谁掉进了粪坑?”
“妈地,晦气,怪不得老子总是输银子!”
“不玩了,换地方,熏死老子!”
立刻有人骂起来。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随,销魂窟内顿时乱作一团。
玉娘掩着鼻子到窗边,看着不断从平房里出来的驴车,有些傻眼。
“好臭,他们建了个什么?”
“这个……不知道啊,便是茅厕也不该有这么多的屎尿。”
身后的管事也搞不懂。
几个人脸色大变。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变出臭味?
接下来的一幕,更令人倒胃口。
那些驴车绕着销魂窟转半圈才出城,沿路飘出的味道极是熏人。
但此处位于外城边缘,附近少有民居,倒霉的只有销魂窟。
来消费的人都是京城有钱人,谁受得了?
纷纷下楼离开。
而带头闹事的正是齐飞恒等人……
“妈拉个巴子,玩个鸟啊,熏死个人。”
“老子是来消遣,你是让你们消遣老子,什么狗东西,故意的吧。”
“麻痹,拿老子不当人啊,给我砸!”
哗啦啦……
瞬间,他们开始掀桌子,砸板凳。
……
没多久,不仅将销魂窟砸毁,连银子都没给便扬长而去。
其余的人,同样是泄愤离开,他们何曾遭过如此之罪?
青云坊一侧,陈北冥满脸坏笑地看向销魂窟。
“主事主事,笑死我,现在他们的客人几乎跑光!”
王文武高兴地跑上楼,显摆着成绩。
他不得不佩服陈北冥的谋划。
当时,花费重金买下地块,之前还不理解。
现在,啧啧,直接打蛇打七寸!
怎么,你销魂窟的手续合法?
这里同样合法!
虽然他王老二无法拆掉销魂窟,可是你销魂窟,又能奈何粪车?
王老二眼瞅着销魂窟门庭冷落,笑得肚子疼。
陈北冥看着远处的化粪池,极是得意。
古人怎么会知道那东西的威力。
尤其是结合风向走势之下,此地距离青云坊稍远,而且是在下风向,不会波及那里。
而对一路之隔的销魂窟,又是上风向,却是毁灭性打击。
两人待上片刻,转身离开。
销魂窟,后门。
晴流云轻纱遮面,登上一辆马车。
“宗主,这该如何是好?”
玉娘哭丧着脸。
合欢宗在销魂窟上占两成分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哼,有人会比我们更急。”
晴流云阴沉着脸,想不到对方会出此阴损主意。
那个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对付!
自从碰上他,就没顺利过。
马车出院门,便拐进黑暗,去向不明。
……
陈北冥吩咐王文武。
“做好防卫,避免对方拿青云坊出气。”
“您放心,他们要是敢动手,我直接强拆掉销魂窟!”
“嗯,你办事我放心。”
陈北冥满意地回了随园。
“老爷,有人求见。”
管家郑乾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接过缰绳。
“这么晚,谁来了?”
陈北冥很纳闷,便是勋贵们,也很少会此时登门拜访。
“老奴也不认得,对方只说姓慕。”
郑乾一脸潮红,目光不时看向客厅。
陈北冥疑惑地看着这厮,朝客厅走去。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对劲!
当看到那个身影,登时愣住。
那是怎样一个美人。
她一袭白衣白裾,鸦鬓轻分,犹如漆染一般光鉴照人。
娥眉淡扫,有若两弯新月……
那星眸流波,琼鼻樱唇,无处不美。
身形依然飘袅,一袭玄黄色道袍出尘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