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阔立即脸黑下来。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族人表现如此慌张,让他顿觉脸上无光。
“大王,古多城让人攻破,族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蛮族汉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什么!”
达阔猛地站起,脸色先是涨红,后又变得苍白如纸。
“是……是谁干的?!”
“大妃的传信说是一帮汉人,具体不知是谁!”
“混蛋,连敌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看家,狗都不如!”
达阔一脚踹飞面前的桌案,怒吼着向外走去。
“召集城中所有兵将,堵住古多城南下的要道,我要生擒此贼!”
转眼,厅中蛮族将领走得干干净净。
贺家家主贺衡抚须沉思,眼睛出现几分犹豫。
“家主,我们该如何?”
十几位贺家的核心嫡系凑上来。
“派出家中的精锐去帮忙拦截,事已至此,我们难以走回头路!”
贺衡横下心。
贺家已经在蛮族身上投入太多资源,若是放弃,亏损实在太大。
一帮嫡系彼此看看,都没有说话。
既然家主下命令,他们只有执行。
整个辽州城,几乎都动了起来。
精锐兵将列队尽出,火把几乎将北面天空照亮。
达阔震怒,蛮族大军主力分成四队,向北横扫。
以他之前的经验,任何一队遇到对手,都能击败并消灭!
贺家的精锐也跟在蛮族大军之后。
尽管双方名义上是一家,但蛮族兵将打心底瞧不起汉人,不允许贺家精锐离得太近。
他们身后的辽州城,此时变得无比虚弱。
但无人在意,在所有人看来,没人会不要命来攻打……
然而,陈北冥他们已经在赶往辽州城西边山里的路上。
他们打扫完古多城,抢劫蛮族的马场,除一部分赶着战马进大黑山,剩下的随着陈北冥长途奔袭。
“公爷,我们加速赶路,明日后半夜动手?”
林建业看完情报,此时对陈北冥敬佩到极点。
人家竟将蛮族所有行动预料得丝毫不差。
“不急,休息两个时辰,那些人比我们走得慢。”
陈北冥看着辽州城的方向,心内古井不波。
……
……
休息过后,日夜不停,他们赶到城外。
陈北冥目睹城墙,颇为意外。
眼前城池的雄伟坚固程度,还要超过关内的蓟州和幽州。
看来贺家和蛮族花费有大力气。
“嘿嘿,公爷,我们将蛮族积累的财富和饲养的战马抢劫……啊,不,是搬运一空。
达阔不得气死,可惜没抓住达阔的妃子!”
林建业摸摸挑选的枣红马,膘肥体壮,说不出的神骏。
“没什么可惜,此次蛮族元气大伤,没个四五年根本无力南下。
这也是本国公为你争取的时间,莫要让我失望。”
“末将明白!定然不负公爷期望!”
林建业用力敲打胸膛,一脸坚毅。
陈北冥既如此说,意味着关内东北边军不会介入。
那就只能靠他自己!
但是也就意味着,他有着很大的活动空间!
有陈北冥如此人物,裂土封王是别想了。
可在大乾的框架下,为家族和后人争取更多的利益,那倒极有可能。
深夜,辽州城头。
守军士卒都躲在背风处烤火打着瞌睡,没人愿意吹冷风。
此时的夜里,已经冷得必须穿冬衣,否则顶不住。
但他们不知道……
在黑暗当中,已经有数十人爬上城头。
这些人口衔弯刀,脚步轻微,一脸杀气。
见过血的平州军,已经完成蜕变。
本就是强军种子的他们,已经成为强军!
陈北冥握紧拳头的刹那,立即便有弯刀划过喉咙的声音传来。
接着,到处都是“扑哧”“扑哧”,刀剑入肉的声音。
很快,城头为之一肃!
解决完城头的守军,城门也随即打开。
当喊杀声传出,刚睡着的贺家家主贺衡,惊醒过来。
“怎么?”
“禀家主,不知从哪来一伙贼人入城,正在到处放火杀人!”
门外家将的禀报,让贺衡大吃一惊。
他想起蛮族的遭遇,心中大骇。
难道是那些人,故技重演。
亡魂大冒之下,丝毫不敢耽搁。
“快快快!安排家中嫡系进密道!”
……
嘭~
贺家大门飞出几丈远。
躲在门后的几个家将,生生震死。
扛着横刀的陈北冥,走进贺家。
“啧啧啧……金碧辉煌的,可比老子随园强得多。”
眼前是一个绝大的花园。
朱栏宝槛,曲砌峰山。
径铺彩石,雕梁画栋。
假山全是珍稀奇石堆成,煞是漂亮。
家将高手被陈北冥的强大威压震慑得不敢上来,只能往后退。
他穿过九曲回廊,经过水榭花亭,来到中庭院落。
此地建筑明显逾制,宫殿层层,不比京城的皇宫差多少。
“大胆!此地乃是贺家,我乃贺家供奉,还不……”
咔吧~
一个白发老者刚豪横两句,就被陈北冥扭断脖子。
“跟谁装逼呢!老子杀的就是供奉!”
陈北冥搓搓手,扫视一周。
贺家高手吓得转身就逃。
眼前之人,是什么恐怖存在。
贺家的老供奉,一招没出就殒命当场!
剩余的家将虽然强撑,但也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们与那些招揽的高手不同,属于与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
一旦逃跑,余生都见不得光。
陈北冥鼻子动动,凌空跃起,几个起落,进入后宅中。
贺衡在家将保护下,从书房出来,抱着盒子往密道跑。
盒子里的东西,是贺家奋斗几辈子得来,可损失不得。
眼见密道就在前方十几步,贺衡松口气。
“达阔个蠢货,让人摸老巢,还连累我贺家!”
“你就是贺家家主?”
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贺衡吓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