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同样能感觉到异常,环视一遭开口。
“是啊,姬家实在太安静!”
虽然如此,可陈北冥并不意外。
优先修建洛州的铁路,姬家人肯定察觉到异常。
若是轻易废掉姬家,姬昊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再者,本次出兵也是为了检验铁路运兵,顺便试试安西军的训练成果。
“让兄弟们不要乱碰乱摸,里面应该没人。”
元罗叫来负责此次行动的楚铁山,叮嘱几句。
对于楚铁山,元罗还是很看重。
不仅仅是看在陈北冥的面上,此人带兵的确是一把好手。
安西军士卒破门后,果然没在姬家看到一人。
偌大的姬家,空空荡荡。
从残留的烛火看,在安西军进城前就已经走人。
甚至在列车刚刚发车之时,他们恐怕就已经行动。
没办法啊,五千人大规模出动,根本瞒不过那些探子。
“禀公爷,洛州守将和知府都不在府中,他们家眷也都不知去向。”
负责去请地方官的番子过来禀报。
“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随后,陈北冥若有所思,去皇甫青雪的屋子寻找一番。
等出来时候,手中拿着一张纸条。
纸条放在梳妆台上,很是醒目。
上面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笔法凌厉苍劲,落款却是个唇印。
陈北冥立刻明白皇甫青雪传递的消息。
姬家人去往南郡天鹰堡。
“呵呵,看来日久生情果然有作用。”
陈北冥毁掉纸条,又看看姬家大院。
他们的撤离,代表他们在洛州正式落幕。
“公爷,咱们是在此驻扎,还是如何?”
元罗躬身问道。
“走吧,让朝廷派人来,你们还有更大的作用。”
陈北冥摆摆手,姬家势力一空,洛州便是寻常州府,再无准点盯防的必要。
至于后续朝廷派遣哪个官吏接手,他不关心。
于是,大军踏上马拉列车,动身返京。
女帝对结果很满意。
虽然没能摆平姬家,但是将洛州控制在朝廷手下,已经是大功一件。
“你对洛州官员,可有何建议?”
女帝高兴地问着,言下之意,是希望陈北冥推荐他看重的人。
“只要能让洛州百姓安居乐业即可,具体人选,还是陛下定夺。”
陈北冥躬身回答。
“你啊,一点也不为朕分忧。”
女帝嗔怪地说着。
“那是内阁操心之事,小的要是手身太长,别人意见很大。”
陈北冥淡淡地说着。
“好吧,你有理,朕让于谦去操心。”
陈北冥伸个懒腰,笑道。
“这才对嘛,陛下先忙,小的回去睡一觉,连夜行动,实在是困。”
“你还知道困?和妻妾玩起来,不都一整夜?”
“嗯……那什么,小的饿了,先回家吃饭。”
陈北冥逃也似得回家。
好家伙,按照现在的趋势,女帝又要吃飞醋!
刚到家,还没喝完茶。
“老爷,陪我们玩嘛。”
红袖蹦跳着进书房,揪着陈北冥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好好,等老爷写完这封信就去。”
陈北冥只能先答应。
否则,红袖能用泪水攻击让他就范。
“胡闹什么,没看爷在忙正事!”
纪清嫣端着一杯新茶水进来,呵斥道。
红袖吐吐香舌,转身跑出去,她最怕纪清嫣。
人家现在是随园和凤冥小筑众女公认的当家主妇,不是一般的厉害。
“您又要出京么?”
纪清嫣看见书桌上的地图,赫然是大乾东北羁縻州。
“不错,邺国公洪绍元在东北边郡很不老实。一直与匈奴、高丽不清不楚。
本来,打算让别人去看看。
但是根据探子传回来最新的情报,那里的情况很是复杂。
能解开情况的人,朝廷就那么几个。
他们现在各个忙得要死,还是我相对空闲,我亲自去看看吧。”
纪清嫣露出一抹苦笑。
“我看您是担心别人去,无法保证人身安全吧。”
陈北冥回之以微笑。
“还是瞒不住你,知我者,清嫣也。”
纪清嫣有些黯然,母亲派人送来很多补品,就是希望她能怀上身孕,而陈北冥一走就是一两个月。
“您何时才能不忙,陪着我们姐妹才好。”
“此次回来,我一定好好陪你们,一切还要靠嫣儿照料家里。”
陈北冥怎能不知纪清嫣的顾虑,可枪法的准头,自己说了不算。
两人正说着,管家郑乾着急忙慌带着个小黄门进来。
“公爷!宛平郡主病重,陛下召您进宫!”
“什么?”
陈北冥猛地站起身,一脸愕然。
宛平郡主自被抓回来,一直在宫中好吃好喝养着,怎么会突然病重?
而且,她现在也不是一个落魄郡主那么简单,更是一个旗帜。
证明皇帝并非滥杀无辜,只要本身没有过错,哪怕是罪臣之女,照样能获得自由生活。
宛平活着自然毫无问题,若是死去,必然会谣言加身。
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是皇帝容不下一个弱女子,想法弄死她。
因此,宛平必须保住!
“爷去吧,家里有妾身。”
纪清嫣为陈北冥收拾好衣衫。
陈北冥歉然笑笑,与小黄门出随园。
到宛平郡主的院子时,正看到太医院首冯灵枢从内屋出来。
“宛平如何?”
女帝关心道。
除了政治因素,她对堂妹也是打心眼里关心。
“回陛下,郡主病情加重,微臣束手无策,请陛下治罪!”
冯灵枢一脸惭愧。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绝不能让宛平出事,否则休怪朕拿你是问!”
女帝着急,若宛平死在宫中,那帮本就不本分的皇族,肯定会闹事。
“微臣……”
冯灵枢苦着脸欲言又止,他是真没办法。
“冯太医,郡主还能支撑多久?”
陈北冥问道。